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醒啦!”循着惊喜的声音看去,王吉那张憨厚的脸上充溢着关切之情:“谢天谢地,你都昏迷两天两夜了,你口渴么?还是先吃点东西?”
都两天了呀,我怎么感觉才过了一小会,卫鸣天默默回想,虚无空间中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筋骨圣典”功法也是一字不差的显现在脑海当中。
“谢谢,我想先静静的躺一会。”他回绝了王吉,当下最要紧的便是把刚才经历的事情理顺清楚,难道穿越时空的故事在自己身上再度上演,这次还是带返程的?
也可能他现在所处的时空便是可设定的,系统知道自己缺少“练级”的功法,才将一本秘籍送到手中,岂不是等于开挂?
前世之中有许多高科技含量较高的游戏,玩家可以通过大脑电波传输便能操控人物完成各类任务,现在卫鸣天都怀疑自己正是处于这样的游戏当中,只是找不到切断游戏的方法。
“不对,不管是不是在游戏,想要进入那片虚无空间,总是需要某种条件才能触发。”卫鸣天猛然想到问题的关键。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九年了,一直到两天前才得以进入,它是从何而来?进去的条件又是什么?
难带是和当时昏迷有关?不对,一年前刚来杜府的时候,是被陈二迷晕的,那时什么情况也没发生。
“血!”是的,昏迷前看到的那蓬血花。
想到这里,卫鸣天猛然一惊,双手在胸口处乱摸,把坐在一旁照料的王吉吓了一跳。
“哎哎!你别乱动,小心伤口崩开。”对王吉的提醒,他恍若未闻、怅然若失,那枚自小陪伴自己的玉佩消失不见了。
卫鸣天赶忙向王吉询问他昏迷之后的情形。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被送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箭头插在肩上都没拔出来,是府里的医官过来给你治的伤。”王吉回忆道:“听说要不是林教头拦着,小少爷当时便要处置于你,能否活着回来都犹未可知,还是后来爹爹去帮你求的情,小少爷才答应不再追究此事的。”
杜府就像一个小型社会,家丁仆役间勾心斗角,都想得到主家的亲赖宠信,而林教头和王麻子却是难得的良善之辈,也是因为两人一个武艺精湛,一个有长辈庇护,才没有被欺凌打压。
他们能够因此事为自己出头,叫一声救命恩人也不为过,要知道万一落在小少爷的手中,饱受皮肉之苦都是轻的,性命能否保住也要看运气如何。
看来虚无空间的秘密与玉佩有关,自己的血液激发了其中的某种禁制,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也不知道这样的异宝因何流落到荒凉偏远的小村落,又为何能够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进入那片空间,也许有什么方法是自己没有掌握的,里面更可能藏有更加高深的功法。
想通了重要关节,知道好事多磨,卫鸣天也不会纠结于一时得失,让王吉帮忙端来水和食物,安慰起五脏六腑来。
又将养了七日,卫鸣天便能下地干活,其实那日醒来时他的伤口便以好了大半,这恢复速度放在一般人身上是难以想象的,只是在虚无空间中运行了三遍,就能达到这种效果,可见“筋骨圣典”功法的宝贵。
王麻子还要劝说他多休养一段时日,卫鸣天哪里肯浪费这大好时光,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觅地修炼,拖到今天,也是怕太过惊世骇俗引起别人的疑心,毕竟住处人多眼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明白。
******
半年后,杜府柴房。
“喝……喝……”从门外便能听到屋里传出的呼喝声,卫鸣天正并掌如斧,一下接一下的迎向整根的柴火,将它们劈成适宜燃烧的大小。
这种龙眼木的木质极硬,用锋利的斧头劈来都要废好大一番功夫,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还在不断地加快速度。
“呼……”将一堆木柴劈完,卫鸣天站直腰身,长呼一口气,将双手放在面前仔细端详,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努力总会有收获,这半年来,卫鸣天仿佛回到以前做科学研究时那种忘我的状态,一有时间,便找个无人的角落修习功法,也常常争取单人完成活计的机会,柴房、马棚、酒窖都留下过他刻苦的身影。
虽然每次修习时都伴随着恼人的噬痛,但他都咬牙坚持下来,久而久之,疼痛反而变成为了一种习惯,要是哪天因为忙碌而没有修行,甚至会报以想念。
也是这份执着与坚持,卫鸣天自身气力的增长突飞猛进,甚至连气质都发生了转变,以前略显单薄文弱的身体变得力量感十足。
