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翻开《中论》才知道仪静师太在里面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青龙会势强,不可妄动,阅之请奉还,二十五日终南茶韵191包间见有缘人。”小波纳闷:“这青龙会是怎么回事?”仔细翻看了一下才知道青龙会和仪静师太的虽说的事关重大是有联系的,可是里面的所记载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及其他们所做的事情都已经久远了,估计也是查无考据之类的事情。小波心想:“这里面所记载的事情就算仪静师太不告诉要慎重和妄动,我也是无能为力的,还是按照师太的意思奉还就行了。不过,按照师太的安排我将书带出来就已经完成了任务,这算是圆满完成了仪静师太的交办的事情。二十五不就是后天吗,也不知道这个终南茶韵在哪儿,这个有缘人也不知道是谁,去了看看估计就会水落石出的。”
“小海,终南茶韵在哪儿?”刚好小海回来了,小波顺口问道。
小海回答道:“就在终南山上,沿着终南山停车场下面的岔路朝左转,可以直接通到终南茶韵。其实那儿原本的名字叫何家大庄,后来庄子里面的人都搬到山下,那儿就被一个老板全部开发了,半山的农田和推倒的村舍都种上了茶树,并在里面开了许多茶室,都是一个个单独的房间,也算是青城的一个********场所吧。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终南茶韵是********场所。”小波有些哑然,但一想既然仪静师太要自己去哪儿,一定会有深意,就随口说道:“我的几个同学约我去哪儿,我还没想到会是一个********场所,不过我们有好几个人,既有男同学又有女同学,就算是去了也只能喝茶聊天吃饭。”小海也笑道:“那个地方倒也是一个同学聚会的不错场所,有特色菜品,你开车可以直接开到茶韵的院子里面。”
小波心想:“既然是这样的一个场所,我也不管见到人是不是有缘人,我去了直接把书交给来人还给仪静师太就行了。”于是就对小海说道:“小海,我准备过两天就回去,你替我约一下张天行,我这次回来既然张天行这么热心,我总得给他还一个礼。青城人喜欢喝茶,你看看能否找一个地方约他吃一盅茶就行了。”小海抿着嘴笑道:“要是和张天行一块儿喝茶,那就去青江斗茶吧,我听说张天行在那儿有人,喜欢去那儿。”
小波知道小海所说的“有人”是什么,就说道:“青江斗茶就青江斗茶吧,反正就那么一回事,去哪儿都一样,到时候你也去。时间就定在后天下午三点吧。”其实,小波约张天行喝茶还另有一番深意,那就是按照仪静师太的说法,可能是张天行在后面找《青龙辑要》,小波就想到要想在张天行的眼皮底下平安离开青城,让张天行没有任何怀疑才行,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小海扫清障碍和猜疑。这样才能保证张天行不会朝小海和自己的父母下手。“这一切就看仪静师太的怀疑有没有道理,张天行会不会露出尾巴?”
“咳,咳咳,咳咳咳。”夜深了天还是有些凉,虽然佛堂的门关着,还是有风吹了进来,宫徵忍不住咳嗽起来。宫徵心里一沉:“看来我的日子不多了。小波,你还是在外面好好地活着吧,我会在那个世界守护你的。”
仪静师太问道:“妙羽,我怎么看你的脸色最近越来越差了,你是不是有啥事情瞒着我?”
宫徵等咳嗽平缓下来才回答道:“没有,师父,弟子现在心空了,就有点想我的爸爸妈妈,还有我的亲人们。”仪静师太显然没有相信宫徵所说的话,继续问道:“妙羽,你的父母都已经没了十多年了,你的心要是空那也不是因为他们,是不是看到小波让你想起了什么?”
