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笑贫不笑娼的。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成为娼妓的天分。我情愿走过千山万水的旅程才走到成功的面前。在我们并不成功的时候,成功者的人生我们并不懂,我想要的是一步一步去懂得,而不是把我自己摆在我不懂得的世界里。在我不懂得的世界里做一个怯生生的我自己,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和胡硕是完全不同的人,他的选择是去接近讨好他认为强的人,以求让自己学着去走进他们的世界,去看到,去发现成功的路。我要过一种面向内心的生活,我觉得我可以从我自己身上找到通向成功的路。在我不懂得我自己,不知道要怎样成功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样讨好别人,我不会讨好别人,如果有一天,当我杀开一条血路,当我懂得怎样讨好别人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讨好别人。我喜欢的是强者,胡硕不是,学历,聪明,他也还好,但是他是一个跟随者,他不是一个进取者,我如果跟随了他,那我就是弱者中的弱者。我也曾经试图驾驭他,但是我失败了,驾驭是需要资格的,在他看来,资格是一个别人的认可,如果我的学历比他高,如果我的工作比他好,如果我的父母亲人拥有资源,那么他觉得我的话也许是值得一听的,要不然的话,那就免谈。我是比他更劣等的,在他看来,他不会听我的。爱一个人是对她好,给她吃的穿的用的住的,胡硕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凭什么对我好,他没这个能力,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要走的路是条徒劳而无功的路。当我28岁那年,我们分开,到现在我40岁,我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在人生的路上,如果我们不成为同盟,那么就成为生存的竞争者,如果有一天我们有幸成为对手那么他自己会站到我的面前,在我的设想里,他将不会得到这个资格。我在我26岁的时候,受到一个成功的男人的恩惠,他邀请我睡在他的床上,但是我凭什么自信可以睡在他的床上,我的梦想是,有一天我平等地站在他的面前,现在我40岁了,我还是没有做到,我会努力的,未来,我将得到这个机会吗?
很多人都想成为生活的主人,却最后被生活奴役。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知道成功的方法,身体力行。妈妈是笑贫不笑娼的,我一直都知道,她也笑娼,因为她没有本事成为那样的人,如果我一旦有能力成为那样的人,她是高兴都来不及的。她笑话她以前的同事,说她是拍过****的(******录像带),那个女人高大,丰满,性感,美艳,白晳。可是如果她打心眼里看不起她的话她为什么要把我打扮成她。我赚来的钱给妈妈,妈妈给我买各式各样的衣服,还有些是到成衣店里去做的,那个女人穿什么我妈也要我穿什么。我的皮肤是象牙黄的,我的个子是娇小的,那女人穿着好看的衣服我哪里驾驭得了,我穿着妈妈给我打理的衣服,我的内心是羞愧的,崩溃的,妈妈把女儿照她心目中的那个鸡那么打失扮她什么意思?人家穿着是真好看啊,穿在我身上是真难看。我只能穿穿白色,黑色,粉蓝,粉红这种颜色才好看呀!大红,大绿,宝蓝,我妈妈她是想丑死我。我穿的那些很难看的衣服都很费钱,我妈妈过日子那是富日往穷里过,拿钱不当钱的。我穿那些很贵的衣服上街,连摆夜摊的小贩都嘲笑我:“穿成这样,小姑娘,我这摊的东西是你买不起的。”我摸摸我衣服的料子说:“我这衣服很贵的。”小贩嘿嘿笑着。一个被衣服穿了的人驾驭不了衣服,也必将驾驭不了自己的生活,这是我后来领悟出来的。我妈妈一直都让我们家的生活过得捉襟见肘,她为了面子也是下了血本了,面子是她的一生最高的追求,但是她不会领略到面子真正的意义,只有你成了自己的主人,当你不去讨好世界不去讨好别的的时候,别人才尊重你讨好你,那才是面子。
胡硕喜欢我妈妈,他说,如果我的内心是跟我妈妈一样就好了。我穿了那些花枝招展的衣服他也说好看,他的品味也是很特别的。我突然发现一件事,街头的小贩或许比那些觉得自己是高知是白领已经无限接近成功的人更有智慧。只要一个人不是仰人鼻息而生活,那么这个人就是至高无尚的。
我一直都仰人鼻息而生活,我工作的那点钱哪里够用啊。只能住在家里。照我父母的话说,养不出山了,小时候靠家里,长大还是靠家里,要不是小女儿还有点盼头,这个家真是过不下去了。我能在家里呆着不过是因为我的身边总有一些男人会带给我的父母想入非非,没有出嫁的女人不要去得罪,因为你不知道她会嫁给谁,也许会是总裁。
当我后来嫁了人,我把父母对我的失望推向了顶点。我父母认为,还不如嫁给胡硕呢?至少跟我父母价值观一致,我后来嫁的那个老公孔建军,我妈怎么说的,两个人,天生一对,全都自说自话,一意孤行,你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做事就是自己干,从来不去打点周围的人,不照顾我们的看法,他们什么事都不会干得成的,看着好了,看看他们,打扮得象个要饭的,你不知道他们能怎么做人。做人做人,那是要做给人头看的呀,他们倒是好的,以为是自己两个人在过过日子的,肯定有一天,这户人家是做不下去的,他们这样是要没饭吃的哦。
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的两个女儿一个十一岁了,一个八岁了,我们并没有饿死,我们买了一套又一套房子,老公也是集团公司的技术总监了,虽是不济也算是高端综合性技术人才。
天佑善良,我们过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