前几日,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跑到校武场,竟勉强能将两百斤的石锁举起,短短半年的时间,令他比众人眼中天赋极佳、自幼习武的小少爷都强出不止一筹,可见“筋骨圣典”的强悍之处,更加坚定了修行的决心。
按理说需要一整天才能劈完的柴火,卫鸣天不需要一个时辰就完成了,不想耽误一丁点宝贵的时间,急忙席地而坐,将心神沉入经脉肺腑之间,感悟体内气劲流转变化,相比初学时圆润如意许多。
完成了两周天的运转,通体说不出的舒爽畅快,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夕阳,连忙起身返回。
虽然回去晚了不会受到什么斥责,但也与规矩不合,现在卫鸣天想要尽量保持低调,掩藏住身上的秘密不被人发现,找到机会再一举逃脱。
卫鸣天刚刚拐入一条回住处必经的长廊,迎面走来一名华服少年,身后跟着几名年轻的武师,竟是小少爷杜俊清。
今天才拿自己和他做了一番比较,晚上就不期而遇,卫鸣天暗感晦气,不知他是否还记得那段往事,此时退无可退,只能低垂着脑袋,袖手站在长廊一侧。
不管卫鸣天怎样祈祷,杜俊清还是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你是卫鸣天?”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不用看,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戏谑。
“是的,少爷。”卫鸣天此时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这“小魔头”不但心狠手辣,还是个记仇的主,认出来自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跟上来。”杜俊清言罢,头也不回的带着众武师越过他而去。
卫鸣天无奈,只能保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默默无言地跟上众人,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
一炷香过后,杜俊清竟带着他们离开的杜府,行走在杜未城的街道上,此时天色以暗,两旁商铺大部分都打了洋。
卫鸣天心中意动,这真是逃跑的天赐良机,却清楚随行的这些武师看着年轻,但个个从小修行功法,单打独斗可以,但想要逃出他们的围捕,还需要好好谋划。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要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酒楼当中,食客的交谈声、小二的吆喝声、歌女的琴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在有宵禁令的杜未城中,能够开的了如此奢华、大气的酒楼,背后的老板定然权势非常。
杜俊清轻车熟路的“蹬!蹬!蹬!”上了顶楼,还未等卫鸣天从楼梯中露出脑袋,便听到一个女声言道:“杜俊清,等了这么久才来,我还以为你怕了呢?”声音清脆悦耳,宛若莺鸟轻啼。
待上得楼来,卫鸣天站在人群之后细细打量声音的来源,只见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女娇俏俏地站在那里,粉色绫罗长裙的下摆处,露出淡青色绣花布鞋,如瀑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脑后,只是两旁扎了个短小马尾,更显呆萌可爱。
“哼!本少爷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了你这个小妖女?”杜俊清毫不示弱地回道。
能和杜府小少爷如此说话的,在杜未城中屈指可数,难道眼前的少女是那传说中的未家小姐?
“未嫣然,就你们几个垃圾货色,本少爷一只手就能对付的来。”果不其然,杜俊清的话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胡吹大气,一会朝姑奶奶跪地求饶的时候,可别说没给你机会。”未嫣然听了这话,气的小脸都皱在一起。
整个顶楼中央被清空出来,两边散乱的坐着数名和他们一般年岁的少年,个个锦衣华服,身后站有家丁仆役,应是杜未城中其他权贵的子嗣。
“杜少爷,千万不要怜香惜玉,一定要赢啊,我可在你身上下了重注的。”
……
“未小姐,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以后不要这么猖狂。”
……
看热闹的不闲事大,围观的少年纷纷出言助威,卫鸣天也从他们的话语中,了解到这是杜俊清和未嫣然之间私下的比斗,约定由各自府中选定三名十五岁以下的少年参加比试,输的一方今后遇到胜者要主动绕行。
这是杜未城中最有权势家族的少年人之间的直接碰撞。
“卫鸣天,这第一场就由你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