宫徵真的不想让仪静师太觉察自己身体上的问题,所以还在坚持,就说道:“师父,弟子没有想小波,真的是想我的父母了。这几天要说与小波无关那也是不可能,我和小波的事我父母既是参与者和支持者,也是我们七年爱恋的终结者。”
仪静师太没有继续追问,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说道:“妙羽,师父也是女人,也是一天天过来的,你要是真的放心不下和小波的七年感情,那就去看看他吧。上次他来的时候为师已经给你约了小波,就在二十五日终南茶韵的191包间相见。妙羽,在这种事情就算我们女人有错,像小波那样的男人也会谅解的。时间是一把血淋淋的刀子,它能雕刻出许多意想不到的结局,现在小波走没走出你给他造成的阴影,为师不敢说,但他知道会面对现实。我相信一定会处理好这里面的问题,我也相信小波一定会体谅你的苦心,你去见见他吧,这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有一个了断。”
宫徵没想到仪静师太会做这样的安排,连忙说道:“不,师父,弟子没脸见小波,这一切都是弟子的任性和猜疑造成的,这不是小波的错,现在就是小波能原谅我,我自己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仪静师太说道:“妙羽,只要是困惑那就得解决,你不把你们两个人之间所有的纠结解开,你想小波会安心吗,你自己也会安心吗?你不要指望时间来给你们解决这些问题。爱恨情仇总的有个结束,你现在不去主动去和小波说明这一切,那就是继续伤害小波,也伤害你自己。”
宫徵有些动心,说道:“师父,让弟子好好想想吧。”
仪静师太说道:“妙羽,你还想,你想想你已经错过多少次应该站出来的机会,说不定小波过两天就走了,你再不去那就更加遥遥无期了。妙羽,你还是听为师的安排吧,你就穿着你来终南庵之前的衣服,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见他。”
小波把车开到终南茶韵的停车场,完全被眼前的这片美丽绿荫所吸引,他没想到终南山会有这样一个好去处,虽然在半山腰,可是终南茶韵的所占的地方是一个极其平坦的地方,齐腰高的茶树和各种果树及常绿松柏间落有致,一间间茶屋就隐藏在绿荫之中,相距也在三十米开外。小波惊叹道:“怪不得小海说这儿是一个********场所,在这些茶室里面就是叫破天,外面的人也很难听见。”
小波刚停好车就有一个穿着较露的漂亮女孩儿走过来问道:“先生是预定的还是现定?”
小波不想与这种风尘女多费口舌,就说道:“前面领路,191茶室。”谁知这位女孩儿说道:“先生是开玩笑吧,我们终南茶韵就没有191茶室。”
“没有191茶室?”
“真的没有,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茶室。先生要不请你核实一下,你的朋友给你预定的茶室一定是191茶室?”
“哦,那就请你们的负责人过来,我想听一下他的解释,191茶室可是我们三天就预定好的。你这会儿突然冒出一个没有191茶室,我还有朋友要来,那就没办法见面了。你们知道吗,这可是我跟踪了多年的大客户,我们没法见面我的损失你们能负责赔偿吗?”小波知道:“这种地方一定有几个神秘的场所,这个191茶室应该就是终南茶韵的神秘之地,是属于由某个大人物长期租用的那种,一般是不对外人开放的,而且这种场所是不用这种迎客小姐来接送的,就算需要他们就会找各种理由来塘塞。可是,仪静师太怎么会有这个神秘场所的使用权?”这让小波一头雾水。
“先生请到我们大厅稍做休息,我这就去找我们的值班经理来给你回答。”小姐也来了一个缓兵之计。
“我的客人估计也快到了,你要请示就快点,别耽误了我的大事。”小波装出不耐烦的样子,直接嚷道。
小姐立刻跑了起来,很快就有一位穿着端庄的女人走到小波面前,脸上保持着一种呆板的职业微笑,深深鞠了一个躬,问道:“先生,刚才是不是是你要求到191茶室?”
小波头都没抬,说道:“嗯,怎么有问题吗?”
