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绊人心,还道当初莫相识。"放不下的事,展不开的眉。
虽然离尤和邹衍的爱是自然而然发生,没有一见钟情的浪漫,没那么多的刻骨铭心,更谈不上轰轰烈烈,就如同每年大学校园都在上演的恋爱情景一样,为的是彼此相伴相随完成学业,而不孤单影只,毕业了一般就结束了,彼此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离尤的感情要细腻一些,三年的恋情难免会有些放不下。
冬天也许不是恋爱的季节吧,气温低下,人体里的荷尔蒙看来也分泌不足,经伦在心里这么想着。
可他还是时不时的会出现在离尤的诊所里,时机和节奏把握的非常好,好像只是为了提醒离尤还有他的存在,或想在离尤心里不经意的烙下点印迹。不给你压力,但请你也别忘记。
他变着花样的关心着离尤,或送來热的红烧肉,或当地有名的鸡豆腐,或一束花,或一个自己栽的小盆景,不贵重,但贴心。
慢慢地,离尤见到他时已没有了往日冷漠的表情,有时还会给个浅笑,说笑几句。
夜里,姐妹仨正在讨论今天南山市发生的凶杀案,凶案发生的地点离他们就两公里,陈嘉把身体缩在床的一角,有点怕怕的问:"听说是情杀?"
杞兰大大咧咧的回应着:"嗯,那女的身上被砍了十多刀,是血流干而死的。"
听完杞兰的话,陈嘉的整个身体更卷缩了。
离尤是学医的,在解剖学的磨练下胆子比别人是要大一些,可活生生的凶杀还是和解剖死人不一样,透着血腥味,她心里还是颤抖了一下,瞪了杞兰一眼:"别说了,小心睡不着。"
陈嘉不无担心的:"凶手会不会没逃远?"
杞兰像想起什么似的,走近门,查看了一下门的反锁,这个举动让气氛一下子诡秘起来,离尤急促的催着:"快点把灯关了睡觉。"
三人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外面稍有响动,大气都不敢喘,只想着赶快天明。
杞兰早早醒了,好像忘了昨天的恐惧,开门准备去晨练,只听"啊"的一声惊呼,迅速又把门关上,离尤被吓醒了,看到杞兰一阵哆嗦,脸都吓白了,忙问:"怎么了?"
"门口有人。"杞兰声音颤抖地说。
陈嘉也醒了,吓得只想哭:"什么人?看清了?"
"没,只看到厚厚的大衣。"
正不知所措时,门口传來一个声音:"别怕,是我,肖经伦。"
离尤问:"你在那干嘛,想吓死我们!"
经伦说:"没事,我走了,你们也该上班了。"
杞兰突然醒悟:"原来他在门口守了一夜。"
这样的守候,让离尤有些感动,三人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温暖。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每天看诊几个病人,收获着经验,收拾着心情,在经伦带着关心时不时的出现下,在天气慢慢转温时,邹衍在离尤的心里也渐行渐远了。
每每想起会心酸落泪的过往,现在只剩下淡淡的忧伤,离尤感觉已放下了很多,原来搁在胸口的事已经不会压得喘不过气了。
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她小心的把它放在心里的一个角落,或许会时不时追忆,又或着不会去触碰了。
离尤想,是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