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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吞龙舌兰草

在村子外不远处的小浅溪中,一个中年妇女在给一个小孩子洗澡,每当洗到非常痒的地方的时候都会引起孩童欢快的笑声,而且还不自觉地扭动着身体,像个泥鳅似的。

“不能动,还没洗好,诶,叫你别动,再不听话我可真挠了。”

但是天生真的可能不动吗?那是不可能的,论谁被抓痒痒都会不自觉地躲避。一次次的,弄得妇女的手都还没碰到天生,天生就开始躲着了。

“叫你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中年妇女一把把天生抓住,就开始挠痒痒。这里就开始传出一声声清脆和纯真的笑声。

天生也不甘心就这样被“虐待”,开始举起反击的旗帜——一片水幕直冲而来,打湿了妇女衣服。

“好小子,造反了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又是一连串的笑声直到很久。最后,澡是洗完了,但中年妇女的衣服也湿透了。

穿戴好的天生就在水边的一个大石头上一同等着妇女衣服自动晾干。总不可能就穿着湿的衣服回到村里吧。

还好这是夏天的下午,温度丶阳光丶微风,这些会使衣服很快的干起来。天生丝毫不在意妇女湿透的衣服,就枕着她的大腿睡觉,还带来一点清凉的感觉,而妇女也拨弄着天生那未干的黑发。

“呐,珍娘,你为什么不再找个丈夫呢?”

“砰”一根指头弹在天生的额头上。“小鬼头,我不是说了不许说这件事了吗。”

“可是,我知道,珍娘除了和我在一以外就从没有笑过啊。”天生充满着担心的眼神看着妇女。

这说的是真的,天生的珍娘原名叫做珍云,曾经是村里的一朵名花,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连离得很远的几个村子都很有名,很多人都来这里提过亲,但是都不能抱得美人归。

再到了后来,珍云到了二十多岁任然未找到心仪的人,父母都很担心她。

直到有一天,她遇上了一位她愿为之付出一切的男子。

那是附近的一位青年,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家所公认的第一高手,两人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两人的结合得到了所有人衷心的祝福。

婚后的两人也一直很幸福,那种甜蜜也是别人所羡慕不来的。然后又过了几年,两人得知了一个可喜的消息——珍云怀上了两人爱情的结晶。

得知这一消息,珍云的丈夫欣喜若狂,每隔一段时间,就和村里的狩猎队一起去大荒杀一些灵兽回来,给珍云补身子。期待着未来的孩子能够生龙活虎的。

虽然珍云劝阻了很多次,但是都被他强硬的拒绝了。而且当时的他正是人生的巅峰时期,小心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天,阴雨绵绵,虽然还是白天,但是天阴沉的像是蒙上了一层黑雾。

在家等待的珍云一直心慌着,但是他还是强忍着自己的心情,默默等待着,祈祷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与兵器相撞发出的清脆的声音,还有远处的铜锣声,在安静的只剩下轻微雨声的阴天里显得那么清晰。

珍云再也忍不住了,也不带伞,就这么冲出了家门。因为他知道,脚步声和兵器声是狩猎队回来的证明。

而铜锣声却是召集村里人的信号,通常是有大事发生,在这两种信号放在一起的时候,则是确定悲剧的发生,狩猎队出了什么事情。

怀揣着希望,迎着风雨跑到了村中心的空地上。看到了许多和她一样跑来的人。当她们看到自己想见到的人的时候,都会投入那人的怀抱。

欢呼,哭泣,上演着一幕幕的重逢。

珍云在四处跑动着,神色慌张的四处搜寻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珍云心中的希望渐渐的暗淡。

“夫君!你在哪?”不甘心的她用尽力气喊了出来。

声音传遍了空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望向全身已经湿透了的她。

这时一个男子松开了怀抱着的妻儿,这是狩猎队的队长,此时的他眼中包含着不忍与痛心,一个魁梧的汉子此时像是连路都不会走,颤颤巍巍的来到了珍云面前。

“珍云,强子他……”他声音停顿了,像是强忍着什么,双手紧握,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看到这里,珍云已经明白许多了,但还是像是拉着最后一根救命丝线一般,鼓起勇气问道。

“王大哥,夫君呢?他会回来的对吗?你说啊,他会回来的对不对!”到最后已经是用全力吼出来的。

狩猎队队长的双手已经紧握到急剧颤抖,双目紧闭,因为他面前有一双他怎么也无法直视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多看几秒,那么就会是他先忍不住崩溃的。

