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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次相见

“齐安,齐安,到爹爹这里来,齐安宝贝,来,到爹爹这来……”

齐安已经不知道自己为这样的梦哭醒了多少回了。梦里,她还能听见父亲温柔的话语,而现实中,她已经忘记了很多的事情。比如父母的样子,故居的样子,她家养的狗……失去一切时,这些记忆就像是梦魇,在她的脑海里兜转不停,带来无尽的痛苦。在不知多少次黑夜中无声恸哭之后,她选择忘记,忘记曾经那些内心深处最美好的回忆,忘记母亲身上淡淡的花香,忘记父亲温柔宽大的手掌,忘记装满她回忆的宅子……在那同时,她也记住了一些事情,那些背叛,那些杀戮,那一切一切她都记得,她要让曾经背叛齐家的人,跪在父母的墓前忏悔谢罪。这也是她回来的目的。

安顿齐家的宅子不是齐家的老院落,曾经的齐府被埋在皇家的花园下面,再没有可以凭吊的一草一木,几代人的心血都葬在这里。

皇后请齐安进宫用膳的旨意是在齐安进家门一个时辰以后传进来的,齐安暗笑李元坤得到消息还挺快的,能这么快就传旨过来可见京城布控的严密。跟着皇后懿旨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宫女,像是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摆出一副一定要请她赴宴的架势。

“奴婢桐岚,给齐当家行礼,起当家万福金安。”

“起来吧,我不难为你,我换过衣服就跟你走。”

齐安知道那些作奴才的人生活不易,不想难为。终归要面对的事情逃避也没有用。

齐安特意选了一件女孩子的裙装,粉蓝的色彩衬得她白皙的脸庞更为动人,她一路走来,宫人们都在偷偷瞄她,连桐岚也是,齐安这边从来没什么规矩,要看便大大方方的给看。

南方与北方对美女的定位不同,南方更多娇小可人的女子,北方则更多身材高挑丰盈的姑娘。纵然南北欣赏标准有别,但一张美丽的脸确实最公正的判断标准。齐安就长了一张让所有美女都羡慕的脸。清晰明朗的轮廓勾勒出小巧精致的脸,白皙的皮肤透出樱花般淡淡的粉色,樱桃般可爱的小嘴中整齐皓洁如月的牙齿引人遐想,高挺完美的鼻子让她看上去更加性感,一双绣上去的眉毛下面是一双如湖泊般清亮的眼睛,注视着它,仿佛注视着世间最无瑕的水晶,美丽得摄人心魂,高挑的身高支起一副匀称热辣的身材。齐安若不是远在傲龙堡,少有人看见,一定会被评为铎魔国最美的女子,不会有人有任何异议。

到皇后的昭仁宫时,齐安所谓的哥哥、姐姐都已经到了,皇后热情地迎上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些年过去了,同一个人同一个拥抱却让她厌恶。

她的座位与尊王爷挨着,按地位她不应坐在这里,可是皇后别有用心的将他们放在一起,无非是提醒她当年与李羽尊的婚约。

当年齐家在京城炙手可热时,她还没出生,想和她结亲的人都排到了城门口。李羽尊作为父亲的得意弟子,皇后娘娘的小儿子,在她三岁的时候,两人订亲。犹如那是,皇后也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将她揽在怀里。现在想想,齐安只觉得好笑。

她端详着李羽尊,十三年的时间足够讲一个男生打造地更加完美。李羽尊小时候便是皇帝的掌上明珠,从小才识过人,样貌端正。而且少年老成,小时候说齐安最多的话便是“幼稚”,这一点让齐安记忆犹新。十三年过去了,李羽尊更加的出众,也更加成熟稳重。当年的齐安就知道自己配不上天才得李羽尊,如今更觉得两人遥不可及。

席间,她用眼角余光细细的扫过在坐的每个人,里面有她认识的面孔和陌生的面孔,不得不承认,时间,改变了许多的事情。齐安与他们谈笑风生,引得满堂哄笑,齐安这么多年不是白过的,再厌恶她也学会了忍耐。

本以为赴宴完就能回家,但皇后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放齐安走,毕竟机会难得,皇后邀请大家一起听曲。

“本宫请请了姬先生来为我们弹奏一曲,大家稍候。”

齐安小声地问身后的太子妃蓝盈:“姬先生是谁?”

蓝盈笑盈盈地说:“你说姬先生啊,他是个琴师,也是个奇人。我也说不清楚,他来了你自己看看。”

蓝盈的话让齐安云里雾里的,反正意思就是这个人很厉害的样子吧。

她周围的人显得有点激动,宫人、宫女,甚至连没出阁的公主都好像翘首以盼这位先生的出现。齐安开始对这位姬先生产生了兴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做到如此地步?齐安心里想着。

姬成的出现确实让齐安眼前一亮,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比姬成更好看的男孩子,他的英俊和李羽尊的不同,他的帅气更让人移不开目光。齐安懂了这些人为什么期待这位姬先生的出现了,他比她更惊为天人。

姬成见到齐安也是挺吃惊得,他没想到北漠一别以后还能再遇见齐安,在这个他举目无亲的铎魔国,齐安就像是他的亲人一样。不过,他猜到了齐安对他的反应,如同两个陌生的人刚见面,齐安不是装的,可他是。齐安确实没加过他这个样子,也必然对他如同初见,而姬成就要辛苦一点了,他要装着不认识齐安的样子,忍着自己内心的欢喜,面不改色地行礼问好。

“姬先生,这位是齐家的当家,齐安小姐”皇后一边向姬成介绍着齐安,一边将齐安推向前来。

“初次见面,贱民姬成给齐大人行礼。”

齐安赶忙回礼,“姬先生有力了。”她不知怎么的,明明第一次见这位姬先生,连姬成这个名字都是第一次听到,她却觉得这个人她好像见过,这个感觉从姬成从大殿外走进来就一直困扰着她。

姬成看着齐安有些疑惑的眼神,嘴脸微微上扬,温柔地迎上齐安的目光,看到齐安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才开口问到:“不知皇后娘娘今天要听什么曲子?”

皇后点的是一首很普通的曲子,却在姬成的指尖变得变换多端,让人如痴如醉。曲间齐安悄悄地望向姬成,不是被姬成俊朗的外表吸引,而是着实想弄明白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为什么,可没成想,每次都与姬成目光相对,对视中,姬成总淡淡一笑,让齐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能姬成把她当作了花痴吧。

姬成知道齐安一直在偷瞄他,在之前,他是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的,而齐安看他,他却每每回应一个微笑,他心里最清楚齐安在干什么。

来日方长,齐安,慢慢看清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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