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头伸出，马少华弄不清虚实，心里打鼓，试探着问：“先生，你是要一……百万？”
超人摇摇头。
马少华心里一松。“那就是十万罗。”
马少华此话一出，胸腹大痛。他看着超人，超人又摇头。
马少华忽然身子发抖。颤着声道：“你不会要……一千万吧？”
围观的人惊呼起来。一千万，那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啊。看超人，却是缓缓点头。马少华又气又急。
“先生，你这心太黑了吧？”
超人哈哈一笑：“我心黑吗？那这样，我把心也给你看看，让大家评一评。”
超人一双手掌大开，平放在胸口上，缓缓上抹，口大张，一颗鲜红亮彩的心箭一样射到桌面，滴溜溜了几转，与马少华的心碰在一起。两颗心一红一黑，形成强烈的反差。
众人哦了一声，都说不出话来。这人怪异，心怎么说吐就吐出来呢？当然，超人用的还是障眼法。人的心在腹腔里都是红的，哪会黑得如此？不过超人有神鬼莫测的功力，让贪者饱受折磨，这倒是真的。
两颗心摆在一起，优劣立判。马少华脸色灰败。超人徐徐托起他的心，放进口里。都看到脖颈鼓高，喉咙一响，那心怕归了位。
这太不可思议了！
马少华知道他这命只有面前这个人救，舍财消灾，也只能走这一步。但要全部吐出，心实不甘。
“先生，二百万如何？”马少华讨价还价。
超人看他一眼，不答。
“那三百万。”
超人看都不看。
“五百万！”
超人瞪他一眼：“一千万，少一分都不行。你这命，一千万也不止！”
马少华哭丧着脸。“我哪来那么多的钱？”
超人冷冷一笑：“你有，就在刚才，你和东北的供应洽谈了一笔生意，这一笔生意提成，就不少于五百万。”
马少华呆了，这么隐秘的事，他如何知道？围观的人傻了，这年头药费那么贵，原来都是这些黑心的人吃了回扣！
人群中一时大哗。
超人想到那么多的患者，因无力支付昂贵的治疗费用，有的只能眼睁睁的等死，心里阵阵发痛。人没良心，在其位不谋其政，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超人知道天下之大，不公平太多。他碰上一处，就不能放任自流。
想到这里，超人摆摆手，人群渐渐平静下来。
“你说，只这三年院长，你捞了多少好处？”
“回扣不是我一个人拿的，也不是只我们医院才有，行行业业，已成为潜规则。你不能只针对我吧？”马少华感到委屈。
“不错，这就是环境，气候。但是我碰到了，绝不会放过！你记着，我所过之处，如撞上不平之事，必会出手！”
“好，好！就该这样。”人群中轰然响应。
超人微微一笑。“扫地你知道吧，是一处一处的扫。”
“可那些钱也不是我一人装进口袋的，一千万太多了。”马少华脱口而出。
“我知道，你四处打点，所以能保你仕途顺利。但这一千万，你拿得出来。”
这篇言词，所说如同亲见，太不可思议。马少华心念一动，陡地想起一个人来。可他不愿相信，不敢相信。那都是传言。
这人三十来岁，脸形方正，行为怪异，随心所欲便点上穴道，不相信也不行。这真真实实的人就在眼前，不是他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