紧闭的双目留下两行滚烫的热泪,合着冰冷的雨水流下。

突然他的双手不再颤抖,全身肌肉紧绷,神色毅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深吸一口气,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大声音吼了出来。

“强子他再也回不来了,他临走之前让我转告你,‘珍妹,我爱你,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说完自己就像是失去了全身力量坐了下去,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周围同行的猎人们也忍不住的号哭和怒吼。

“强子,你不是命硬的小强吗,我知道你一定能够回来的,你小子不要看大家的笑话,你出来啊!”一个像是半开玩笑的声音说道,好像强子就在附近,在暗处偷偷看着大家的笑话。

“你怎么不出来。”到最后就像是请求的说“你快出来吧……”但是最后,强子也没有出来。

“林强,我说过我要超过你成为第一的,你怎么不等我当面把你打败,你就回不来了。”

……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而最应该悲痛的人,现在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那最后的一根弦,就这么无声的断了。

扑通。

“珍云,你怎么了,珍云!”周围的人突然被这声响给惊醒,发现了倒在雨中的珍云。

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珍云望向天空视线内,只有不断下落的雨滴,在这昏暗的天空是显得那么漆黑,如同墨汁一样。

珍云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再也忍不住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自此以后,村里多了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一个年轻的寡妇,没一个亲人。

本来应该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孩子,在哪场雨中也失去了,原因是倒下的撞击,与之后绝望的心情,昏迷几天的珍云身子十分虚弱,影响到了腹中的胎儿,最终流产了。

在那场雨中,他失去了他的依靠与希望,如果不是狩猎队队长给她转告的话。那么毫无意义,她已经去找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去了。

村子里多了一个英雄的事迹。

林强,享年31岁,在与狩猎队一起去大荒狩猎,遇见游弋在大荒外围的强大灵兽。最后关头,林强挺身而出,单独挡住了那头灵兽,给了狩猎队逃跑的时间,狩猎队无一人死亡,安全回到了村里。

依据狩猎队的规矩,林强的家属,珍云将受到全村人的资助。保障生活一切。

因为狩猎队是对全村做出贡献,村里的肉食的来源大多都是这些人的努力带来的,但也伴随着危险,所以为了让参加者断绝后顾之忧而实行的方案。

虽说林强作为英雄被大家所敬仰和尊重,但是珍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而作为面临世界的灰暗和绝望的她,重新亮起来的一丝色彩就是天生。那个还是婴儿时候的天生,带给了珍云命运活下去的色彩。

当时刚来村子的天生,胃口过于巨大,弄得人们人心惶惶,不得不找上了珍云。

珍云忘不了第一次看见天生时候的场景。肥嫩的脸庞,充满灵性的眼睛,望着她发出咿呀的声音,双手伸直想要抱呢。

珍云抱过了天生,而天生毫不认生就像是把珍云当做了自己的母亲一样。

当时珍云哭了,眼泪落在了天生的脸上,而天生却好奇的用手抹去留在珍云脸上泪珠。咿咿呀呀地乱叫着,好似在极力地诉说着什么,但却又说不出完整的话。

珍云又笑了,抱紧了怀中的天生,之后村民们都可以看到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小孩在村里散步,虽说大家都知道他们不是母子,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满满的母爱。

“珍娘为什么不笑呢?”

“小孩子懂什么,大人有大人的烦恼。”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天生问道。

“珍娘,你爱天生吗?”

珍云满脸慈爱地说:“当然了,天生是我最爱的人啊。”

“太好了!”天生突然在石头上站了起来,身高才勉强高过坐着的珍云。

“珍娘,等我长大后,我娶你好不好?”天生满脸期望的地说道。

珍云愣了一下,摸着天生地头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前几天我问过爷爷爱是什么,爷爷说等我长大以后会明白,想和某个女孩子一直在一起,想要把自己的好吃的分给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她,如果那个女孩也同样爱着你,那么就可以结婚,永远地在一起。”天生一口气说完这些,又转向珍娘。

“我爱珍娘,而珍娘也爱着我,这不就可以了吗。”天生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高兴。

珍云沉默了一会儿,在想着要不要答应。

看见珍云的沉默,天生慢慢变得难过起来。

“难道说珍娘其实不爱我,不想和我在一起吗?”天生难过的要哭了。

看着孩子这样,珍云像是做错了什么,心里想着,等孩子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吧。

于是珍云说道:“好好好,等你长大了,变得很厉害的话,我也许就会答应哦。”

“真的?太好了,耶耶耶!”

