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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高小帅再次偷看白沁冰

顾小是每天都到医院探望高小帅,两人的感觉真的像亲姐弟一样。顾小是虽然话不多,但免不得借机就要教育高小帅一番,还动员他到公司去上班。高小帅不以为然。顾小是有些生气,说:“你都不心疼董事长吗?她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你不该去帮她一把吗?”

高小帅一副公子哥儿的神气,说:“陈董事长五十出头了?不像啊。她看起来就像三十来岁。贵公司的化妆品真的很不错啊。”

顾小是看着高小帅,说:“你看我多少岁?”

高小帅说:“你和董事长就像姐妹。”

顾小是说:“你以为我会以为你这话是夸我吗?”

高小帅说:“啊?怎么这么绕?”哈哈笑了起来。

顾小是把一个橘子瓣塞进高小帅嘴里,说:“笑什么笑?我像三十来岁啊还是五十来岁?我才二十七、二十七!因为你的不负责任不作为,你妈把我当儿子使,把我都累老了。”

高小帅说:“不老、不老,小是姐你一点儿都不老。你,有十六吗?”高小帅半眯着眼,挑动眉毛,做出有些暧昧、有些欠的样子,故意逗顾小是。

顾小是白眼斜向高小帅,说:“骗子!……,我到现在都没有时间谈恋爱,都没有功夫好好去享受生活……。我活得亏不亏啊我?”

高小帅说:“小是姐,你是怕自己嫁不出去吗?啊?别怕,要是再过几年,你没男朋友,我也没女朋友,咱两个结婚吧,啊?”

“你想得美!”顾小是说,“你想让我为了高氏献青春、献完了青春献终身,你躺在那儿吃吃喝喝?”

高小帅哈哈大笑,说:“难道你想像白沁冰那样去卖烧饼?”

顾小是说:“那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高小帅看着顾小是,试探地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顾小是感慨地说:“我不要像你妈那样,外面风光心里疲惫回家没有老公疼,我也不要像白沁冰那样在街头卖烧饼。”

高小帅说:“谁说我妈没有我爸疼?我爸可疼我妈和我了。”

顾小是说:“你骗得了我吗?你爸都不回家,他怎么疼你妈?”

高小帅不说话了。

顾小是说:“从来是女为悦己者容,打扮好了也要有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看才好。”

高小帅说:“打扮吧、打扮吧,你们女人打扮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天然美都没有了。我不喜欢化妆品,更不喜欢易容术。”

顾小是说:“不是每个人都天生那么让人爱看的。上帝不公平,人们能够通过修饰追求公平、增强自信,这就是化妆品的伟大之处。”

高小帅说:“伟大,啊伟大。”

顾小是说:“你和甄美静你们两个,你们早晚要结婚的吧,啊?你们两个都快点儿到公司里来工作吧,啊?你们的企业你们得自己经营起来。”

高小帅说:“谁说我要和美静结婚啊?美静爱的是飓迅哥。”

顾小是说:“爱情和婚姻有时候不是统一体。”

高小帅说:“那你知道你还向往什么爱情?甄美静说了,你是我的童养媳,你来当家,我来潇洒,就这么定了!”

顾小是上去就打高小帅,说:“你想得美吧你想得美吧你!”高小帅招架着,哈哈笑。顾小是说:“我才不要一辈子被你们高家拴着,我要找个相爱的人去走遍全世界的山山水水、去享受人生!”

高小帅说:“那谁不想啊?”

顾小是说:“要想享受人生,先去创造人生。”

高小帅说:“你才创造了多少啊,就给我这儿摆起老资格来了。”

顾小是说:“我从十六岁起来陪伴你妈,我从大学一毕业就在你家工作、贡献了。”

高小帅说:“你别忘了,你可是单亲家庭里的可怜孩子,你是我妈从小助养的,你十六岁你妈再婚你到我家她可是把你当女儿看的啊。”

顾小是说:“那我也不当你的童养媳!”说着,往外走去。

高小帅呵呵呵呵地笑。

顾小是急着回公司接受电视台的采访。路上,她还给白沁冰通了电话。

白沁冰救了高小帅,当然会有奖金的,高小帅他妈说要奖给白沁冰十万元,白沁冰坚决不要,白沁冰的妈妈要,呵呵,这得卖多少烧饼和地图才能挣十万元啊。可是妈妈哪儿舍得花?说要全存起来了,等着给白沁冰做嫁妆。买楼啊,十万块钱当然是不够的。

高小帅觉得无聊,就开车去了白沁冰家的烧饼摊儿,也不下车,坐在车里,看白沁冰在烧饼摊上忙活。

忙活,忙活,活着才能忙,越忙越快活。这要是死了,自己就不能开赛车了,哈?也不能忙了也不能快了,哈?呵,这傻妞,要是那晚自己真的掉进河里了,说不定这傻妞就真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救命恩人啊,救命恩人啊,就算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以后自己也“涌泉相报”吧,可是能为她做什么?

