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人走近,紫颖才发现是自己的奶娘,皇宫护卫和将军府的家丁。
看见紫颖站在那,年迈的奶娘不顾身份上前拉着紫颖一遍又一遍的仔细检查。
枯瘦的手指拂去紫颖身上的灰尘,眼里的热泪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潮水般喷涌而出,划过苍老的脸颊隐入衣襟。
“太好了!小姐你没事。我还以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二夫人说看见你为了追一只兔子掉下了山谷,恐怕已经……”奶娘抽噎着说。
“没事了,奶娘。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掉下来时正好挂在了一棵树上,只有轻微的擦伤。别担心了!”说着还抬手轻抚早已泣不成声的奶娘的背,帮她顺气。
紫颖看了看身旁的护卫和家丁,将军府的家丁在侍卫面前低眉顺眼的。继而紫颖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奶娘又仔细地看了紫颖一眼,总感觉那里不一样了,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平姬小姐没事,那我们还是快走吧!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皇上和皇后还等着我们去复命呢。”领头的侍卫平静的说。
紫颖看见了他眼里没有一丝鄙夷,相反的是谨记身份的尊敬。
然后看了看将军府的家丁,个个都冷眼看着自己,眼里的不屑显露无疑。
紫颖冷笑: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夕阳的余晖中,皇宫侍卫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依次是平姬紫颖,奶娘和将军府家丁。夕阳把人影拉得老长老长,与身后的树林构造成了唯美的花卷。
出了树林,皇宫侍卫就向皇帝皇后复命了。
“平姬小姐,小人就先走一步去复命了。”
“小女谢过侍卫大哥。”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这么走了,只剩下将军府的家丁了。
这时领头的家丁凶神恶煞起来了。
“走吧!大小姐!”
紫颖冷笑一声,边走边数着数字。
突然,紫颖停下了走动的步伐,转过身来看着将军府的家丁。
只见他们个个双眼通红,手不停地四处挠着痒痒,然而却一点血都没有流出来,只是手指一根根的变得薄弱,彷若都能看见森森白骨一样。
脸上颧骨凸显,眼球凹陷,整个人看起来瘦骨嶙峋,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如果来一阵风都可以把他们吹走了。
“知道三日毒吗?它无色无味,只要轻轻的沾上一点,那就三天都不好过。每天都要忍受它的折磨,奇痒无比,但是又没有血流出来,只会让人面目全非。”紫颖淡淡的说。
家丁怒目圆睁,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了。
可下一秒家丁就跪下来哀嚎着:“大小姐,我们错了,求你放过我们。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而且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啊!”
旁边的奶娘看得是胆战心惊,心脏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我也没有解药,三日过后自会解除,你们也会恢复原来的容貌。”紫颖如实而说。
家丁是敢怒不敢言,继续走着,在后面恶狠狠地盯着紫颖。
紫颖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心里冷笑。却并未有所动作。
身旁的奶娘还是一脸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紫颖。
将军府门前,两个家丁守在门口。看见一群面目全非的人穿着将军府的下人衣服,伸手拦住了他们。
“大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也不好好看看你们的狗样,长得歪瓜裂枣也敢冒充将军府的下人,是嫌命太长了吗?”其中一个家丁厉声呵斥。
“你好好看看我,我可是二夫人身边的红人,得罪了我,以后有你受的。”领头的家丁高傲的说。
“那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守门的家丁将信将疑的问到。
领头的家丁看了看紫颖,没说话。
守门的家丁还是看到了领头家丁的小动作。
他这才发现了紫颖的存在,满脸震惊。但随即又恢复了一脸鄙夷的样子:一个懦弱胆小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怎么厉害。那些人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罢了。
紫颖从他们身旁走过,两个家丁感觉背脊发凉,当他们回过头来看紫颖时,紫颖早已走远了,而两人心里是七上八下的,现在对那种感觉任是心惊肉跳。
穿过长长的回廊,路过富丽堂皇的建筑,终于走到了自己的住处。
入目的景象残破,凄凉,荒芜。房子塌陷,漆也掉光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倒塌。
院子里荒草丛生,半人高的野草油油地在阳光下滋长。中间只留下一条一人宽的小路苟延残喘,院里的两棵树也要死不活的颤立着。
走进屋子,家徒四壁,还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和几个瓶瓶罐罐在四周倒立着。
抬头看时,可以直望见天,腐朽塌败的建筑就这么赤果果的袒露在眼前。
紫颖心里暗自冷笑:这样的房子,跟乞丐的有什么区别?这亲爹真是用心良苦啊!一扔十六年不闻不问就算了,还是这般待遇。
犯了错的人应该要准备接受惩罚了吧!
紫颖嘴角擎着一抹笑,只是笑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