端庄女人依然保持着职业微,笑道:“没问题,先生,可是这间茶室很长时间没人使用了,我就怕里面的空气不好。”
小波挥挥手说道:“这不是我通过你们的前台预定的茶室,我的茶室就是191,你的责任就是打开191茶室,并负责把我要见的人也送过来。这是你们的职责,我不在乎茶室的空气好不好。这也不是你职权范围内能过问的事情。”
端庄女人脸上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了,但还在保持着,又鞠了一个躬,说道:“那是,能使用191茶室就代表客人你的尊贵身份。”
这个茶室果然有许多古怪,要是不仔细认路的话估计在这片绿荫里面很难再走出来。小波认定:“仪静师太怎么会有这样一间茶室,看来仪静师太的身份一定也不简单。”
端庄女人把小波领进茶室就转身离开了。小波看了看四周,就觉得191茶室虽然灯光暗淡,但不是那种暧昧的灯光,只是有些偏冷,茶叶和水也是新备的,也不像端庄女人所说的那样……“看这情形,虽然仪静师太长期没有光顾过,可茶庄的主人还是时刻准备迎接师太的到来,丝毫不敢大意。这个仪静师太和这位老板看来关系不是一般。”
小波取出茶叶,又用电开水壶烧了一壶水,就坐在沙发深处想:“仪静师太所说的我的有缘人是不是宫徵?要说在终南庵里面最和我有缘的人也就是宫徵。可是,这算什么缘分,宫徵现在连我的面都不想见。但是,除了宫徵还有谁会是仪静师太口里所说的我的有缘人……”
茶水还烧开,小波就听见门外有人走来的声音,接着就是敲门声。小波说道:“门开着,请进来吧。”
门打开了,因为室外的太阳光刺眼,小波只看清领头的还是那位端庄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但小波没有看清到底是谁。
端庄女人说道:“先生,你的客人我给你领来了。”说完就把身后的人让进门,自己转身出门,并拉上了门。
“是宫徵。”端庄女人关门之后小波才发现后面跟着的人是宫徵,一下地心都跳到嗓子眼上,卡在声带上,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显然,宫徵是有备而来的,就和二十年前一样,注重每一个细微之处。即使这样,宫徵在看到小波的那一瞬间还是非常迷茫,站在门口,想不起来自己该往前迈一步。
“嘀,滴滴。”茶水烧开了,小波这才从梦中惊醒,连忙断开茶壶的电源,慢慢站起来身来:“这就对了,仪静师太所说的有缘人就是宫徵,是我这些年一直痛在心底隐藏在最深处的宫徵。”
小波走到宫徵身边,拉起宫徵的手,他感觉到宫徵有点惊慌,就像他们第一次拉手一样,宫徵想挣开小波的手心。但是,宫徵只是坚持了一下,就任凭小波紧紧握住她的手。宫徵低声说道:“小波,你不该这样,我们已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小波没有放开宫徵的意思,也没有给宫徵说话,反而一只伸出胳膊把宫徵搂在怀里。这样一来,宫徵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在小波的怀里颤抖着,略带哭腔地说道:“小波,你不能这样,我们二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你这样就是强人所难,我要叫人了。”但宫徵的声音非常低沉,就像蚊子在叫。
“不,你永远是我的宫徵,也是我心中的公主。”小波说得异常坚决,没有一丝让宫徵反抗和质疑的余地。
“小波,不要这样行吗,我求求你了。”宫徵还在乞求小波。
“不,我要好好抱抱你。宫徵你知道吗,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在想我此生还能见到你吗。我没想到今天我的愿望就实现了,看来还是有神灵不愿意看你我受苦的样子,就让我们在此重逢。”
“小波,我也非常高兴能再见到你,我太兴奋了,有点喘不过气来,你让我坐下来,我们就像原来一样相拥坐下来,好吗?”宫徵明显要比小波理智很多,打定主意:“一定要控制好小波的情绪,让他先放开我再说,只要放开我,我就有机会和时机来做我想做的事情。小波这样激动,这样抱着我,我是没有机会的。”又想:“小波还是爱我的,这二十多年一直都没有变。那怕这只是小波的假象,或者说是小波一时的冲动,那也是小波还在爱我,是真的爱我,就和二十年前一样爱我。小波,我的心好疼。但是,我们要面对现实。你想抱着我,那就抱一会儿吧,就是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允许的。”
“宫徵,这些年你藏哪儿去了,我回来找过你,可是你妈妈说你要和别人结婚了,我一直都不相信。我走的时间我看到你的身影,我就确信你妈妈说的不是实话。可是,我找不见你。”
小波的话就像一根根针插在宫徵心口上,宫徵颤声说道:“小波,你不要责怪我妈妈好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让我妈妈那样告诉你的。你要是恨我想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就请你不要责怪我的妈妈了,她也是一位可怜的妈妈。好吗?”
小波显然也没有立即平息下来的意思,继续说道:“宫徵,我从来没有恨过你的妈妈,也从来没有恨过你,我只是想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宫徵一听小波这样说,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说道:“小波,你把我抱得这样紧,我都喘不过气来,我们坐到沙发上我给你慢慢说。”小波松开了胳膊,但是还是把宫徵的手紧紧握住,生怕一松手宫徵就会从手心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