当两人回到了村里,就已经是傍晚了,珍云便留下了天生吃饭。等天生回到家,就已经是天黑了。

而这个时候徐老头也吃过了,因为天生总是会在吃饭的时间准时回到家吃饭,如果过了吃饭的时间还不回来,那么就证明他在外面已经吃过了,这已经是爷孙两人小小的默契了。

“回来了啊。”徐老头这个时候正躺在小院上的摇椅上,手里拿着烟枪,在那里抽着自产的叶子烟。

“是啊,爷爷。”天生显得很高兴,但对于活泼的天生来说,通常遇见什么好玩的事情,露出这种笑容,有时候徐老头不禁想到,这小子其实只需要吃饱饭,就一定没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去把放屋里桌上的那一茶端来。”

没过一会儿,天生就端来了木质的水杯。徐老头像是发现了什么,眉毛一挑,似是很惊讶。

“这孩子从小天赋异禀,昨晚路都走不好,中午吃饭连碗都捏碎,但到了晚上却又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徒增的力量,做几个小实验来试试猜想。”

“天生,过来一下,我又两样东西给你看看。”说着手里出现了一株植物和一块石头。

那株植物是今天看到的龙舌兰草,绿色的叶子,白色的小花,周围有着淡淡的白雾。右边石头却是一块绿色的水晶,散发着森林的气息。

“天生,你看这两样东西,你有什么感觉?”

“想吃。”天生一点也不犹豫地说道。

“那么想吃哪一个?说实话,这个很重要。”徐老头摆出严肃的表情,让天生说实话。

“这个……”

慢慢的天生有点不确定的指向其中一样,脸色犹豫不决,像是自己对自己的选择都很是不相信。但指向那块水晶的手却没有移动过。

徐老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在他准备的物品之中虽然是一块普通的绿色水晶和非常珍贵的龙舌兰草。两者看着也是后者更加珍贵,但是徐老头知道,十株龙舌兰草都没有那水晶珍贵。

而且问题还是你想吃什么,天生还是明确的指向了水晶。

天生好像对灵力变得有非常强的感知能力和渴求欲望。但是还是不太确定,再来试试。

于是徐老头又对天生说:“我们来玩个游戏,我把这株龙舌兰草藏在周围二十米以内,而你要把它找出来,如果你能在一刻钟之内找到,那么这株龙舌兰草就归你了。”

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龙舌兰草,诱惑着天生。

“真的啊?好好好,快点开始,我感觉我又饿了。”

“你才吃饱饭吧……”徐老头一头黑线。

“不知道,反正就是饿了。”

“好,等我回来你就可以找了。”说完就跑到屋内去了。

周围二十米,按照天生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能藏东西的地方就在屋内。而屋内的复杂程度,加上徐老头的能力,能够藏东西的地方太多了。如果徐老头有心,那么天生能否在一个月内找的到都是个问题。

天生乖乖的站在原地,心里想着那株龙舌兰草,充满着想要吃掉的欲望,渐渐地他发现,他发现在他的感觉里,有一个物体在移动。

闭上眼,他发现在他的周围不在像是以前那样黑暗,而是出现了一个个亮点。如灰尘一般遍布在天生的周围。伸手去抓,却又抓不到。

而当天生静下心来,静静地感知的时候,它们又开始不自觉地主动向天生靠拢,停在了天生身上,又渐渐地融入了进去。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天生却并不排斥这些东西,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对他有好处。

再把“视野”扩大,他发现了异性他的东西,一个移动着的光团。如婴儿拳头般大小。当天生的意识越关注这光团的时候,天生的内心就越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需要这东西,他需要把这东西吃掉。

是身体上的需要,更是灵魂上的渴求。

没过多久,徐老头就回来了。让天生去找那株龙舌兰草。天生直接冲向屋内,像是有目的一般。

没过多久,甚至比徐老头还快地回来了,手里拿着那株龙舌兰草。然后在徐老头惊呆了的目光下,一口将那株龙舌兰草塞到嘴里。

“额……”前一秒还惊讶的徐老头,后一秒就很无语,只看见天生双手捂着嘴巴,两腮鼓鼓的,脸色发紫,一脸痛苦的样子。

“你敢吐出来,你明天就别想吃饭,还要让你把吐出来的再次吃进去!”徐老头可不想这么一株珍贵的龙舌兰草就被天生给糟蹋了。

只见天生经过了漫长的斗争,终于把那株龙舌兰草咽下。

“好苦,好难吃,再也不敢生吃这类东西了。”天生从中吸取了这样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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