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这么说,你真的不是大白白的媳妇?”
“那是自然的好嘛……”
“自然的?哈哈哈哈我看呐你俩是迟早的。”
“前辈请不要乱说好吗……分明是不可能的事。”
“好啦好啦,哪天我登门拜访一下,顺便给你俩下点什么情夜眠啊靡吟蛊啊,诶嘿,可能和不可能都是一夜的事哦……”
我无语了,不仅感到额头冒汗。“前辈不要玩我好嘛……人家将来分明应该是跟摩柯……”
“摩柯是谁?那个和你长的很像的大个子?”
“不是,是那个深蓝色头发的。”
“诶?他难道不是一个女孩吗……好吧……”
……
“嘿,阿和,刚才你的表现让为师很满意。”绕了半天,终于绕到了出口处,师父一行人早已在那儿了,徵羽摩柯的眼眶还是红红的,乐正龙牙的脸色也不好看,言声、言舞、云老板,还有那个小女孩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只有师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边说便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
“师父……”我抬起头看着他,不知为何内心怒火中烧,但我没有像刚才那样暴走,而是眼泪又掉下来了。“为什么又骗阿和……”
他看着我,没有说什么。“说好的不让我再看到那些东西的呢?为什么我说了我很怕,师父就直接让我走了一趟鬼门关?为什么师父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心魔,然后却用这种方式逼我用?师父!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
“啪!”
我几乎是在嘶吼,但回应我的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师父!”我更大声的喊道。
“啪!”
师父在干什么?为什么我的脸火辣辣的疼?为什么我哭得那么伤心?为什么……“师父……您打阿和……”从我拜师那天起,师父一直对我都算不错,除了之前有一次莫名其妙——他从未像今天这样。
我没有再听他说什么,而是抹了一把眼泪掉头就跑,边跑边嚎啕大哭,月光把泪珠照得格外晶莹。
我也不晓得我跑了多久,不想再跑了,肚子也很是饿了,转头看见一家酒馆,便一头扎了进去,只做一件事——喝酒。
我并不很能喝酒,也很少喝,但我今天像是疯了,三杯,两壶,一坛,度数相当不低,只是为了麻痹自己,最近的事太多了,太杂了,我感觉自己简直快要崩溃,借酒浇愁,奈何越浇越愁,后来,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是把酒灌进了口中,还是倾在了脸上。
“掌柜的,再来一壶!”
“这位爷,您不能再喝啦,要是喝出什么毛病来,我这小店赔不起啊……”
“放肆!你当爷付不起钱吗!我说什么?酒!拿酒来!”基本上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自称“爷”就不说了,还对着无辜的掌柜大喊。
“这位爷,您……”
“酒!”
“不是……”
“我说酒!”说罢,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脆弱的桌子在我这没轻重的一掌之下,直接成了碎片。
“言小友?怎么这样狼狈?”突然,一个略熟悉的声音响起了,很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皮,原来是心华。“言小友看来今天心事重重呢……”“所以呢,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我也许很少用这么低俗的词,但我今天自己完全不受控制,说的直白些我现在正在发酒疯。
“看来心情很不好呢,这样吧,老板,两杯冰水”
换了张桌子,我和她面对面坐着。心华似乎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话语而生气,修士的体质还是很不错的,酒的作用下去了一点点。“呐,我们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啦,来,我给你看一个好玩的东西。”
说着,她把装冰水的杯子倾斜过来,一只手在下面接着,水泻在了地上,她手上有两块冰。
哪里好玩……
就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她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哎呀,我想喝水,但是水都倒在地上了呢……嘿嘿。”说完,她周身都散发出了淡淡的紫色光芒,此时的她看起来十分高贵,而那空空的杯子里,居然开始出现了水,再看看地上,那滩水渍正在慢慢便淡,不一会,就又成了一杯水。
“诶嘿,有水咯,只是有点凉,掌柜的,这冰水是什么时候烧的热水冷的啊?”
“一个时辰之前。”
“热水什么的喝了舒服。”她刚说完不到一次呼吸的时间,杯口处居然冒起了白雾。“呜……好像又有点烫。”完全没有给我发言的机会,她又把两块冰放进了水中。
冰在热水里很快便融化了,她拿起来抿了一口,又冲我笑了笑,道:“言小友那杯冰水好像不够冰呢。”又是不到一次呼吸的时间,那两块冰竟在热水中又开始出现,又飞回到了她的手中。
“好咯。”随着她把冰块放进了我的杯里,她周身的光也消失了。
“好神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禁道。
“嘿嘿,保密。”
“哦。”
她又抿了一口茶,稍稍正坐,正视着我,开口道:“言小友是和老鬼闹矛盾了?”
