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被做成两只鸳鸯,一只镂空,一只阳刻,放在刚好可以可以凑成一枚玉环,象征这团圆和美满。
陆伯安看着有些发呆的宋瑾不经有些惊异,堂堂公主会因为一件小器物就如此失态么?
没过多久,展览完毕,要价开始。
“这对同心福禄鸳鸯环,底价十两黄金,不设单位喊价。”李杜宣布游戏开始。
“十一两黄金。”有的客人小厮喊道。
“十二两黄金。”有人接道。
……
“十九两黄金。”
正当宋瑾叫来身后的姑娘,正准备喊价,只听得一声对面洪亮的声音响起
“五十两黄金!”
沿着声音寻过去,会场内只剩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这不是独自坐在右席的,城东赵家赵国志的次子赵子玉么?难怪出手阔绰。
此价一出,望月台便是一阵骚动。这玉坠虽然精致还附有特殊含义,但是五十两黄金早已溢价,实在不划算。一时间出价的声音少了不少。
“六十两黄金。”宋瑾让身后的姑娘喊道。这话音刚落,席间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不仅是惊叹于这女扮男装的美丽英姿,还有这出手的阔绰。
“一百两!”赵子玉并不打算放弃。
“一百五十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众人以为这玉坠已经是赵子玉囊中之物时,又一个石破天惊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仍然是那位俊朗的姑娘!
明眼人单从这玉坠儿材质工艺来看,四十两黄金已经算是顶破天的虚价了,而这姑娘要不然是脑子有问题,要不然就是真的脑子有问题,用如此高价买一个挂着虚名的破坠子。活脱脱一位富贵人家养的金傻子。
这一叫价,连赵子玉都忍不住有几分惊讶,他恨得直咬牙,还以为是哪家的傻妞敢和自己作对,但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眼睛就挪不开了,微微张着嘴,直勾勾地盯着宋瑾看,那还有什么儒家风范!当下也不在于宋瑾较劲儿,只是带着猥琐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
陆伯安感受到了那目光,心中微微不适,悄悄地将一股真气射出敲在赵子玉的额头上。只听“哎哟,谁敢打我!”的一声,周围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赵子玉突然就站起来捂住了额头!
赵子玉左看右看,实在想不出到底谁打了他,又只能愤愤不平地坐回去,周围的人看着他掩着嘴笑起来,刚才白衣胜雪的公子气度一下子就不见了。
赵子玉忿忿不平,在价格上被打压也就算了,这还被人莫名其妙地揍了,虽然心中不爽,但也没再提价,显然他赵家虽然财大气粗,但是花一百五十两的黄金买一对坠子,然后再送给一个歌伎,他也觉得不划算。
“一百五十两黄金要价还有人要跟进么?一次,两次……好勒,那咱就成交!”
这笔交易连李杜自己也没想到会用如此高价达成,一百五十两银子不是小数,但能够进得了望月台的客人身价远远不止这个数,他也不用担心有人拍而不买。不过谁也不知道那位并不在场的玉坠儿卖家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玉坠儿刚下场,还剩两三件拍品还没来得及展示,宋瑾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陆伯安要去看自己买下的宝贝,什么淑女冷静统统不顾了。负责服侍二人的姑娘也是笑得极为开心,两位小主儿这一通嚣张,可让她这个月平白多添了好几十两白银进账。
转过几个房间,来到一位官家模样的妇人面前,引路姑娘拿出牌子,妇人对宋、陆两人做出请的姿势,让两人进了里间。
里间装潢精致,熏炉里面袅袅有青烟带着香气冒出。
宋瑾按捺不住内心喜悦,急不可耐地问道:“玉坠儿呢?”
难得她像个寻常百姓家的小孩子,陆伯安在一旁微微笑着看着,甚至连他连自己也丝毫未察觉自己的笑容。
“呵呵,公子放心,宝物我们正在给您包装,一定不会有什么差池……”妇人带着满脸的笑容,语气温和,像是隔壁亲切的婶婶。
不过此时陆伯安却从袖袋中拿出一块玉牌递到妇人怀里,轻声说道:“带她去看看吧。
妇人一看玉牌上的几个大字也不再敢有什么异议,让人即刻把玉坠而拿出来。宋瑾拿到玉坠儿欢喜的不得了,一直放在手中把玩。
既然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两人也不再停留,让夫人明日来问柳讨账,便走了。
走回酒家的路上,宋瑾一边把玩着两枚玉坠儿,一边问道。“你就不好奇,为何花如此大的价钱,买这么小的玉坠儿?”
“你买了就买了,总有你的理由,我问了又有什么呢?我只要负责保护好你的安危就好……”陆伯安走在她身边,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既然这玉坠有心灵感应,不如就给你一半吧,这样我遇到危险时摇摇这玉坠,你就知道了。”
宋瑾的步子忽然小了些,抬着头,仰着面,望着身旁因为怕她被路上行人马车撞伤而走在外侧的陆伯安,那双明亮的,在月色下闪着光的眸子里仿佛藏着千句万句未说的话。身后的两位侍从则收小了步伐,悄悄拉开了与两人的距离。
“我……”陆伯安看着那双莹莹的眼,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躲着。语气不自然道:“这玉坠儿哪来什么心灵感应,骗小姑娘……骗人的吧……”
宋瑾停下步子,歪着头说道:“那——试试?”
陆伯安不说话,接过宋瑾手中的镂空的那一枚,拿在手中,这月色下,玉坠儿显得通透滑润。他左右看了一番,随后翻转放在手心,带着戏谑的笑,问道:“你可有什么感应?”
宋瑾将另一枚握在掌心,双眼发亮,直直地看着陆伯安。
这时远处的天空忽然传出一声锐利的爆竹升天的声音,随后满是星辰的夜空中冒出一点奇异的亮色。
“有啊……”
那爆竹“彭”的一声炸开,在夜空中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烟花。
……
李杜命人将赵子玉公子买下的字画好好包装下,明日就遣人送到城东赵府去。然而赵公子的贴身家仆却在小厮的指引下亲自来到了里屋。李杜虽然有些纳闷却连忙笑脸迎上。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李杜问道,他自然是知道,这赵公子派人前来可不是向他讨位漂亮姑娘。
“刚才买下玉坠儿的两位公子还在么?那玉坠儿我家公子实在喜欢得紧……”阿福问道。
李杜早就知道这赵家公子爱好女色,又听了他的话,心中了然,却也只能装作无奈道:“额……哎那就太可惜了,那两位公子先前早已经走了……”
阿福听后不由替公子觉得可惜。
然而李杜忽然话锋一转,又接上一句话:“不过,要论他们二人的踪迹的话,想必赵公子比李某更清楚吧,他们拿的可是城西赵家老爷的牌子……”
阿福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弯腰笑道:“李老板,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