高小帅打开音响,足球世界杯的音乐响起,激昂的、动感的,好像是唱着“赛吧赛吧,快比赛吧”,高小帅跟着唱起来。

白沁冰的小姨参加了市里的老年合唱团,一来是喜欢唱歌,二来也为了打发时间丰富晚年生活,没事的时候她就到文化馆去练合唱,每次唱完歌她都格外开心。文化馆还办了一些别的班,画画啊书法啊,各种乐器啊。这天小姨在文化馆碰见了薛松妮,原来她受聘到这里来教画画。小姨看着薛松妮,心里就可怜起自己的外甥女白沁冰。

小姨想给白沁冰报一个班学点儿什么,打算去和白沁冰商量商量。她到了摊儿上,帮着收摊儿,说了自己的想法,白沁冰有点儿意外,白妈妈非常赞同,说:“学吧、学吧,学弹琴学唱歌儿学画画儿、跳舞,都行,万一将来参加个星光大道什么的,有用!”

小姨说:“你早知道你不让沁冰小时候就学?”

白妈妈说:“那我净记得叫她学英语和数理化了,不是说学会这个,走遍全世界都不害怕吗?谁想到了她死活不愿意上大学呀?”

小姨说:“就该把沁冰带到我那儿养。”

白妈妈说:“你得了吧你,她姨夫一直病着,你一个人带明泰我还不放心呢,我还把沁冰给你养?我还想让你把明泰给我养呢。我还少照顾你家明泰了?”

小姨呵呵笑,说:“没有。等明泰出国留学回来,让他好好孝敬你,啊。”

白妈妈嘟囔道:“真是的,我还图你们什么?明泰他有本事了能孝顺你就行了。当初他爸爸有病不在了,我多心疼你们娘儿俩啊,我都恨不得把沁冰送人,我帮你养明泰我。”

白沁冰插话说:“要送就把我送个好人家,有个不啰嗦的妈。”

大家都笑,白妈妈说:“我啰嗦怎么了?我这个岁数的不啰嗦,憋死啊?得更年期综合征啊我?还活不活了?我一个中老年妇女,我。”

小姨不说话,微笑着,心里是温暖而感动的。白沁冰忙着手里的活儿,也顾不得说话。

白爸爸说:“沁冰这孩子,就是看着你们手忙脚乱的,她姨夫也不在了,才下定决心坚决不上大学的。是不是,沁冰啊?”

白沁冰说:“嘻嘻,我想赶快中专毕业,好供我明泰弟弟上大学。”

白爸爸骄傲又遗憾地说:“看看,看看!”

大家收拾好了摊儿,炉子啊什么的,都被抬到了三轮车上,推着三轮车往前走。

小姨说:“沁冰啊,去享受你的青春吧,啊?去文化馆爱学什么学什么,小姨掏钱。”

白妈妈也笑道:“支持啊,真支持。沁冰你明天就去吧,啊?要不你现在就跟你小姨走吧,明天一早你俩做着伴儿往文化馆去就得了。我看你俩才像娘儿俩。”说着心里还真有些嫉羡。

“你那么着急干吗?啰嗦……”白沁冰向她妈娇嗔道。

“哎嘿,你小姨她不啰嗦,那是她能去唱歌儿,情绪啊、郁闷啊,都有出口。你要是在德国留学,我也去唱歌儿。”

白沁冰说:“德国太远了,就说眼前吧,我要是去文化馆学东西了,那咱们的生意怎么办?”

小姨说:“我呀,我退休了,我可以多过来照顾啊。”

白沁冰说:“小姨,你都忙了一辈子了,我舍得再让你劳累?”

小姨说:“我愿意跟我姐姐我们姐妹两个,在这儿说说话儿做做伴儿。你学习的时候,我来帮忙。”

白妈妈说:“看,还是俺们老姐儿俩亲!”

