宁月在心里反反复复的给自己打气,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里面五具尸体已经被撕咬得面目全非,唯有身上布满血迹的衣裳依稀能够辨认出她们生前的身份,也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够辨认得出来。
而除了五具尸体外,还有一个娇小女子的身影正在里面撕咬吸吮着尸体,那个身影背对着宁月,嘴巴里发出“噗嗤,噗嗤,噗嗤”的声音,也许她是没有听见开门声音,也许她根本不想理会门口的人,只是一心享受着她面前的美味‘食物’。
宁月太熟悉这个背影了,只是颤抖着嘴唇冷汗直冒的硬着头皮走近:“娘?”而那人影还是只专注于她的美味,对于她的真情呼唤毫无反应。
宁月只好想着一把把她拉回头看着自己,就在她双手即将要握上她的肩膀时,娇小女子身影猛地转身弹跳离宁月站立之处五米远,她双眼充血的冒着凶恶与愤怒,嘴角处的血迹显得那么触目惊心,她嘴角除了鲜血还有肉沫。
尤为凸显的是她嘴边两颗长长像寒刀般锋利的牙齿,原本可能是白色的吧,可现在都滴流着血。她狠狠的瞪着宁月,那眼神中并没有半丝温度存在。
“娘,你,你怎么了?不记得我了吗?”宁月精神处于快崩溃的边缘,她发现是自己的到来才发现那么多不幸的事情,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大祭司所说的天煞孤星。
娇小女子露出迷茫的眼神看着她面前那个神情忧郁的少女,她竟然能够感应得到她此刻内心深处那些伤心欲绝,少女想哭哭不出来的压抑她仿佛也能够从心底感同身受。
就在她眼神慢慢的变化柔和后,她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少女的脸蛋,她手中长长的黑指甲轻划过少女脸蛋然后停在少女白皙的勃颈处,那股嗜血的感觉猛然加剧起来,眼睛越来越红,从腹肌传来怪异的声音‘呜!呜!呜!她开始缓缓的抚摸少女的脖颈,长长黑色指甲就要抓上去拗断她的脖颈时,一阵铃铛声音传来,带着几乎看不见的微弱光芒。
“呃!啊!呜呃!”她喉咙发出痛苦难压抑的呻吟,长长黑色的指甲不停的挠着竹屋墙壁上,还一边不停的用手搓着自己的脑袋,身上淡淡诡异的绿光散发出来。
“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宁月见她如此痛苦难当,已经忘记了她变化的事情,一把抱住了她,还轻轻的伸手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安抚下来。
但是她却想要咬上去,宁月只是忽然被她嗜血的样子吓到然后不由自主的条件反射般使劲推开了她,‘嘭’的一声撞出了竹屋外面,宁月担心的也亦纵身飞去。
竹屋外一个男子浑身携带着邪气,手上拿着一只青铜色铃铛正在不停的晃动,随着他的晃动,村子里面死去的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般,排列成形有条不紊的靠近邪气男子周围五米距离。
“哟,还有一个漏网之鱼。”邪气男子抬起头冷笑的看着宁月,灰色布条自他身上发出扑腾着想要缠腰捆住她。
温度顿时变高,热水沸腾的感觉蔓延四周,火鸟呼啸着飞了起来,双翼自带着的火焰把灰色布条熊熊燃烧起来,不一会儿地上那些灰烬随风飘散。
邪气男子身长七尺八寸,朱唇皓齿,他的美带着几分邪气,却让人更人更加着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他此时负手而立,竟然有种不怒自威的错觉,他魅惑众生的笑容露出:“噬魂鸟?属性火?有趣有趣真有趣!”颇有些自言自语的感觉,目光盯着宁月头顶上那只正在一触即发浑身充满了火焰的火鸟。
“不如,你也来做我的骷髅傀儡吧。”音落身形已然闪到了宁月身后,手中的铃铛发出阵阵迷人心魄的魔音万千,散发着缕缕半透明的光芒灌入宁月体内,令她动弹不得。
火鸟见主人受迫害,不由得扑闪着翅膀大怒疯狂的扑到邪气男子身上一通乱啄,只是不管是它身上的火焰还是它如尖针般长长锋利的嘴巴,都无法伤害到那男子。
