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新飓迅和高小帅聊了半夜,还说到了高小帅他家公司的广告、新产品,还说到了顾小是怎样做了代言人、自己怎样和顾小是一起拍广告的事儿。高小帅也觉得顾小是合适,可顿时却又觉得更有一点儿对不起白沁冰了。
哎呀,白沁冰家是缺劳力,啊?大概出摊儿、收摊儿确实是个需要力气的活儿吧?那么重的炉子,要白妈妈或者白沁冰两个女人帮着白爸爸来抬,她们一定很吃力吧?
第二天高小帅继续找工作,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去了白沁冰家的烧饼摊儿,有意无意地说了顾小是和新飓迅拍广告的事儿,话中带出了感觉挺对不起白沁冰的意思。白沁冰倒是很大度,自嘲了几句,有点儿酸的,也就算了。毕竟前些日子生气都气过了。
高小帅也不顾白爸爸的脸色,帮白沁冰收摊回家。收了摊儿回到家天已经晚了,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白妈妈就留高小帅吃饭。小孟嫂那是当然要凑热闹的,叫小孟哥拿了酒来,要和高小帅还碰了一杯,还责备高小帅他们高氏没眼光没良心,没让白沁冰做产品代言人。小孟哥一个劲儿劝高小帅到他那婚姻介绍所登记一下,照顾一下他的生意。高小帅喝得脸热,趁着酒劲儿含糊应承着。白沁冰的妈妈很是高兴,完全欢喜高小帅来帮忙、吃饭。白爸爸一脸的担忧,看白妈妈和白沁冰他们那么高兴,气哼哼地忍住没当面说什么,有些话,憋着。
小孟嫂那个人来疯,忍不住地不时给自己倒一杯,还一个劲儿地跟白沁冰碰杯。就这么着,被小孟嫂怂恿着,白沁冰也喝了点儿,小小兴奋,脸飞红晕。
吃了饭,高小帅要告辞,白爸爸说去送,高小帅说不用了,看着这些人,脸都红红的,谁能送谁呀?尤其是小孟哥,喝得直抱小孟嫂,当着人故意不害臊。不害臊,添风骚。
白沁冰说:“我去送吧……”就她喝得少。
白爸爸说:“不许去!哪儿都不许跟他去。他能带你去什么好地方?夜总会啊?那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儿去的地儿!认识不认识的……,不讲究,真是不讲究!”
白妈妈也说:“不许去那种地方啊,就送到河沿儿公交车站吧。”
白爸爸说:“送送不就是个礼貌吗?就送到门口吧。”
白妈妈说:“送到车站、送到车站,也不远……。小帅你也没车了,看着点儿,坐最后一班公交回去啊,别打车,不好打,还贵。”
高小帅答应着,白沁冰送他往外走。小孟嫂说:“我去我去,我也去,跟你们去。”
小孟哥拉住了小孟嫂,说:“别丢下我……”
白沁冰和高小帅两人沿着河沿儿,慢慢走着,风吹过来,醉醉的青春的心晕晕乎乎、动动荡荡,还有一种说不准的平平静静、淡淡定定,好像风暴前的酝酿吧。
高小帅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白沁冰说:“哪儿?”
高小帅说:“你敢不敢去?”
白沁冰说:“有什么不敢的?不过,要去哪儿?干什么?你得先告诉我。”
高小帅说:“咱俩去我妈那花房里偷玫瑰吧?你不是喜欢吗?”
白沁冰也兴奋了,说:“采花大盗?好!。”
两个人打车去了高小帅他家的公司,门卫哪儿敢拦高小帅?见他两颧红红的,闻着还有点儿酒味儿,更不敢拦了。高小帅就领着白沁冰一直一直往里走,坐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电瓶车,开着就到了他妈妈的花园。
好像一直有玫瑰在开着,芬芳袭人,白沁冰觉得自己也一下子绽放了。
“叫薛松妮来吧,叫甄美静也来。”白沁冰说。她简直不能独享这太多的芬芳,醉醉的了自己也不觉得。
“叫呗。”高小帅说。
白沁冰就打电话,结果甄美静和薛松妮都不来。白沁冰一下子有些失望,撅着嘴,独自享受起那些花儿来。她看了这朵看那朵,不时地要嗅一嗅闻一闻,简直醉深了。
白沁冰忍不住就去吻一朵玫瑰,嗨,扎嘴了,出血了。高小帅太乐了,指着白沁冰哈哈大笑。白沁冰也嘻嘻笑个不住,娇憨可人。高小帅过去,看白沁冰被扎得怎么样了,白沁冰躲闪着,贴了一片花瓣儿在自己唇上,高小帅又乐坏了,拽了个叶子放在自己头顶,两人相视大笑。
高小帅叫园工拿来剪刀,呼呼给白沁冰剪了一大抱,白沁冰的两个大大的黑眼珠简直都放光了。
两个人从公司里出来,坐电瓶车到公司大门口,打了车回去,在离白沁冰家不远的地方下车,沿着河岸往白沁冰家走。白沁冰说不用送了,高小帅说你抱着这么一大抱玫瑰,是需要点儿保护的,还是送送吧。
“女的为什么都喜欢花儿啊?花儿开得那么不害羞。”高小帅说。
白沁冰说:“你懂什么?你不懂。”
高小帅说:“那你倒是说说。”
白沁冰说:“说了你也不懂。”
高小帅说:“哼,就是自恋加自怜呗,觉得自己就像花儿。开就开吧,想让别人来欣赏,还要长那么多的刺儿。”
白沁冰说:“说了你不懂吧?我代表月亮来嘲笑你。”
高小帅笑起来,说:“你凭什么来代表月亮啊?你要能代表月亮,我就能代表星星。”
白沁冰说:“你还能代表猴哥呢。”
高小帅大乐,说:“我要是猴哥,你就是八戒。”
白沁冰说:“你才是八戒,标准的八戒。”
高小帅说:“八戒爱嫦娥,知道吧?”
白沁冰说:“全月亮人民都知道。”
高小帅说:“所以呀,我要是八戒,只有我才能代表月亮。你是地球人,你已经从月亮上移民。”
白沁冰说:“这、这是什么逻辑?谁移民了?”
高小帅看着白沁冰那又着急又认真又有点儿憨呼呼的样子,哈哈大笑。
白沁冰急了,喊道:“我代表月亮来嘲笑你!”
高小帅说:“好吧,好吧,我代表八戒和嫦娥接受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沁冰说:“你回去吧。”就向自己家走去。
高小帅说:“哎——,我要是去你家租房子住,能不能给我最好的一间?”
白沁冰说:“你贵族啊?你就算是皇帝,落难了也不能这么任性这么拽啊。逃得帽子都丢了鞋子都找不着了,还想住总统套房!家里最好的房间是为长辈准备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还留过学呢,都学了点儿什么回来?不勤奋没孝心……,还不知道尊重人!”
高小帅有些愣,忽然就想起了他妈,觉得白沁冰责备的没错啊,自己是不勤奋没孝心啊。
白沁冰往前走,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