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VIP病房里。
金锡运借故去找夏拂依,前却他刚离开,紧跟着邵辰皓的心情就十分的不爽。看到金喜杉为他准备的晚餐又是清粥小菜,他当下便把心中的郁结发泄了出来,摆着一张苦瓜脸说一天三顿吃这些清粥吃的他反胃,想要吃意面,金喜杉明知道他是在闹别扭,但是还是级力强忍下心中的不快,陪着笑脸立即驱车前往闹市区一家有名的意大利餐厅为他从新张罗晚餐。
金喜杉走后,邵辰皓才肆意地把心中不满的情绪尽数发泄出来,双手握成拳头在床上乱打一气,过了足足五分钟才缓和一些。此刻他整个人颓然地倚在床头,额头上挂着汗珠,一颗心却难以平静下来。以他对金锡运的了解,这位外表俊朗内心狂妄的金家大少爷一定是对拂依对了什么心思了,才会拉下尊贵高傲的老脸像个蛤蟆狗一样地围着拂依献殷勤。
越往下想,邵辰皓的心口跳的越快,面色深沉中还透着疑惑不解。金锡运是怎么认识拂依的呢?当年他和拂依恋爱结婚时,这家伙正在国外奋斗打拼呢,后来等到他回到江水市,拂依离开去外地求学----
凭他想破脑汁也想不出来,拂依和金锡运怎么会有交集呢。而且,拂依好像也不讨厌金锡运,从他们简单的交谈中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已经是熟识了。思来想去,邵辰皓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不住地抽痛。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他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否则他非得窒息不可。为了缓解烦乱的心绪,邵辰皓掀起被子下了床,在病房里走来走去。
在邵辰皓心烦意乱时,病房的门悄然被推开,刚好他也正转悠到小客厅里,抬到便看到金锡运一脸灿笑的走进来,显然他的心情很好。
两个同样精明透彻的大男人,四目相视,刹那间暗流涌动,诡谲肆起。
阖上门板,金锡运黑曜石般的利眸微眯,淡淡地睨了一眼邵辰皓,薄唇轻启,语气甚至是玩味:“我家喜杉呢?她不在你又开始无所顾忌了吧?!刚刚夏医生都说了,你要卧床休息----来,快去床上休息,你这么乱走一气小心病情复发,到时候我那可怜的妹妹不但要为你心疼,还要为你忙前忙后的,最近她公司医院两头跑,人累的都瘦一圈了,你倒会偷懒躲闲----”说话间,金锡运伸出手佯装去搀扶邵辰皓,说是搀扶其实他的手指只是揪到了他的一点衣料而已。
邵辰皓并没有往深里琢磨金锡运的话,闷闷地说:“喜杉有事出去了----”此刻,这个男人的笑容真是刺眼的很,他那阴气怪气的话语也让他的心愈加烦乱,惆然。
此刻,邵辰皓就像只断线的风筝似地,被金锡运牵回到了床边,他无可奈何地坐回到床上后,抬头,嘴角轻抽,扯出不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问:“锡运,你和夏医生认识吗?”
金锡运好看的剑眉微不可及地轻挑一下,慵懒地坐进沙发里双腿交叠,弹了弹裤管,幽然开口,吐出的每一个字对邵辰皓来说可谓是字字穿心。
“何止是认识啊?我和拂依还是熟识呢----若是我再努努力加把劲,说不定她极有可能成为你未来的大嫂呢。”金锡运边说边觑着眼不着痕迹地睨着邵辰皓,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只见他的脸一凛,眸色暗沉。
“辰皓,你别看拂依工作时一幅严肃刻板的模样儿,其实私下里她可有趣了,温婉娴静又不失热情大方,时不时还透着小女儿的娇羞可爱,每次我们在一起聊天都充满着欢声笑语----唉,和她在一起,我特别的开心快乐,总是感叹时光过的好快啊。像拂依这么一个集所有女人的优点于一身的好女人,能遇到她真是我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啊,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珍惜我和她之间的缘份,一定要把她娶回家,好好疼着宠着。”
邵辰皓已经被金锡运的话给震出内伤来了,凌乱不堪的心像是从千丈的悬崖边上坠落,抖动着,瞬间石沉大海直达黑暗的海底,全身被冷冰冰的海水包裹着,很快地他感觉到呼吸困难,有种要窒息而亡的感觉。
目光呆呆地,看到某男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他怀不得一拳打过去,直打的他鼻青脸肿,鲜血直流。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讨厌憎恶这个不可一世的金家大少爷,从头发丝直恨到脚底心。可是,内心深处最后的一丝理智硬生生地把他从迷茫通苦中拉回到了现实中。他苍白的嘴角上扬,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完全不在状态,心不在焉地敷衍着金锡运,连他自已都不知道他嘴里都说了些什么。
金锡运右手轻轻把玩着自已的手机,利眸微眯,目光玩味地探究着这位未来的妹夫,刚刚他那番别有深意的话已经相当成功地扰乱了他的心神。此刻,他的脸色惨白,眼神迷离,就像是濒临在绝望的边缘,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生机,只看到死亡的气息。
金锡运在心里暗暗冷哼,他家妹妹果然是自做多情了。最初得知喜杉和邵辰皓在一起时,他就觉得有些怪怪的。虽然他们两人的开端有些狗血,但是前尘往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暂且不去探讨。按理,这些年喜杉鞍前马后眼巴巴地跟着他屁股后面讨好,哪怕他的心是一块铁疙瘩也应该被捂热了吧。
可是,反观邵辰皓呢,对喜杉的态度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似地,激不起半点水花来。更可气的是,他莫棱两可的态度又让人难以琢磨透彻。若说他不爱喜杉吧,这些年他又把喜杉紧紧拴在身边,若说他爱喜杉吧,可是他对喜杉的一举一动都缺少爱人之间的亲昵与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