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大陆,武者为下,玄师为上!
武者修元气,冲灵路,夺灵媒,只为能炼出玄种,成为那无数人向往的……玄师!
清晨,霞光微吐,榆阳城孙家大院的演武场已经是热火朝天。
少年们各居一方,有的静坐修炼元气,有的翻腾练着步法,也有的拿着兵器你来我往。
还有不少中年人来回行走间,不时停下脚步指点一下少年们的修炼。
作为榆阳城三大家族的孙家,演武场自然颇为气派。
不仅占地甚广,足以容纳数千人,而且各种辅助锻炼的器械均是具备。
可整个演武场最显眼的,却莫过于中央那颗古树。
此树不开花,不结果,只是疯狂生长。
如今足有五人合抱粗细,根枝遒劲,高高耸立,露出参天之势。
树叶四季不落一片,且艳红似火,茂密异常,几乎遮盖了大半个演武场。
微风吹过,簌簌作响,如火焰飘舞,动人至极。
更有奇异的香气不时从树中弥漫,令人闻之精神一震。不仅能缓解疲劳,而且对于修炼也是有着不少好处。
此时,大树下静静盘坐着一道身影。
约摸十五六岁,双眼微闭,面色平淡,身着青色布袍,漆黑如墨的发丝披肩,透露出一股宁静的气质。
偶尔有人投入视线扫过,目光中也是冷漠,但冷漠深处还藏有一丝恐惧。
他,叫徐宁。
他的心神正沉浸在紫府内,那里元气澎湃如海,涌动间还有金色闪耀,煞是绚丽。
徐宁,三年前突然被族长孙崆山带回。
带回时,孙崆山面色异常,不肯多做解释,只是再三叮嘱好好照顾于他。
那时的他没有丝毫元气波动,俨然一个普通人,且来历不明,入门时理所当然的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
但族长力排众异,硬是让徐宁进入了孙家。
只是自那以后,孙家不时有人莫名倒霉起来,起先还未有人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可时间一久,他们渐渐发现了端倪。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凡是与徐宁接触过的人都会倒霉。
扫把星的名头渐渐传开了,众人对他自然是敬而远之,渐渐冷漠。
时光流逝,如今孙家族人已经习惯徐宁的存在。
但因徐宁的诡异,让他们不敢刁难,更不会示好,所以索性选择了无视,只是遣一小厮送去他的生活所需。
此时,那紧挨着演武场的阁楼上,两道人影并排站在窗前。
窗前的台上放着一盆紫色兰花,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
其中一道人影身着蓝色练功服,双手背负身后。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沧桑中带有凌厉之色。正是孙家现任族长孙崆山,此刻正望着兰花怔怔出神。
另一道身影约摸三十岁左右,身体略微有些发福。右手一把折扇不时摇动,面孔与孙崆山有着八分相似。
原本也算是翩翩公子,只是鼻翼右侧的一颗大痣破坏了美感。
正是孙崆山的独子,孙渊。
两人的气氛有些沉默,良久,孙渊方才轻声开口:“父亲,我与你有事相商!”
正有些出神的孙崆山闻声头微微一偏,淡淡开口,声音低沉,却透出一股外人难得一见温和:“有事就说吧!”
对于自己的儿子,孙崆山是满意的。
虽说修炼天赋不算卓绝,但是家族的许多事物都被其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孙崆山省心不少。
“父亲,近日李家蠢蠢欲动,与我孙家不时发生摩擦,更是暗中伤了我孙家不少族人。”
孙渊缓缓开口,顿了顿接着道:“据我调查得知,出手的那些人里面有不少生面孔,似乎有一股外来势力掺杂其中。”
“而且,李勤风已经消失半月,不知所踪。”
“嗯?消失了半月?还有外来势力?可打探到来历?实力又如何?”
“那股势力颇为神秘,仿佛突然出现在李家。”
“他们人虽不多,但却都是玄师,而且多为打通四五关的高手。”
“四五关?”
孙崆山低声呢喃,面带沉吟。
众所周知,人体内有九大关,但唯有玄师能将其一一打破。
每打通一关,便能产生千斤巨力,同时还能洗筋伐髓,延年益寿。
能打通四五关的人虽不能成为家族的顶梁柱,但却是无可争议中坚力量。
“同时,据我们安插在李家的内应所言,暗中还有一个更为神秘的首领未出现”
孙渊接着说道,孙崆山闻声略微惊异,心中思索了一番,然后缓缓说道:“不急,先静观其变吧。”
“不过,该反击就反击,免得他李家觉得我们好欺负!”
说道最后,孙崆山的语气已明显有了冷意。顿了顿,又接着道:
“还有,你明天去一趟周家,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
孙渊点了点头,神色不怎么轻松。孙崆山见状,轻笑一声道:
“其实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与他李家斗了几十年,李勤风有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
说这话时,他语气透着平淡,但却有傲然之意。他与李勤风斗了几十年,每次总能压对方一头,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本。
孙渊点头称是,可心中却长叹一声,李家此次举动有些反常。
以前李家一直被孙家稳压一头,挑衅虽有,却从不敢直接出手。
此次却屡次直接伤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家定然酝酿着什么阴谋。
可惜他深知父亲的脾气,颇为自负,定然听不进自己的劝。
看来自己得采取些措施,免得到时候被动。想及此处,孙渊望了一眼父亲,却发现孙崆山说完后闭上了双眼。
孙渊犹豫了一下,方才开口:“父亲,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听闻此语,孙崆山蓦然睁开了双眼,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孙渊心头一跳,急忙开口:“父亲……”
“其实……”
孙崆山打断了孙渊接下来的话,但自己刚说两字,神色竟是开始惆怅起来。
就在孙渊暗自揣测时,孙崆山再度缓缓开口:
“有件事这几年来我一直压在心里,也未尝不想对你说。”
“只是,此事太过诡异!”
孙崆山叹息一声,浑身凌厉之意也瞬间消失,这才显现出一种人到老年的应有之态,身体似乎还微微颤动着。
孙渊心中一惊,他从未见过自己父亲露出这番姿态,刚想开口,孙崆山却又摆了摆手,声音嘶哑说道:
“如此惊世骇俗的事,原本我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如今若你真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吧!”
“只是,你要保证,你是最后一个知晓之人!”
“父亲……”
孙渊眉头突然狂跳,急忙出声。
可孙崆山似无所觉,继续说着,而他的手,分明在……颤抖!
“这得从三年前说起,不知你可还记得一个人?”
“徐宁?”孙渊略一思索便答了出来,语气虽是带有疑问,心中却有了九分肯定。
若说三年前的话,只有徐宁稍微匹配,当初那事也闹得沸沸扬扬。
当然,对于事件的主角徐宁,孙渊也暗中观察过一段,却并未发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错!正是他!”孙崆山长吐一口气,强自镇定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