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南飒的皇宫里,夜幕降临,使得月光把宫殿都染上了一股忧郁的蓝色,和西吴打了几个月的战争,最终南飒也没能占得上风,毕竟西吴以武术著称,而南飒靠武力,武术和武力,实是没得可比性,南宣北就只好再找对策,他可还不想把自己的帝国拱手让人。
凤栖宫。
“皇上,臣妾自知无能,无法帮皇上分忧,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但是臣妾还是想帮皇上想出一个好办法,那样,皇上您也不用夜夜叹息了。”胥如画柔声说着,岁月在这已经年过三十的女子脸上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而是多了女性的成熟和妩媚。
“如画,你何须自责,在外,你是朕的贤后,在内,你又是鑫儿和鸢儿的良母,怎是无能之人,鑫儿已有二十,鸢儿又心意暗许,许是不久之后,鸢儿也要成亲了。”
胥如画垂着眸,无意的叹息,“哎,臣妾倒是希望鸢儿不要暗许心意,那样就好了。”
南宣北听了,不解的回过头,按住胥如画正在给他揉肩的手,“如画,你的意思是,叫鸢儿去联姻?如画,鸢儿是嫡女,是不必联姻的。”
胥如画摇摇头,随即笑着看向南宣北,“臣妾只求国泰民安,嫡女嫁过去,也只求太子妃之位,保证平安一生就好,鸢儿,也不会怪臣妾这个母亲。”
“联姻的事,让柔儿吧,也算是给她母亲禧妃一个提醒,不要忘了自己身份,”南宣北皱着眉把胥如画搂进怀里,“曾经,朕只以为之雨懂事,子舞顾大局,后来之雨蒙冤而死,朕一时也疏忽了你们,也是委屈了你们母子三人。”
胥如画拿出帕子擦擦眼角的泪水,窝在南宣北怀里,“臣妾不曾怪过皇上,湘妹妹和云妹妹是和臣妾一同入王府伺候的,云妹妹去了,臣妾心里也是难受的紧。”
南宣北不再说话,只是安慰着怀里抽泣的皇后,这么多年,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忘了云之雨,可是一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心还是会钝痛,想起他们的孩子南亦寒,更是觉得心疼。
联姻的事在第二天一早就以圣旨的形式传遍了南飒帝国大大小小的地方。
禧妃周氏听到旨意的时候正在用上好的叶子染指甲,公公来时,她还高傲的不肯下跪接旨,直到听到“南城公主以庶出身份与西吴太子联姻”时,才猛地惊起,双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顾不上染着一半的指甲,就跑到了皇上的勤政殿门前跪着,请求南宣北撤回旨意。
可是南宣北正忙着看折子,哪有功夫去理会妇人家的吵闹?
“皇上,求您撤回旨意,柔儿才十四岁啊……”禧妃周氏就跪在地上哭着,惨兮兮的,原就生的美丽,如今更是增添了楚楚动人的可怜。
“呦,这一大清早,便有美人在这儿哭泣,本宫当时哪个迷恋皇上的歌姬,没想到竟是禧妹妹。”湘贵妃莫子舞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近禧妃周氏,眉眼之间是浓烈的嘲讽和不屑。
“湘姐姐,求您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我们柔儿才十四岁,怎能去和亲啊?”
莫子舞不耐烦的揉揉耳朵,“妹妹这话就不对了?我南飒十三岁定亲,十四岁成亲的女子并不少,当年皇后姐姐,之雨妹妹还有本宫,都是十四岁不到就进王府服侍,怎么南城公主就娇贵得不能嫁人?更何况,嫁的还是太子,啧啧。”
“姐姐,我的柔儿怎可去和亲?”
莫子舞冷着脸,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女子,心里竟有了想要为云之雨报仇的想法。
“妹妹,和亲的人选,除了鸢儿就是柔儿,鸢儿芳心暗许护国公府少爷,又是皇后娘娘所生,怎么?你觉得皇上会让鸢儿去?本宫听闻,西吴帝君已经给西吴太子吴情与一女子定亲,那女子和吴情欢好多年才修成正果,且不说我们的人嫁过去是否为太子正妃,一个身份而已,无论是什么,都会一尝冷落滋味,你觉得,皇上会让鸢儿去?”
禧妃周氏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她也是听说过陆烟儿和吴情的事的,又传闻曾经吴情对陆烟儿极尽宠爱,凡是使陆烟儿心烦意乱的人,都被这位太子用各式各样的借口灭了门,这样接近变态的宠爱,她的柔儿怎么受得住?
可是又能怎么办?柔儿嫁过去,可是解了南飒的燃眉之急,只是,她这一辈子,没有夫君的宠爱,若是吴情称帝,后宫可是个吃人的地方,她的柔儿可怎么活得下去?
看着禧妃回去了,莫子舞无奈的扯扯嘴角,也回了自己的宫里,拿出原先请画师画好的云之雨,胥如画和她的姐妹三人的画像,胥如画的部分已经被撕下去了,莫子舞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画像,喃喃自语,“之雨,本宫定会为你报仇,更会保护好你和圣上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