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气转晴,艳阳高照,空气中弥漫着初夏的薄热和幽幽的蝉鸣声。
兴好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太阳的火辣已隐去大半,再加上微风轻拂,道路两旁高大茂密的梧桐树随风摇摆,送来阵阵凉爽惬意的凉风。
夏拂依一袭珍珠白的无袖长裙,褶皱型的小圆领遮掩掉胸前大片欺霜赛雪的玉肌,只露出优美如白天鹅的玉颈,还有藕白色的玉臂。步伐轻移,乌黑柔顺的三千青丝随风轻轻舞动,白色的高跟鞋在坚硬的灰白水泥路上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像是屋檐下的水滴滑落下来拍打在生了青苔的石头上,节奏虽然称不上悦耳却也不聒噪。
此时不上不下的时间段,路上的行人很是稀少,她闲散地迈着步子,边看风景边赶路倒也悠然自得。一阵急促的凉风刮过,吹乱了她的发,玉手轻扬捋了捋耳边零乱的发丝,粉嫩润泽的唇瓣柔美地弯起,秀眉轻扬,翦翦水眸溢出明媚舒心的浅笑,引得路上匆匆而过的行人忍不住地把目光移向这般靓丽又曼妙多姿的倩影上,痴迷地伫望几秒。
四点一刻,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夏拂依便早早来到医院,每天早到十多分钟已成为她的习惯。早到,不是因为怕迟到扣奖金,而是因为她想要熟悉下交班医生给她留下的工作记录,对接下来的工作心里好有个初步的了解,也能摒去心中的杂念好提前进入工作状态。
今天是周一,这个星期她要值夜班。推开办公室的门,纤尘不染,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投射下斑驳的光线,为寂静的办公室增添了一抹生机。夏拂依放下包,走到屏风后换上工作服,又把乌黑如绸缎的秀发在脑后盘了个利落的‘丸子头’,几丝秀发垂落下来拂在小巧的玉耳边,白皙娇美的脸蛋因为刚刚走了十分钟的路而泛着淡淡的红晕,平添了几许妩媚。
一切准备就序,夏拂依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温开水,轻啜两口,尔后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细细翻看着交班医生留下的工作记录。
等到工作记录看的接近尾声时,门外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声还有清脆明朗的交谈声,夏拂依收拾好东西起身走向门口,拉开门,便看到门外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都是自已带的实习医生,众人同她问好,她菀尔浅笑着点头示意,随后便带着他们去查看病房。
即使自已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但是夏拂依对待工作的态度始终都是严谨认真的,对待病人依然温和亲切,对待自已的实习医生也是亦师亦友。
最近几天,只要走进医院她的心情就不由自主地沉重起来,但是她都努力调整自已的心态,让自已镇静下来,每次走出办公室时她都在心里暗暗为自已加油打气:夏拂依,一切都过去了,曾年的五年你做得很好,现在你依然可以做的更好,加油。
眼看着普通病房一间一间的查看完,她知道自已又将面临着什么,可是她没有因此而恐慌烦躁,白皙的脸庞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和病人们和蔼亲切的交流,和实习医生们温温静静地交谈,时不时地还开下玩笑,努力的让自已忘掉即将要面对的一些不开心的人和事。
可,纵然夏拂烟努力保持着平静,强大自已的内心不让自已受外界的影响,可是在推开最后一间高档病房的门板时,还是发生了她意想不到的小插曲。
推门走进来,夏拂依如水的眸光本能的望向最里面的病床处,可是在看到床侧的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她的眉心旋即皱了起来,面色一滞,连步伐都不由得顿住了。和金喜杉相比较而言,这个人她是更加不想看见的。
此时,那位衣着不凡、背脊挺直、贵气十足的老妇人双腿交叠正端坐在沙发上,面向病床和邵辰皓亲切地交谈着。听到脚步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邵辰皓直勾勾地望着夏拂依,目光留恋,神情欢悦,泛着苍白色的唇瓣轻启,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是却碍于自已的母亲在身边,他不得不收敛住自已的情绪。
邵母犀利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了夏拂依一眼,并没有多做停留,对夏拂依的出现她并没有意外,平静严肃的脸上反而多了一丝静待,这般的泰然自若好像是有备而来的。忽略掉夏拂依,邵母的目光立即看向邵辰皓,见这个儿子神情颇为激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女人看,邵母的面色立即暗沉下来,眼角轻挑,眸底噙着淡淡的责备,微微瞪视了邵辰皓一眼,随即再次侧转过身子看向夏拂依,目光中尽是凛冽和阴沉,面色相当的不悦,一瞬不瞬的盯着夏拂依,似是在打量也像是在警告她----
夏拂依暗暗舒出一口冷气,敛了神色,完全忽视掉邵母寒冷的目光,径自走到病床前,语气淡然自若,问:“今天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邵母的眉头几乎拧成麻绳了,忿忿地冷哼一声。这不是废话吗,若是不舒服,辰皓能和心平气和地交谈吗?
很明显的,这个女人是在没话找话说。她是不是想着职务之变再次勾-引她家辰皓啊!夏拂依,你休想。这一次,就算是拼了我的老命也不能再让你的鬼计得成。
邵辰皓并不知道自已母亲心里的揣测和怒意,抬头深深凝视着夏拂依,目光中尽是悦色,温和地说:“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拂依展颜轻笑,温温静静地说:“那就好,听从医嘱好好养病,过两天若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可以出院了。”话落,夏拂依幽然转身,和旁侧的随行人员交谈着改了医嘱,专心地做着自已的工作,根本没有时间也不愿意去看邵母,完全当她是透明人,查房结束后,她便带着实习医院生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