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气有点儿阴,高小帅看看天,还是跑去玩儿了,纠结他那些狐朋狗友,到赛车场去操练。微微有些凉正好,省得出一身臭汗。他车不是残废了吗?这有爱玩儿的,情愿借车给他,只求一块儿玩。
眼见着天有些暗了,是不是要下雨啊?高小帅玩儿着,突然就想起了白沁冰,她这会儿是在学校呢?还是在烧饼摊儿上呢?高小帅掐指一算,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应该是在学校呢。不玩儿了!高小帅停了车,想了想,就要走。他的几个小伙伴喊着,怎么了,为什么呀?高小帅说:“你,你,你,还有你,跟我来。”就上了自己的车。那几个小子跟着,也各开着车,出了赛车场,上了大路。
美妙的琴声传来,有一点点犹豫,有一点点冷漠,还有着好远好远的想要洞开的心扉,原来是老师带着几个女孩子在弹《陌上花》。高小帅站在教室外听着,眼虽看着白沁冰,不觉一时出神,忘了身在何处了。
弹完了一段,收了琴,下课了。白沁冰走出教室,高小帅看看她,脸扭向一边了,那意思看见我了吗?我来了。耍帅,爱耍帅。白沁冰有点儿意外,被几个女同学羞臊着玩笑着,一个疯丫头挤挤眼,故意调皮做天真装挑逗高小帅,问:“帅哥儿,约吗?”高小帅绷住笑,傲慢地瞟了她一眼,轻轻又严肃地答:“不约。”那些女孩子们各种笑,推白沁冰一把跑掉了。
白沁冰就走向了高小帅,问:“你找我啊?”
高小帅说:“那个……快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白沁冰看看天,说:“……好吧,到摊儿上去吧,要是下大了得收摊儿……”
高小帅看白沁冰背着琴,就想替她背了,没好意思开口。这傻丫头也不要求,要是甄美静,早吵吵着小帅哥你替我背琴吧,啊?
“沉吗?”高小帅有些犹豫,伸手想拿过来那琴。白沁冰说有点儿。高小帅说有五、六斤吧?装模作样地,拿过那琴,在胳膊上试着分量。白沁冰笑了笑,问:“有没有?”高小帅说差不多。白沁冰说:“你路过啊?”高小帅很装很随意地说啊。
高小帅开了车,白沁冰抱着琴坐在后面,两个人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奇妙。车开了没一会儿,下起了雨。白沁冰看着车窗外的雨,突然就想起了刚才练得那段曲子,那遥远的遥远的是什么啊?是女孩子翻飞在细雨微风里的裙角吗?
高小帅问:“刚才弹得什么啊?”
白沁冰说:“好听吗?《陌上花》。”
高小帅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小心地开着车。雨刷唰唰地刷着前车窗。
不一会儿,到了烧饼摊,白沁冰下车一看,有点儿傻了,高小帅的几个小伙伴们,扯着一块大大的雨布,正在那儿给白爸爸和白妈妈护驾呢,小姨也在。那几个小伙伴,一见白沁冰来了,还挤眉弄眼的。
白沁冰连忙跑到雨布下,叫着妈,向高小帅的小伙伴们表示着感谢,说:“收摊儿吧爸,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啊,这雨。”
白爸爸说:“烧饼怎么办?都没卖完。”
高小帅跑过来,说:“烧饼给我吧,我们几个分了。”他的小伙伴们也都说好好。白妈妈一边问:“小帅你怎么来了?”一边和小姨拿了塑料袋装烧饼。高小帅答路过。
白爸爸看了高小帅一眼,说:“那个,小伙子,以后不用这样啊,你不欠我们的,别惦记我们了,啊?有空别老在外面玩儿,也找个工作干干。那才是正道儿呢。”
高小帅笑笑,说:“好,我会考虑的。”装得挺乖,掏了钱出来,给白妈妈。白妈妈算着账,说找钱,高小帅说:“给点儿优惠啊。”大家笑。白妈妈觉得这孩子挺好,挺体谅人,没说不要钱了,没伤她的自尊。白沁冰忙乎着,觉到了高小帅和他的小伙伴们的目光,抬头,看天,说:“快停吧……”有点儿不安,又有点儿小虚荣。她多会儿享受过这个啊,被人这么宠,被前呼后拥的。
白沁冰话刚落,雨竟然停了。白爸爸瞟了一眼高小帅,说:“走吧走吧,谢谢了啊,以后不用再惦记我们了。抻摊儿,接着干。”
白妈妈和小姨就说着怎么又晴了什么的,就又忙了起来,白沁冰手里也忙着。高小帅把雨布收了,叠好,准备要走。白爸爸说:“哎,这雨布不错呀,哪儿买的?”
高小帅说:“这是我的车罩。你喜欢给你吧。”
白爸爸翻眼看看高小帅,说:“我又没说要你的……。快,快,让地儿,做生意。”
高小帅看着白爸爸的脸色,朝他的小伙伴们卖个萌,把雨布放在三轮车上,有点害羞地跑了。他的小伙伴们还多情地向白沁冰招着手,白沁冰也向他们招手说着再见。白爸爸说:“再什么见?沁冰啊你小心点儿啊,我看这小子没安好心。”
白妈妈说:“说什么呢你?这不叫好心,那什么叫好心啊?我看这高小帅呀,就是有良心啊,沁冰救了他,他这就开始涌泉相报了呗。”
小姨说:“沁冰,你爸你妈说得都不错啊,各有各的理;你自己可得多长俩心眼儿。”
白沁冰一时有些错乱,掩饰似的说:“他俩童养媳呢,能对我有什么坏心眼儿?小姨你放心吧,他哪儿能看得上我?……”
其实白沁冰也不知该说什么,想着高小帅确实有些”过了“,一时心里有些猜测又有些懵懵懂懂的,也抓不住到底是什么在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