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儿此时向外望了一眼,见着外面大雨仍然像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下,便自言自语的道:也不知道这雨要何时才会停下,谢子扬道:莫不是姑娘你想赶我们走不成,李雪儿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说我,既然你们是来了此地避雨,我又怎么会撵你们走,只是待这雨停了你们须得离开,谢子扬答道:这是自然,我们怎么会赖在姑娘这儿过夜呢,过了一会儿见着李雪儿只是低头望着桌子并未回话,便又转了话题问道:敢问姑娘芳名,李雪儿抬起头来望着他道:你问这个做些什么,谢子扬笑道:今天承蒙姑娘帮助,让我们二人能避过大雨,所以也是想记住你的好意,若是他日有缘见着的话也不至于连你的名字也叫不上来,若是那样岂不是让我尴尬吗,李雪儿听了便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我叫李雪儿,现在该是听明白了吧,谢子扬呵呵一笑道:姑娘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倒是不敢苟同,李雪儿听了不悦道:哦,那你就说下你的高见吧,谢子扬道:高见不敢当,只是自己的一点见解而已,这名字乃是父母对子女一生的殷切希望,要不然在给儿女取名时,为何他们会绞尽脑汁的想要取上个好名字,李雪儿听了道:你说的也是在理,小甲在一旁附和道:那是肯定,我家少爷说的话怎会没有道理呢,谢子扬听了道:小甲,莫要在这高抬于我,小甲听了嘟着嘴哼哼道:本来就是嘛,谢子扬听他嘴上抱怨便道:好好说话,莫要让姑娘笑话,小甲无赖的应道:是,然后便垂手侍立默然不语,谢子扬转而对李雪儿道:我叫谢子扬,还不知道姑娘为何会住在这里,心里倒是很好奇,,李雪儿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如此盘根问底,你到底意欲何为,谢子扬见她脸上有些蕴怒,便忙着解释道:李姑娘不要担心,我只是见着外面雨未停歇,所以想来叙叙话好度过这阴郁的时候,要不然我们三人干耗着都不说话,试想那该是多么的怪异,李雪儿此时又侧转头往洞外看了一眼,见着那雨仍然是哗哗啦啦的下个不停,便回了头来想道:看来这阵雨一时半刻也止不下来,想到这些时日倒还真是没有与人说上什么话,便道:既然你要我说,你就好生听着,谢子扬听了高兴:自当是洗耳恭听。
李雪儿沉默了一会儿好似在整理思绪一般,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我家中哥哥生了病,所以我是来这仙化镇来找一味药的,谢子扬道:不知道李姑娘找的是什么药,李雪儿有些失落的回道:三七,谢子扬道:这三七性味温热微苦,是主产在南诏国,主治外伤出血,胸腹刺痛,咯血吐血,但这白练山也是非常符合其生长的,可这也未必会有,李雪儿听他好像对药草很有研究一样便问道:你为何会对这药草这样熟悉,谢子扬回道:我自小便是在药堆里长大的,所以也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李雪儿听了噗嗤失笑出来,随后便连忙抬起衣袖遮住牙齿道:敢情是这个样子,谢子扬被她这么一笑,心中倒是感觉莫名其妙,急忙问道:李姑娘,莫非是我哪里说错了让你见笑:李雪儿道:看你这瘦瘦的样子,想来是得了什么怪病便要用药养着吧,小甲在一旁见她如此说自家少爷便开口道:你在胡诌什么,我们家乃是开药铺的哪里是你想的那样,李雪儿听了这样一说心中倒真很是歉疚,忙道:公子莫要见怪,我也不是真心冒犯,谢子扬听了怫然一笑道:有何见怪,全当是个玩笑罢了,李雪儿见他这样豁达脸上便缓和许多,谢子扬见了她适才失落的表情就想道可能是没有寻着,于是接着又道:看来你是没有找上,不过你为何不在药铺去买些呢,李雪儿道:若是能够买着的话我也就不必来此,只是因为须得是活的三七,还得把那生长的土一并带回,谢子扬听了叹了口气道:你也就不要担心,我家中倒是种得有些三七,等我办完了事后,你便随我回家拿去,李雪儿听了忙道:多谢公子好意,但是你我萍水相逢,又哪能受的这般大恩,谢子扬听了不以为然道:姑娘错了,我们开铺售药为的便是要救治伤人,若是能帮上这忙倒还是大功一件,李雪儿仍然是推辞道:公子此话在理,但小女子还是不敢平白受此恩惠,谢子扬见她态度有些决绝便道:想来李姑娘很是愿意见着你家哥哥病情快些