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日子着实难熬,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连只哈士奇都没有,真真是磨人心啊。在去集市之前,垂漫投入到比在大学都认真的潜身创作时期。
握着毛笔的姿势也越来越熟捻。手感越来越好,垂漫不禁佩服自己,果真是天生的艺术料子。
垂漫投入到自我欣赏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已经有片刻的不耐烦了。
男人终有些沉不住气,脸伸到画作面前,开始挑刺:“这边线条嫌多,你是写实呢,还是写意啊,来,看爷给你画一个。”
垂漫意识到自己被鄙视了,在不淡定:“怎么不去陪你的岚儿,琪儿,来我三小姐这里干什么?”
垂漫等了一会儿,见男人不答话,且脸色愈发阴沉。哟呵,公子哥的渣男行径,说几句还蹬鼻子上脸了,果然男人不能宠。想着自己无依无靠来到这里,还百般被人为难,垂漫不禁悲从心来,狠狠地掷下手中的毛笔,不客气的说道:“我大姐对你可是一片痴情,又是我大历的适嫁女人中的一枝花。康公子样样皆备,又何苦缠着我啊,女子不才,还烦请公子回吧。”
康何突然彻底安静了,看了看垂漫的神色,面上的表情渐渐柔和起来,顺手环住垂漫,给了垂漫一个大熊抱,“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小爷哄哄你嘛。”康何的这脸皮,他妈生他的时候应该疼的死去活来:“好了,宝贝,忘了我们的约定吗?我可是一直是你的忠实信徒啊,所有的都照你的计划来,我贯彻的这么好,还不高兴了呢?”一语方闭,还用脸蹭了蹭垂漫。
垂漫感觉到脸上如丝般的触感,还好这种情况来的太多,垂漫连紧张都不会了,故作严肃的直起身,逼迫男人和自己对视。一上一下这气势相差太多,硬是自己站到椅子上,让这个公子哥坐在桌子上。嗯,这样顺眼多了。
“现在到了春季抽问时间,要是答不出来,哼哼。”垂漫象征性的挥了挥拳头,看到康何微眯的眼神,一下子被吓到了。垂漫一下子感觉到身体有一丝僵硬,还是强撑下去:“说,我们的约定内容,不许多一个字,也不能少一个字,不然回去抄一百遍,抄到身体扭曲在来找我。”唉,女人啊,一旦知道男人对自己有意,就是得了一张免死金牌,垂漫也不例外。
康何双手环胸,“你这女人真真是给点阳光就蹬鼻子上脸。”不过自己还真拿她没辙。“卿卿不负,我自如画,看细水长流,度大好河山,尝山珍海味,人生亦无憾矣。待了无牵挂,寻一净土,春花秋月,夏蝉冬雪,听永恒的老曲,美丽的老去。”
垂漫忽然想起,前半段不是自己在贴吧上的留言吗?难道是因为这个自己才来到这里?
“好啊,有一天,会有爱看的天,爱走的路,和我爱的你。”垂漫接了句。
康何看着她认真的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垂漫两颊的嫩肉。接着受到当事者的怒目而视。灰头土脸的摸摸鼻子,明明都这样了,还这么小气。
康何想起和垂漫定下约定时,垂漫也是一脸受辱状。转眼时间都这么久了,季行舟都离开了一段时间将要回来。季行舟又如何,在我之前认识她,欣赏她又如何。荷儿原来对你的心思,现在怕是烟消云散了吧。
咳了咳嗓子,“下午出去有什么动机?说来给小爷听听。”康何问道。
垂漫存心想逗逗他:“原本是想和某个公子哥单独相处,奈何对方有佳人相邀。”
康何一听此话,屁股后面就差长根尾巴了,整个人都开始飘飘然。对柳璇岚更是没什么好感。坏自己好事的女人,哼。刚要开口,垂漫又接了一句:“还好行舟要回来了,顺道去接接他。”
“哼。”康大爷不高兴了:“一个只会画画的空架子,哪有小爷我文武双全,说到底你赚翻了,今朝探花郎共你差遣,还想什么季行舟啊。”不行,他一定把季行舟坐的马车拆散架。拆、散、架。对,就是这么任性。
不过当下,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康何看着垂漫又想拿起笔,平复了几下呼吸,终于是无法抑制的覆上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双唇。这次便没有那么多的技巧,纯粹地发自内心,重重咬了垂漫一口,哼,还想着接季行舟。
垂漫心里很复杂,并不懂自己该怎么做。论理,她和季行舟多年感情,为什么到这儿才几天就被另一个男人夺去所有的心神,对他所有的亲密都不反抗。论情感,她还挺享受的。垂漫并不是扭捏的人,既然事已至此,那就遵循内心吧。双手环住康何的腰,不住的贴近康何。不禁是他想自己了,自己也对他念念不忘。
无论你的生命多么平凡,你总会遇见一个人,他或许没那么优秀,却足够让你忘掉过去所经历的所有伤疤,愿意再次相信爱情,重新开始。垂漫对康何,便是如此。即使迎来的是又一次伤害,此时的垂漫,也依旧贪恋为她遮风挡雨的康何。
只是短短的一个下午,有人过得甜蜜而温馨,有人祥和平静,而有的人,却在为一场暴风雨做最善全的打算。
康何和柳璇岚是如何让父亲准许众姐妹出去解闷的,垂漫没有太多兴趣。垂漫满心都是那一个持久而不带情、欲的吻,一吻方闭后,垂漫对康何坦白:“太久没出去,想见见世面,顺便再找几个懂武艺的小厮。对了,集市上有什么小生物卖吗。”
康何看着垂漫因为小生物而亮起的双眸,虽略带不甘,却还是耐心回答道:“这要看情况了,你是女子,养这些东西做什么,让我好好养着你便是了。”别想了,绝对没有。康大爷还没傻到找只动物来跟自己争宠。
“如果你要会武艺的,我倒是有那么闲置的几个人,只不过需要好的契机。”
垂漫因为那句看情况心情陡然低落,做自由落体运动。“哪有什么闲置的啊,你的安全也很重要,别光顾着我。”话是这么说,心底的甜蜜又因为分子在无规则的运动,而越漫越浓密。
“不跟你闹了,下午记得机灵点。”康何在垂漫额上落下一吻。便从窗户那儿离开。
垂漫暗自嘀咕,到底谁不机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