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爬起身,双眼通红遍布血丝来到灵位桌前,拿起放在最中间刻着先祖苏腾字样的灵位,良久注视,最终狠狠的双手一折,灵位应声而断,而苏青此刻泪流满面。
从分为两半的灵位中掉出一块黑褐色的的枫叶形令牌,上面只刻有一个玄字。苏青颤巍巍的将令牌放进胸前,又将灵位按裂缝处合拢,看着那一条刺眼的裂缝,苏青无言的将其竖立在原处,后退三步,又狠狠的磕了三个头,随后打开祠堂大门走了出去吩咐着管家准备前往皇城的马车。
在简单处理了额头上的血迹后,苏青派人将苏林抬上马车,随后一众车队向皇城方向疾驰而去。马车上的苏青看着手中的令牌不由想起了四十年前刚刚从父亲手里接任族长时父亲对其说的家族隐秘。“苏青,你要记住,咱们苏家是祖上出过仙人的家族,他就是如今祠堂最中央的那块灵位上写着的苏腾先祖。先祖当年偶入仙门,学成后归来一点福泽庇荫整个家族便受之不穷。据苏腾先祖三世孙所说在他那一代苏腾先祖再次归来却如凡人,再无传说中呼风唤雨,飞天遁地之姿,此中原因无人知晓,苏腾先祖也无明说只是留下一块令牌后,吩咐后人道,‘后世子孙若是有人力不可为之难,凭次令牌滴血于其上,有三次机会可寻仙人之助。后世子孙当严谨门风,切勿外传我曾修仙事宜免遭灾祸,切记切记’当晚先祖苏腾便坐化于卧房之内,只留下一套衣冠,你如今接任族长,定要……”
从回忆中醒来的苏青再次看了一眼令牌,深呼吸一口便将令牌再次藏起,神色无波的闭眼修养起来。
很快,到达宫门的车队被守卫在宫门口的禁军守卫阻拦下来,在得到上级示意后才打开宫门让众人尽悉通过。让宫里宦官安排众人去处后,苏青在总管太监的带领下径直往上书房而去。
“爱卿确定要如此?那苏林冒犯仙人受到惩治,你如今希望求见仙人不异于自讨其辱罢了。况且仙人仙踪难测,寡人也无可奈何。”看着刚刚登基不久的司马垚那莫名的笑意苏青心里暗暗发怒,又想想仍然躺卧病榻的儿子,咬咬牙说道:“恳请陛下为老臣引见仙人,老臣届时自有说法。老臣愿以陇郡之地作为引见之资。”
听见苏青如此清秋,司马垚不由眯了眯眼,看着苏青,内心思量着,“那平阳城被作为苏青祖父封地后世代经营,如今已然成为苏家一家之言地,连周边陇郡一郡之地也尽在其手,那薛家之前投靠朕,其对陇郡的控制亦远远不如苏家,如今倒是个好机会。”
“哈哈,爱卿不必如此。”司马垚打了个哈哈道,“爱卿世代劳苦功高,当年先皇也是倚重爱卿,朕也仍然需要爱卿辅佐啊。仙人踪迹飘渺难测,虽在宫中,却也是严禁我等凡夫俗子靠近。不过为了爱卿唯一爱子,朕说什么也得冒犯仙人一次了。”说罢,便斥退了想要跟着前往的太监,只身一人和苏青前往在皇宫一隅的静室。
“不知仙人在否,小皇有事求见。”在仙人静室门派尚还有十丈远时司马垚便停步出声求见。仙人静室并无声响传出,司马垚又重复了一次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刚放松下来对苏青说道,“看来仙人……”时,静室里突然传来声音,“你等有何事。”
司马垚的脸色瞬间变得肃穆,未开口,苏青却抢先一步恭谨道:“打扰仙人清修望仙人见谅,只是我子前几日无意冒犯了仙人如今昏迷不醒,望仙人不吝慈悲,出手救治。”
“哼!”静室里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你等凡俗不知天高地厚,冒犯我宗长老。幸而我宗本着天地正道,不似邪魔视凡人如鸡犬,否则你儿哪能有活路。你儿不过被我长老封印魂魄三日而已,三日后自然会醒,算来如今应已无事才对。”最后,那道声音是转而有些疑惑。
察觉仙人并没太多责怪意图,苏青胆子也大了一些,回答道:“仙人明见,昨天戌时爱子有苏醒过一次,可是如今却又陷入昏迷,望仙人施救。”
这时静室内良久没有声响传出,正当苏青准备再次启齿求助时那仙人又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必是长老有所安排,我等身为弟子不得无故干涉,且长老神通参玄,不是我等弟子可以干涉得了的,你且回去,是死是活看你儿子造化。”
听见如此回答,苏青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仍然开口到:“请仙人垂怜我只剩……”
“聒噪,还不离去!”一道呵斥之声犹如炸雷般在苏青两人耳边响起,司马垚惊骇的捂着耳朵转身就走。苏青被这一道呵斥也震得昏眩欲倒,咬咬牙,勉强扶墙站稳,掏出胸口出的令牌,将手往墙棱狠狠一拉,顿时血流不止。献血滴在那令牌上,那令牌竟渐渐发出莹绿色的光芒,而此时,一直禁闭着的仙人静室大门突然打开,一道紫色人影飞掠而出,“此物你从何而来?”那紫袍男子手里也拿着一块相同形状的令牌严肃的向苏青问道。
“此物是我苏家先祖苏腾之遗物,先祖有言,后世子孙滴血于其上可得仙人之助,望仙人救治我儿。”苏青毫不在意仍然滴血的伤口,恭敬捧着令牌对紫袍男子解释着。
紫袍男子双手一招,那令牌便腾空飞起落入其手中。看见令牌上的玄字他不禁双眼一瞪,转头又看了一眼苏青,苏青愈加恭敬。略微思索一会,紫袍男子开口问道,“你说你先祖名苏腾?”
“正是,腾飞的腾。”
苏青答道。
“苏腾,苏——腾,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紫袍男子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翻手一收那令牌就不见了踪影。苏青骤然看见令牌消失,先是一愣,继而马上出声道:“仙人,这是我先祖之物……”
“你也是歪打正着,这令牌是我宗弟子身份象征,想必你那先祖是我宗弟子。至于你说的可向仙人求助只是个笑话,想来也是你那先祖认为被同宗弟子感应到此块令牌,会有弟子念在同宗情谊出手相助下。”紫袍男子略带玩味的盯着苏青开口说着,就在苏青面露绝望之色时,那紫袍男子转口又说道,
“不过你先祖这枚令牌大有来头,说不定是门中长辈旧识也不一定,看在这块令牌的面子上我倒也是可以帮你看看你儿子的情况,若是真的不可为也只能如此,你不得再纠缠不休,否则定不相饶。”话说到最后,紫袍男子略带威胁地对苏青说道。
“这……好吧。请仙人稍待,我即刻派人将我儿送来。”苏青满面苦涩的答应下来,随即转身匆匆离去,手上的血仍然一滴一滴滴下,随着苏青延伸而去。
“仙人吗?呵,听起来倒还不错,幸好长老不在这里。”紫袍男子眯了眯眼,转身背着手慢慢走进了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