好转的吧,不如这样我先去办事,你仍然留在此地寻找,若是找着你便回去,若是我回来路过还是没有寻着的话,你就随我去取,若到时候你还是觉得平白受恩的话,你便出些钱来当我卖了于你,你看如何,李雪儿听了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就先在此谢过公子,小甲在一旁听着要带一个一无所知的姑娘回去,便在谢子扬耳边轻轻言道:少爷,你回家带着这么个姑娘家,到时候你该怎么给人解说啊,谢子扬拍了他后脑道:如实说而已,你又在想着什么呢,小甲摸着头道:我这也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吗,谢子扬道:你不要瞎操心了,只需管好自己就是,小甲也没好回嘴便又不在说话,李雪儿见着他们主仆二人的样子便知道乃是因为自己,本来也不愿这样的,但为了水镜哥哥早日康健也只能如此,于是心下也就默然接受。两人见着慢慢熟悉便又说了些别个话,此刻外面的雨早已经下得渐渐小了,但刚才在此聊了好些时候,现在外面早已是暮霭沉沉,这白练山前后都没了人家,若是还要继续赶路的话,只怕要到半夜方能到达下面的磨盘镇,但是他们没能随身带着灯火,即使真个要走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想道与一个姑娘家在夜里共处一室终究是不好,即使心中很是愿意,但也还得顾着李姑娘的颜面,想来便要抬脚往外而出,那李雪儿本就是妖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礼节,再说他刚才也是有好心帮助自己,现在天已黑下若是还让他们离开的话,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便道:谢公子,外面已是快要漆黑如墨,你二人便在此地度过一宿,待得明日再走才好,谢子扬见了她挽留自己,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便道:既然你让我留下我们就不走了,但是过会儿我们就在外面岩石下去睡,还是你在里面睡吧,李雪儿道:外面有些阴冷,还是到里面休憩,你也不要顾着什么礼节,也只是共在一个洞中而已,谢子扬听了此话倒是显得自己就像是做了贼一样,便道:说得有理,于是便停了下来。
几人正在说着话便见外面突然走进了一个红衣妇人,虽然是徐娘半老但仍然是风姿绰约,妩媚妖艳,见着·里面住下三人便嚷嚷道:你们是谁,又是为何在这荒山野地里,小甲见她一来便责怪他们心下愤慨便道:我们的事你管得着吗,谢子扬闻了便训斥道:休得无理,若是不能好好说话便便嘴闭上,小甲见着生了气便就不说话,妇人见了走到李雪儿身旁笑道:你还真是好运气,找了这么个好地方,李雪儿双眼紧紧的盯着她道:确实是好地方,妇人见她死死的看着自己便道:你无须这般看我,还是放松些,李雪儿见她一时之间到也没作什么花样,便也松懈下来,毕竟老是绷着神经实在太累,而且见她也是受了伤的,对付她该是绰绰有余,两人互相说了一会儿便就沉默下来,常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突然只听闻李雪儿啊呀一声,脸上一阵扭曲,谢子扬关切道:李姑娘怎么了,只听那妇人冷然大笑道:她已经是被我的蜘蛛咬上了,李雪儿听了咬牙切齿道:真是无耻,妇人任由她骂也不答话,原来刚才与李雪儿说话之时,自己便悄悄的放下了养在怀里的蜘蛛,那蜘蛛本就是极小加之又有衣物掩饰,所以李雪儿便不知被咬了一口,那妇人此时道:你既然已经中了蛛毒,就得停我的话到外面去,否则休要得到解药,谢子扬听了道:你这女人真是歹毒,我们听你便是但又怎么会相信你到时会给解药,妇人道:我与她无冤无仇,又那会害她姓名,实话告诉你,我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要你们出去莫要打扰我在这养伤,谢子扬见着李雪儿脸现苦痛便走过去相扶,然后便走了出去,到得门口转而说道:你可要说话作数,李雪儿道:何须于她废话,我倒是无什么大碍,之所以离着她是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使出什么毒计来,若是你们二人中了毒的话,你们可又怎能经受得住,又该如何前去办事,谢子扬道:你就不要逞强,但听她关心自己心中也是非常高兴,便搀着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