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说完,很是满足的将凌芸紧抱在怀里,安心合上眼,可凌芸突然事上心头,空想了半刻才道:“景明,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嗯?”景明迷迷糊糊的听到这么句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恍惚觉得景明好似要说什么,可被他紧抱着,凌芸不敢动弹,听着忐忑的心跳声,开始懊恼嘴不把门的冒失,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知廉耻的脸大。
可现在......要怎么收场?
这般想着,“哎,”凌芸试探着唤了一声,不见回应,疑惑道:“睡啦?”
看景明毫无反应,心里稍微安稳些,凌芸不由自主的轻轻地抬头,想看看景明到底是醒着,还是睡了。
“怎么,你竟比我先按耐不住啦。”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凌芸差点大叫。
凌芸翻了个白眼,索性大胆向上窜动,翻身平躺,枕上枕头,伸手丢掉搭在腰上的手,故作淡定,嫌弃道:“我怎会和你一样好色,我只是觉得母后那天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忽然觉得耳边好似有火在烧,凌芸瞟了一眼,见一明亮的眸子盯着自己,霎时间浑身上下僵硬紧张,不知所措,却听暧昧的话语声入耳,“母后都跟你说什么了?”
来不及多想,只回忆着皇后的话,简单概括复述,“她说让我们要个孩子,这样也能增进我们的感情。”
“有必要吗?”
什么鬼话?
凌芸一怔,别过脸,对上景明的双眼,诧异问道:“怎么,你不想要孩子吗?”
还是,你不想和我生?
亦或,你压根......
凌芸不敢往下想了。
“不是,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你听得见我的话了吗,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吗?
凌芸的心里越来越没有底,她不想再对着枕边人的心思话语猜来猜去,直截了当的说:“到底我们不是那种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才走到一起的,我老是觉得稀里糊涂的嫁给你,好像缺了点什么。”
“什么叫稀里糊涂的嫁给我?你又不是我坑蒙拐骗抢来的,“你是我明媒正娶,娶回来的。”
也是,还真算半哄半骗来的。
想到这里,忍不住嘴角上扬,却听到“我只是怕我自己不够好,怕我自己配不上你”。
“你是怕我们彼此之间有距离,会影响了我们的关系。你更怕你会影响到阮家,甚至担心会有人回来是不是?”
“原来,你都知道......”凌芸心内一慌,忐忑说:“旁人皆道,你是因娶我而得势,可我只想做你的妻,我不想你被他们误会,更不想你有负担。”
一如星光闪烁的明眸,直直的盯着自己,生怕看不穿。
那一瞬,好似心跳停了一秒。
从未有过的感觉,突然,好怕失去。
虽是黑夜,但心里好似瞧得真切,抬手便摸到了蹙眉紧锁,“傻瓜,不论我娶谁,父皇都会照顾外家面子,给我个小官做。但是,凌芸,我只要你记住,我是真心要娶你的,也许现在我不够爱你,但我会努力让自己爱你,以前的事,有机会我定都告诉你,而现在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胡思乱想,我不是大哥,我身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什么传宗接代的担子,你只安心做我景明的妻就好。”
凌芸突然从被窝里爬起来,“真的假的啊,我就这么好,至于你这般待我?你这话,哄谁呢?鬼都不信,你忽悠谁呢?”
景明腾地一下子坐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
“空口无凭,反正,我不信。”
“你等着!”景明一把掀开被子,大步流星的朝书房走去。
待凌芸缓过神来,景明已掀了帷帐进来,踢掉鞋,拿了一个纸条递到凌芸眼前,理直气壮道,“喏,这就是证据,我可还按了手印的!”
凌芸接过纸条,瞧着密密麻麻的一片黑,一愣。
不是......这傻子不会真当真了吧......
凌芸径直蹦下床,点了一盏灯,细细看去,“风雷阵阵,秋雨为凭,景明此生只执凌芸一人之手,愿与之偕老白头,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读罢,凌芸猛地转身抱住景明,哽咽着说:“都下了一夜的雨了,连月亮都没有,哪里来的烈日啊?”
“那我再拿这雷声起誓,此生若负了你,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
仰头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毫不迟疑的指天起誓,凌芸的脸色变得有些生硬勉强,手心渐渐生了汗,惹得她不禁低头望了一眼手中的笔笺。
前车之鉴恍如昨日,历历在目的警醒,告诫她,这样是不对的。
他也曾对自己许下诺言,说着执手不离,可结果呢?
自己那时真是够傻,够蠢,够天真,真恨自己就那么轻信了他。
如今,嫁给景明只为了与过去彻底撇清关系,只不想自己再为自家人左右摆布。
可到底,这是我自己要的吗?
细想来,不论我嫁给谁,都会有那么几分阮家的缘故。
因为阮家,我很快逃离了他,也因为阮家,我才得以被烨帝选中指婚于景明。
是与不是,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不管日后是福是祸,此生注定要与景明荣辱与共。
路都是自己走的,就别妄想吃什么后悔药。
后悔,只会让自己重蹈覆辙,陷入绝地。
也许,学着用心爱他,让他真正的爱上我,才是不负自己。
话音未落,景明只觉得眼前一黑,热气袭来,迟疑了半刻,才反应过来,顺势环上凌芸的腰,深深地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