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气人了,这叫什么事呀,这是,”凌芸倚在榻上,瞧着羲瑶在眼前踱来踱去,还不住的嘟囔着:“哎呀,真是气死我了!”
凌芸起身,伸手拦住羲瑶,不耐烦道:“三姐,你在我眼前都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你......”
未待凌芸说完,羲瑶却道:“我不累!”
“你不累,我累!”凌芸也不穿鞋,上前一把将羲瑶按坐在榻上,“你转的我头都晕了!”
羲瑶依旧气愤,大声嚷嚷道:“我这可都是替你担心,你知道这会给你......”
凌芸紧着捂住羲瑶的嘴,挨着她坐下,小声说:“一看那小子身份就不一般,不然,二舅舅也不会让他藏在园子里。”
“可一旦传出去,你个大姑娘,你院子里藏了个男的,你让萧旻岐怎么想,让你婆家,让外人怎么看你?”
“不会传出去的,羲家下人的嘴可是最严的。”
“严什么严!你别信二伯,他竟是忽悠你,”羲瑶叹了口气,“现在说你病了根本就不行,最先来的肯定就是萧旻岐,不行,等我爹回来,我一定要让他把人挪出去。”
“三姐!”凌芸一脸严肃的对羲瑶摇了摇头,正经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过是照看一个病人罢了,而且我也从来没上前过,我又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旻岐的事,就算是旻岐知道了,他也会信我的。”
听了此话,羲瑶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的傻妹妹,你可千万别存这个心思,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事男人都会包容女人的。”
瞧着凌芸不解自己的话,痴痴的看着自己,但并不言语,羲瑶伸手握住凌芸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日后你见了大哥,或者是凌君,你问问他们,遇到这种事,他们会怎么想。”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是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凌芸觉得浑身发冷,耳边不断重复这一句话。她一激灵,吓得睁开眼,却看着旻岐满目狰狞的站在床边,对她咬牙切齿道:“你背叛了我!”接着旻岐恶狠狠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凌芸顿时觉得无法呼吸,而她又无力去挣扎,只能任凭着旻岐的影子在眼中重叠。
“嘭”的一声闷响,凌芸恍惚,看着自己的鞋子躺在眼前,渐渐地浑身开始酸痛,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被梦魇住了,“哎哟......咳咳咳......”
忍着痛爬起身,瞧着屋外阳光正好,提上鞋,一瘸一拐的挪着步子,到了门口,刚迈出一只脚,就听见厢房一声大叫,接着便瞧着莲心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凌芸不敢迟疑,小跑过去迎上她,急切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莲心急着往院门走,边走边嘱咐凌芸,“小姐,你快去看着他点儿,我这就去请大夫来。”
“他怎么了,哎......”未待凌芸说完,莲心破门而去,凌芸也未多想,连忙往厢房去。
进了屋,异常难闻的药味刺鼻,凌芸屏着呼吸往里进,只瞧着一个干瘦的人躺在床上,两眼往上都缠着绷带,干裂的嘴角还有殷红的液体流出。
凌芸吓得猛转过身,低头不敢看他,可心内一惊,“他吐血了!”
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去脸颊上的鲜血,听着沉重虚弱的呼吸声,引得心跳忐忑,跟着是一个节奏。忽然,手上一紧,瞧着嘴唇微合颤抖,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无奈,俯身低头,将耳朵凑近。
半刻过去了,只听着“哼哼”的声音,凌芸不敢乱动,紧张地问:“你说什么?”
又说了不知多少遍,凌芸听着好像是“明......月......”。
“明月?”凌芸起身,随手反握住那只手,一字一顿的问道:“是,明,月,吗?”
“阴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一听此言,凌芸急忙转过头,瞧着越大夫急匆匆的往里来,而他身后,莲心正拖着站在门口的艳琪往外走,再次被紧握的右手不知为何怎么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