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都鲁听着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根本听不清,她知道这瓶子一定有古怪。
看刘太医一边答应一边收好瓶子,离开了慈宁宫然后回了太医院,殊不知,忽都鲁一直在后面跟着他。
他看到他进了药房,就在窗外偷偷看他做什么,只见刘太医把瓶子贴了一个标识,上面写着“金银花”,为得是再取的时候能一眼分辩出来。
做完这一切,刘太医就把药房的门关好回去歇息,忽都鲁来到门前,看门没有上锁,就推门进去,然后回掩了房门。
忽都鲁早就看清了药瓶的位置,虽然刘太医熄了灯,还是很容易的拿到了手,她打开一闻,哦,原来是熟悉的十八种血的味道,这摆明了要对付芳子!
忽都鲁把瓶子盖好揣进怀里,正要出去,想到刘太医明天还要来取药瓶,就在四处摸索着找了一个和它一样的瓶子,打开一闻是止咳水,放盖好放在了原来的位置,并且取出怀里的瓶子把标识撕下贴在了止咳药瓶上,然后就出了药房。
忽都鲁一路来到御书房,从一个窗户翻进里面,芳子正在闭目养神。
“芳子公主。”
“是谁?”芳子一听有人叫她的真名,惊而起座。
“是我,不用怕,是你的主人,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你的来头会如此之大,我太小看你了,只以为你是个幻术高手,没想到你是深藏不露。”
“你是怎么知道的?”
“辛一鸣和盐帮的人说你是芳子公主,我也感到好奇,原来你真的是。”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确实就是芳子公主,相信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了吧。”
“芳子公主和幕府有仇,我现在才明白,你急于出征并不是配合贾似道对大宋不利,而是要对付幕府,原来我也被你利用了,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话一点假。”
“既然你知道了,又想怎么样”?
“我一直处心积虑地在保你,上次他们要对付你,我冒险来宫里给你送信,让你躲过一劫,这次辛一鸣又要对付你,我依然来给你送信,原来我一直在为你服务,你才是我的主人才对。”
“你听我说,我有苦衷……”
“你的苦衷就是你要找幕府北条氏算账,早知道你的身份就一刀把你杀了。”
“你这么恨我吗?”
“当然,做为东瀛的皇室也是我们大元的敌人,是我们消灭的对象!”
“六公主,你爹要进占东瀛谈何容易,东渡两次都无功而返,我劝你还是说服你爹不要再对东瀛有所企图,不然,只会自取其辱。”
“休想,东瀛是我们大元的,天下的一切都是我们大元的!”
“看来你不想和我合作了!”
“什么合作,你一直在利用我和贾似道!”
“随你怎么说,我现在身份是皇上,我可以随时把你杀了!”
“皇上?我让你做不成皇上!看这是什么?!”
忽都鲁取了药瓶威胁道。
瓶盖已经打开,芳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天雨伞挡住的就是这种东西。
“你想怎么样?”
“相信你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只要我泼在你的身上,你的邪术就破了,离开了皇上的躯壳你什么也不是,不要指望跟上次一样,你要明白那是我故意失手的!”
“既然你不仁,那我就不义!只要你逼我出来,相信也杀不了我,我会向辛一鸣告发你,说你是蒙古的六公主,正在密谋颠覆大宋!”
忽都鲁扬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她知道芳子一定能做得出,到时就是渔死网破,辛一鸣也成了他公开的敌人,她不想看到那种局面。
“怎么?你不出手了吗?”芳子道。
“这样,我们还是合作到底吧。”
“六公主果然是识时务,既然你退一步,我也不会告发你,我带走水军然后在海上开皇上的躯壳,接着一刀杀了他,扔进海里,届时贾似道就能再立一个新君,听从你们的摆布,这可是我们两利的办法。”
“好,成交,要走就快点走,给新君腾出位置。”
“只要辛一鸣造完潜艇我就马上回东瀛,难道我就不想早点除掉幕府吗?”
忽都鲁道:“我手上拿的药瓶里面装的和原来的十八种血是一样的,都是用来破你的偷魂术的,幸好我及时探到了情况……”
听完忽都鲁的话,芳子道:“好险!原来他们要利用谢太后对付我,真是封锁所不用其极,好,那我只好来个将计就计了。”
“是的,这么说你还是要去探望太后了?”
“当然,如果不去就是不合常理,照样会落下话柄,有露馅的危险,所以我一定要去的。”
“现在瓶子被我调了包,你去了也没有危险,大不了淋点止咳水罢了,哈哈哈哈……”
“六公主做事果然漂亮,哈哈哈哈……”
第二天,谢太后半卧榻上,单等皇上来探望。
不多时,有人喊道:“太后,皇上来了。”
紧接着,芳子带了两名太监来到,进门就跪伏于地:“儿臣听闻母后染恙,特来看望,不知母后可安好?”
谢太后半起身子道:“皇上,本宫微染小疾,并无大碍,已经让太医耽配了药,马上就送来了,皇上不必牵挂。”
谢太后说完也没让芳了起身,她就只好这么跪着。
外面刘太医一边进来一边道这:“太好,药来了,药来了。”
说着,把药瓶送到了谢太后的手里。
谢太后在刘太医的搀扶下,直起身子,装做要吃药的样子,打开盖子,顺势把药水倾倒在了芳子的头上!
芳子淋了止咳水,知道自己有惊无险,抬头道:“母后,您这是?”
谢太后一看,哪有什么芳子公主,辛一鸣啊辛一鸣,你说的逼离躯壳的事纯粹是子虚乌有啊,皇上依然是皇上,哪来的偷魂术!你这不是欺骗本宫吗?
谢太后离榻扶住芳子道:“皇上起来吧。”
芳子起身拉住谢太后的手道:“母后,刚才您这是怎么了?”
“本宫……本宫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