“啊!”宁月痛苦的跪在地方捂住脑袋不停的双手捶地,忍不住的浑身都像是被火烧又像是被寒冰地狱包围了的感觉,一时之间也根本分不出来到底是寒冷还是火热,或者原本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只是这时候一道身影猛地扑了上来,一把咬住邪气男子,并且用她长长黑色指甲直直的穿过他的前胸对半长的指甲从背后露出带着鲜血。邪气男子顿时愣神,只是瞬间伸起脚狠狠的踹到娇小女子僵硬的身体上。
轰的巨响过后,整座坚固的竹屋被她给撞击上去倒塌粉碎,掩盖住了她身影。
宁月趁着邪气男子发愣时给了他一匕首狠狠的刺了上去迅速远离开来,眼看着那个娇小女子像张薄薄的树叶被风轻轻的吹走。
“娘!”她冲上去死死的用手指巴拉着竹屋残渣,眼泪终于如断线的珠子滴滴滚落流出。
那边火鸟正在跟邪气男子疯狂的对打着,邪气男子法力高强,虽然不曾在火鸟的攻击下有什么创伤,但是依然被它每每倒退着,更该死的是他身边那些骷髅傀儡(村民尸体)像是害怕火鸟似得连靠近都做不到。
邪气男子毕竟身经百战,这样的()状只是维持了一盏茶功夫,两边的战况便互换了,火鸟身上的伤痕增多,火焰越来越暗淡,而邪气男子身上的伤口却是在慢慢的自动愈合起来,包括被宁月跟她娘亲所制造的伤口。
“小月,我的······孩子。”娇小女子被宁月从竹屋残骸中巴拉出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多处骨折,连伸直身子都无法做到了,嘴巴的鲜血只是不停的溢出,可以说无处不在流血。
宁月小心翼翼的轻轻抱起她,像是易碎的瓷娃娃不敢用力,她别过头去强忍住眼泪:“娘,我在。”
宁月娘想要抬起脏兮兮充满血迹污垢、并且长着长长黑色指甲的手,想要摸摸她的孩子,只是手臂似乎已经断裂了,疼痛到麻木,只是无力抬起,刚抬起便落下去。
“娘,你看。”宁月见此连忙伸手拉起她娘亲的手伸到自己的脸上,眼中泪水强忍住,在眼眶里面不停的打转,眼睛瞬间就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宁月娘露出微笑:“傻···孩子···不哭,娘亲跟你爹爹成亲以后,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们宁家的娃,不能软弱,要···坚强!小月,娘···以你···为荣!”
“啊,娘,你别闭上眼睛,我求你了,不要啊。”宁月发疯似得摇晃着她娘亲的身子,试图唤醒那个早已经闭上眼睛离去的女子。
这时候,身后一道冰冷的怀抱抱住了崩溃的宁月:“好孩子,别这样,你这样的话,你娘亲怎么能安心上路呢?”女子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宁月转身,看到她大娘跟村子里平时足不出户的大祭司,她大娘的样子跟她娘亲一模一样,都是变成了骷髅傀儡,只是被大祭司暂时的唤醒。
“大娘,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刚才那个邪气男子干的?”
大娘轻抚摸着宁月:“孩子,大娘跟大祭司等会什么时候都告诉你,你别急,大娘跟大祭司时间不多,所以大娘想要郑重的问小月一个问题,小月想不想做鬼师?”
“大娘,什么叫做鬼师?”
大娘赞赏的点了点头,这孩子心智承受能力都不错,在这种境况下还能够发出这样的疑问,没有彻底的歇斯底里。
“鬼师是一种古老的职业,跟收鬼师、抓鬼师不一样,有些许类似,但不完全相同。鬼师首要条件便是必须拥有魂力,其实说白了鬼师也算是收鬼的一种,但是鬼师却更加的神通广大、背负的责任更多。魂力的强弱决定你在鬼师这条路上到底能够走多远。大娘现在也无法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你可以把鬼师当成是收鬼师的一种,大娘现在问你,你想做吗?这条路上艰难险阻,充满了未知,你敢吗?”
宁月点了点头:“大娘,我敢!”
“好孩子,真是好样的!你盘腿坐下,集中精神,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分心,切记切记!”大祭司随即也跟着在宁月身边盘腿坐下,双手按住她的头顶上方,身上散发着耀眼的青光芒缓缓的渗透宁月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