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离手握着剑,站在一旁,也望向方才尚陌缨离开的方向。
“王爷,人已经走了,您还看呢?”
南宫惜玉凤眸一斜,凌厉地扫了他一眼。
“方才你擅自推开本王的房门,不将本王的话放在心里,本王好像还没处罚你,怎么?急不可耐了?”
蒋离立刻屏住嘴,笑嘻嘻地对着南宫惜玉,脚一步一步地后退。
“王爷,属下那不是担心您的安危嘛,属下只是太心急了而已,属下发誓不会再有下次!”
冷冷的眼神都要把他冻住,幽幽的说。
“你的发誓,哪次实现过?”
“不是,王爷,属下是因为担心您呐,您这,不能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惩罚属下呀!”
“你的意思是本王心胸狭隘?”
蒋离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跑路要紧,再说下去,王爷肯定不会放过的。
“王爷,属下想起来您晌午交代的事情还没办完,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一溜烟跑了。
南宫惜玉睨了一眼门口处,是啊,她已经走了,她不是阿尚,她只是与阿尚相似而已,她不是……
在这里怎么可能会遇到阿尚呢?不可能的。
尚陌缨回到尚府,刚走进,便迎上了尚裘云。
“爹,您这是要去哪?”
尚裘云瞧见了尚陌缨,长长得呼了口气。
“你去哪了?府里的丫鬟下人都说未曾见你。”
她低下眼帘,沉声说道。
“爹,我,有事要向您禀告。”
此时,已然进了书房,尚陌缨关上了书房门,转过身向尚裘云禀告了今日的事情。
“你是说,他已经同意了?”
尚裘云眼睛里透露着不可思议,似乎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协商,有些惊讶。
尚陌缨只点了点头,不多说一个字。
“像他这种自诩清高,不愿参入朝堂之事的人怎么会同意?我还担心他不会轻易答应,上次去宿王府他也是在一旁置之不理,这次怎么会……”
她撇起唇角,开口道。
“或许,之前他没有心思理会朝堂之事,现在有了呢?再说,皇上频频召他入宫出谋划策,表面皇上和他不动声色,可是明眼人谁又会看不出来呢?”
“那倒也是。”
他转了个身,负手而立。
“唉,缨儿长大了,父亲想不到的,你都能想到,心思也越发细腻了,只是委屈你这么多年了。”
“父亲莫要这么说,缨儿只是做了该做的。”
回过目光,望着她意气风发的模样,本应该单纯快乐的长大,因为父亲的无能,却葬送了你的一生,为父惭愧至极啊!
“缨儿,快要到你的生辰了吧?”
尚陌缨愣了一下,立即回答。
“哦,还有大致两个月,缨儿的生辰不必如此着急。”
两个月……竟然只剩下短短两个月……该如何是好?
苦笑一声,只说道。
“缨儿都这么大了,今年都该二十了,我这做父亲的甚是欣慰啊!”
“当然是父亲和母亲一直在教导缨儿,所以缨儿才能平安长大,若不是父亲教缨儿武艺,也许缨儿将一无是处。”
尚裘云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窗外西下的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真的就不可挽回了吗?一切回到最初,重新开始,一定会拼了命的保护好他们,让他们不受半点委屈。
若不是那时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就不会造成如今这不可挽回的局面,缨儿也就不会永远以男子身份活着了。
如若不是……
唉,即便落得如此,哪怕是重新回过,恐怕我还是会这么做吧?
自嘲的哼了一声。
“缨儿,你要记住,父亲无论做过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明白吗?”
“缨儿明白,父亲所做的一切皆有原因和苦衷,即便将来缨儿得知,也不会怪罪父亲的,因为父亲有许多的不得已,缨儿都能体谅。”
她望着尚裘云此时忧伤的神情,莫非还有其他隐情?所以才心生愧疚?
一定有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七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要以男子示人,为什么我要担当起整个将军的责任,为什么我不能像其他女子一般遇见心爱之人?
这一切仿佛是个谜,没有人告诉我真相,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敛了敛眼眸,收起自己的心思。
“爹,没别的事,缨儿就先告退了。”
尚裘云明显已经有些乏了,只摆了摆手,便说。
“嗯,你下去吧,明日的宴会你和眉儿一起跟我进宫。”
“是,缨儿知道了。”
尚裘云点了头,她才慢慢转过身开门走掉。
缨儿,为父就只剩下你了,可是大限将至,由不得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