“别言小友言小友,喊我阿和就行……老鬼是谁?”一杯冰水下肚,神志清醒了一些。“就是你师父。”
“他又骗我……前辈,我也不瞒你,我是个电制人,而且是个废电制人,从牢里捡了半条命出来,你评评理,我只是想简简单单地活着,有什么不对?”一谈到师父,我心情就糟糕起来。
“嗯,这没什么不对。”
“我和师父来这里之前,我从他那儿借了个杯子玩,然后忘记还了,他差点掐死我,来这儿的路上还累坏了摩柯,又是让我给别人下跪,又是让我和面,还拿走我的内丹,再之让我看博弈,参加博弈……”
就这样,我不停地发着牢骚,心华一点都没有嫌我烦的意思,就这样安静地听着,直到我把能抱怨地全部抱怨完,大概已经子时了。
“好了,我说完了。”
“说出来有没有觉得心里舒服了?”
“嗯。”别说,一通牢骚发完,酒醒了大半,心情突然没那么糟糕了。“既然舒服了,那你现在还怪你师父吗?”
“我……”
“停,你先别急着回答这个问题。”我正要开口,她却又打断了我。“阿和,你觉得最厉害的飞禽是什么?”
“额……凤凰?”
“凤凰属于仙兽,不属于飞禽。”
“那……苍鹰?”
“好,你认为苍鹰厉害在哪里?”
她的神情严肃了几分,我也正经的想了想。“它们很强壮,很勇敢、坚强,能穿越一些恶劣的环境甚至在其中生存……好多吧。”
“你可知为什么它们能这样吗?”
“这难道不是天生的吗?”不知为何,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像是渴了,把自己面前的水喝了……我猜那早就凉了。
“鹰在小的时候,住在悬崖的边上,有母鹰保护,天敌很少会到这里来,母鹰也十分疼爱自己的子女,可是,将会有那么一天,天敌没有来,母鹰却须要将自己的孩子推下悬崖,毫无疑问,会有一些体弱的子女因为翅膀无力而摔死,但如果不这么做,那么她的子女就永远不能成长为真正的苍鹰。
你的师父这么做,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非常疼你的体现,你也应该看到了,我的弟子星尘,她今年还不到十八呢,但是却有那么强的实力,这次你能赢她几乎全是你师父和你相公……不对,几乎全是你师父和大白白的功劳,她比我当年优秀太多了……唉”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悲伤和无奈的样子。“那都是因为我在她年仅十一岁的时候就把她带到了各地的圣法场,直接让她参加生死局,我至今都记得她当时第一局运气还好,遇到一个很是弱的,可是第二局就遇到了一个身高和实力几乎高当时的她一倍的大块头,那一局惨啊,她最后四肢脱臼的就剩左臂……她赢了。
相比我,你的师父非常宠你,居然和大白白一起,强行突破了防御屏障,介入场内,直接操控你使用心魔……不过你的心魔重数……也实在有些惊人……”
“话说回来这个心魔到底是什么啊?”我疑惑这个问题好久了,这个名字真的一点都不好听,难道说重数越高的人,内心就越肮脏吗?
“对了,还有,前辈和前辈的弟子有多少重心魔?”
“这个……算了,无知者无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心魔究竟是什么,但我可以确定,心魔的重数多少和一个人的内心好坏没有直接关系。我是第十一方领主,自然是十一重心魔,我的弟子继承了我这十一重心魔,但是她现在最高只能开到第三重……阿和,这种问题以后不要再问了……向领主询问心魔重数是大忌……”
“哦……前辈的弟子灵根是什么?为什么她完全不怕我的电击?”
“因为她就是雷灵根啊……雷灵根的特点就在于实力较低的一方的纯电流对较高一方无效,除非对方此时比你虚弱。”
“哦……”
“好,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那么现在我们回到原来的话题,阿和,你现在还怪你师父吗?”
这个问题,我觉得自己还没想好,但是看着她认真的眼睛,再加上知道了这场博弈我能活着回来的原因,可我之前还冲着师父大吼、发脾气,我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他。
“我现在就回去,向他道歉。前辈,阿和告辞。”
“别老喊我前辈,多见外……都把我喊老了,喊我华姐”
“是,华姐,阿和告辞。”说完,我付了酒钱和桌子的钱,便离开了酒馆
师父……我错怪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