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南宫惜玉什么都没做,直接回了自己的卧房。
榻上,他慵懒得侧着身子,蒋离站在他的面前,小声问道。
“王爷,我们真的要按照他说得去做?那样不是对我们不利吗?”
他轻笑一声,反问,“怎么会不利呢?反倒是对我们最有利。”
蒋离不解,只得闷着脑袋苦想。
“属下愚笨,不懂得其中利害。”
南宫惜玉瞟了他一眼,薄唇轻启,“现下最重要的不是将敌人全部斩杀,化敌为友才是上上策。”
蒋离顿然大悟,“王爷好计策,现下正是用人之际,既能圆了阎教主,又能笼络了尚家。”
“没错,尚家本就有意示好,现在正好顺了他们的意,也没什么不妥。”
他闭了闭眼睛,有些困乏,“方才喝了点酒,有些乏了,本王要休息一下,你退下吧,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是,王爷。”
蒋离躬身而退,将门紧闭,静静地守着。
待蒋离将门关上,他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缓缓地站起身,走至床前,抬手拉了一下床头挂着的流苏玉坠。
一侧的墙面旋转开来,他侧身看了一眼门口处,径直走进里面,直到门再次关上,看不见他的身影。
将军府内。
某人焦急地跺了跺脚,咬着后槽牙,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紧攥的拳头砸在桌子上。
“这个四王爷真是捉摸不定,眼看着就是明日了,却还是不给答复,莫非是想公报私仇?想让我们将军府就此湮灭?”
明泽惊了一下,赶忙开口,“少爷,小心隔墙有耳,您千万不要说这种话,若是让太子的人知道了,别说是您,恐怕整个将军府都不会好过的。”
她叹了口气,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只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我知道,所以两边我们都要权衡,太子疑心重,即便是让眉儿与七王爷制造相爱的假象,也难消他心中的怀疑,所以更不能节外生枝。
但是太子平庸,四王爷虽低调内敛,却每每能为皇上出谋划策,这样的人才是将来真正能辅佐皇上的,但世事难料,最后谁才是赢家,根本无法预料,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两碗水端平。”
“是,少爷,但若是四王爷真的不理我们这茬,我们该怎么做?”
她端起桌上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此事我自有考量,你按我说的去做就好。”
“是,属下谨遵少将军之命。”
她把茶杯放下,摆了摆手。
“这里不是军营,不需要叫我将军。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眼看着明泽退出去,她揉了揉发皱的眉心。
原来我一心以为这只是命中注定,已经打算听天由命,别人犯我得过且过也就算了,因为终有一日我会回去,这里,始终不是我该有的归宿。
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尽心完成。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拄着脑袋靠在桌子上,浅浅的呼吸着。
蓦地,她睁开双眼,目含凌光,勾起嘴角,眯起桃花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站起身朝外走。
站在门口的明泽听得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瞄了一眼便恭身询问。
“少爷,你是要出去?”
她目正前方,桃花眼微微眯着,一副有好戏的样子,轻笑一声。
“今日必然是要走一趟了。”
大步迈下台阶,悠哉地甩了两下腰间的玉佩。
明泽跟在身后,小声地嘀咕着,“少爷这是又要干什么?”
穿过几条街,终于站定,尚陌缨抬头望着牌匾上烫着金灿灿的三个字,玉王府。
咂了咂嘴,“啧啧!真是奢侈,居然用金子烫字,怪不得都说四王府奢靡无度,极尽奢华,四王爷虽然被称为冷面美人,却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而且与世无争,帝都想嫁的第一人选,所有女子都对四王爷梦寐以求,看来所传非虚,真的是有这么回事。”
只是,他真的与世无争吗?皇位,那么大的诱惑,他真的就能无动于衷?
门口的守卫看见尚陌缨一直盯着王府瞧,就走到他们的面前,趾高气扬地扬着下巴。
“你们干什么的?没事敢在王府前瞎晃悠!赶紧走人!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轻轻地皱了皱眉,面色没有一丝波澜,睨着那名侍卫,不语。
明泽瞧了瞧自家少爷的脸色,暗自咽了口唾沫,完了,少爷最讨厌别人扰他兴致了,这侍卫真是没有眼力价。
于是从怀里掏出官牌,举到侍卫的眼前,“将军府大少爷,尚少将军,你也敢冒犯?”
侍卫看清楚了官牌,惊慌地跪在地上,颤着嘴唇求饶。
“小人不知是少将军,还望少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人这一次。”
她叹了口气,我又没说啥,只是被人看低有点不爽而已,还让我饶过,我怎么滴你了?
“无妨,去通报你家王爷,我来是有要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