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蛊么?”陆烟儿背对着梓修说。
“信,”梓修慢慢转过头,看着陆烟儿的背影,“世间很多人,往往为了一己私欲,对与他们无关还有不会构成威胁的人下蛊,迫使那些人为他们所用,形似躯壳。”
陆烟儿笑笑,转过身走到梓修身边,“那使人成为动物的蛊术呢?存在么?”
梓修点点头,“这是一种比较阴险的蛊术,会使受蛊的人变成任何一种动物,失去记忆,除非下蛊者自愿烧死蛊虫或是下蛊者死亡方能解蛊,不知五小姐打听这些有何用。”
“梓修,曾听闻你在南飒时,捡过一只狐狸,现在可好?”
梓修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告诉了陆烟儿。
“它被我捡到后,到了南飒的三皇子夜王身边,现在已经丢了,夜王最近也因为这小狐狸的事寝食难安。”
陆烟儿皱眉,南亦寒没有看到那封信么?还是说,看到了也当是恶作剧呢?
“梓修,如果我说我是被下了蛊被你捡到的那只狐狸呢?”
陆烟儿坐在椅子上,看着梓修的表情变化,却也是放下了心,还好,梓修没有把她当做是怪物。
“巧儿?你是巧儿?”
一时间,梓修也忘了身份有别,竟是直上来抓着陆烟儿的肩膀摇晃。
陆烟儿被晃得无奈极了,“梓修,你别晃了,如假包换。”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回去找王爷?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懂蛊?”
陆烟儿摆开梓修的手,走到柜子前面拿出一套男装扔给梓修。
“梓修,我要查清我被下蛊的真相,还有,南飒向来对妖士杀伐狠厉,我不想被人看成是妖怪,我也不是妖怪,所以,你要帮我,王爷那边……我定会回去,只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梓修点头,他懂蛊,所以知道解蛊是多不容易,下蛊的人是多么可恨,他不阻止,却也心疼那个远在南飒寝食难安的南亦寒。
……
南亦寒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天像这样不脱衣服就睡下了,也很多天没有沐浴更衣了,连上朝都不去了。
就这么躺在榻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原来巧儿在的时候,王府就像是活过来一样,虽然她也闯祸,也有时候不讨喜,但是他就是愿意包容着,宠着,甚至不舍得让她下地走路,所以去哪都抱着。
说是不舍得她走路,倒不如说是他自私,自私的贪恋着小团团的温度,仿佛能隔着衣襟渗透到心里。
如果他知道,这次去西吴,会弄丢巧儿,他一定不会去,哪怕冒着被父王怪罪的风险。
想到这里,南亦寒无奈的翻身,却听到衣服里一样的响动,南亦寒愣了一下,猛地坐起身来,将衣服脱掉,解开内衫的扣子,一个信封掉了出来。
南亦寒确定,这东西原来绝对不在他身上。
拆开信封,娟秀的小楷却是陌生的:
王爷:
我是陆烟儿,就是你的巧儿,不是妖怪,我就是那个和吴情私奔出西吴的女子,原谅我的欺骗,我需要弄清楚一切,我要知道害我的人为什么要害我,你现在一定很想把我抓回去,但是对不起,我还不能回去,我要亲自把所有真相都解开,或许你说你可以帮我,但是我更想靠自己,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等我回去,若是按照南飒的法律会烧死我,只要这个人是你,我陆烟儿认了。
你的巧儿
南亦寒看了一眼,气愤的把信纸扔到地上,却没有撕掉。
“好一个陆烟儿,你以为本王真的是那个先帝么?你就不能解释清楚了在离开?”
虽是这么说,南亦寒脸上却也笑着,幸好,她还活着,不管是什么,狐狸也好,女子也好,他都不在乎,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去洗个澡,他自己都嫌弃自己臭了,要是哪天巧儿回来了,会不会被他给臭跑了?
坐在院子里的南亦瑾,还在问几日不吃不喝的南亦寒烦恼,却看到一脸笑的南亦寒走了出来,南亦瑾顿时就吓得站了起来,他的三哥不会疯了吧?
“三皇兄?你没事……吧?”
南亦寒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没事,本王要去沐浴,你跟着?”
南亦瑾点点头,他还真是怕南亦寒有什么意外,索性跟着南亦寒一直到了夜王府的天然温泉池。
一眼不眨的看着南亦寒洗澡,直到他又穿好衣服,南亦瑾才确定,他的三皇兄是真没事,除了瘦了几圈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