大家笑。白沁冰说:“好吧,好吧。”

白爸爸说:“骑车走,谁上来?上一个。”

白沁冰说:“我,我腿疼。”说着上了车,向她妈妈和小姨笑着喊:“你们俩就慢慢儿的亲吧啊。”

白妈妈笑,说:“这坏丫头。”小姨微笑着,挽了姐姐的胳膊,走着。拐了弯儿,到了河岸,两岸的灯火已经陆陆续续的亮起来,老姐妹俩一路走着,一路有一答没一答的说着私房话儿,温馨的感觉散满了河岸。姐妹两个都觉得在白沁冰关键的年龄,因为她姨夫的病,对白沁冰有些漠视,关心不够,还由着她只上了个中专没上大学,致使白沁冰现在发展起来有些条件欠缺、后劲不足,都觉得应该好好爱护白沁冰。姐儿俩还谈到了即将毕业从德国回来的明泰,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好开心。

晚上,薛松妮来了。小孟哥和小孟嫂一听白沁冰家热闹,就又凑了过来。小孟哥看薛松妮不错,就动员她到自己的婚姻介绍所去相亲,小孟嫂心心念念想的是要白沁冰那盆玫瑰花儿。

薛松妮说她到文化馆去教课了,还动员白沁冰去学点儿什么,好和她做伴儿。

白沁冰说:“那,我去学画画儿啊?算了吧,我有那个天分吗?我连个眉毛都画不好。”两个小妮子叽叽哝哝的,说啊,笑啊,好开心的样子。

薛松妮说:“学乐器吧,沁冰啊,要是学画画和书法,我看你的性格,不一定能坐得下来。”

白沁冰说:“学什么?学吉他?”

“不好,不好,太吵。”小孟哥说,“再说,早不流行了。”

白沁冰说:“那学什么?松妮,给我挑个好学的。”

薛松妮说:“学还不学个难点儿的?难得有这个机会。”

小姨说:“就是啊,过几年,一成家,再想学什么就难了,时间、精力都不够。”

白沁冰说:“那个……那个……,那就学古琴吧,我喜欢听那个声音。”

薛松妮说:“好,就学古琴吧。”

大家商量一番,白沁冰最后决定去学古琴。琴棋书画、琴棋书画,古琴是高雅的东西呢,那么动听,那么多佳话,还有“高山流水”的传说。

白沁冰快乐地说:“我白沁冰,又回来了!我决定,重新走进教室了!”

薛松妮说:“好啊,沁冰,太好了!明天我来接你,咱们到文化馆,报个名,再买个琴。”

白沁冰说:“那得多少钱啊?”

薛松妮说:“有贵的有便宜的。”

小姨说:“怎么着也得几千块吧?买个稍微好一点儿的,我拿钱。”

白沁冰说:“不用,不用,小姨。妈,把我的钱给我。”

白妈妈说:“我多会儿放你的钱了?”

白沁冰说:“明知故问。”

白妈妈笑,说:“那个钱不能动,你要学琴我给你拿。”

小孟嫂就很好奇,问:“啊?沁冰,你有多少钱呀,啊?沁冰?”

小孟哥也说:“优质资源啊,沁冰你是我们婚姻介绍所的优质资源。你有多少钱?救人人家给的奖金吧?一百万?”

白爸爸说:“别胡说,没有,没有。”

小孟嫂说:“白大叔你还怕人知道啊?我们又不借你家的。”

小孟哥说:“借点儿也行。”

大家都笑。

薛松妮说:“沁冰,高小帅家真的给奖金了?”

白沁冰说:“嗯,给了。”

小孟嫂两眼发亮,说:“多少?多少?”

白妈妈说:“哎呀,没有多少,也就几万块钱。”

小孟嫂说:“几万块钱?哼,他那命也太不值钱了吧?那小子不是高氏化妆品家的公子吗?独生子吧?富二代呀。”小孟哥也说就是。

白沁冰说:“我也没救人家,我跳进河里去救人,人家在岸上呢。”于是又说起那晚的事儿,兀自笑得哈哈的。

小孟嫂说:“笑,你还笑!看你那天晚上那个样儿吧,头发湿漉漉的,腿上带着伤,我都吓坏了。”

白沁冰也不接话,就是忍不住地笑。大家也都笑起来。

好开心啊,白沁冰觉得好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春风它徐徐吹,好运它慢慢转,救人根本没想挣钱来了一笔奖金,小姨退休能帮自己干活儿,自己还可以去学琴,去享受青春。哈哈哈,太开心。

薛松妮回去的时候,捎上了小姨。

等大家都走了,白妈妈埋怨白沁冰,说财帛不露相的,让她以后别当着人说自己有钱。白沁冰撅着满嘟嘟的小嘴,还是忍不住的笑。白爸爸也说白沁冰她妈说得对,这回老两口儿绝对一致。

陈庆鸥拿着那晚高小帅被救的照片,当时天黑,照片有些模糊,但是白沁冰和高小帅的样子都是可以辨认的,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媒体的传播速度又快,陈庆鸥想彻底低调是不可能的,就以个人名义还在报纸上和电视上登了广告,寻找那晚帮忙救助高小帅的人,好人当然要有好报。顾小是和甄经理都赞成用这个事为企业做做宣传,陈庆鸥说不要炒作,低调处理。顾小是就代表陈庆鸥和甄经理就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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