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脑,我在QQ上寻找帮主的名字,当我找到时,她的头像已经黑了,我再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三十分。
的确,帮主自从开了“玫瑰园”这个酒吧,就经常忙到深夜,生物钟跟平常人简直是完全相反的。我打开对话框,发了几个字:生日快乐!再看一下其他人,差不多全都在线,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夜生活,已经不再是十一年前那一群早睡早起的孩子了。
明天还要上班,我关了电脑,关了电灯,再次爬上了床。
“嘀嘀嘀——”我的手机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阿溪打来的,我按了通话键,那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喂,璎,你现在在哪?”
“哦,亲爱的,在周公那呢。”我疲惫地答。
“好吧,我知道我错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我还说,如果你现在还没睡的话,一起出来吃烧烤啊,既然你已经睡了,那就挂了吧,拜拜。”
我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慌慌忙忙地又把电话拨了回去。
“亲爱的,你骗人的吧。我在厦门,你在丽江,别告诉我你在厦门吃烧烤。”我对着那边惊讶地问。
“哦,恭喜你答对了,真聪明!”她像赞扬小孩子一样赞扬我,不过没关系,因为从我十三岁遇到她时,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璎,明天你请个假,陪我在你梦想的厦门玩一玩吧。再说,我们也很久没见了,聚会一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她认真地说道。
我在这头点点头,有想到她看不见,于是说:“好。那么明天早上十点我去找你吧,你把你住的地址发给我。”
“OK,发给你啦。”她答。
“好,就这样吧,挂了啊。”
“嗯,晚安。”
就这样,我终于睡了下去。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打了个电话向老林请假。在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严肃,不过,我还是赢得了一个真正不用上班的周末。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当我顺利地找到酒店时,发现阿溪竟带了这么多初中同学,这令我高兴了好一阵。
许多年不见,我一开始连阿溪都没有认出来,更别说别人了。
我来到门前,鼓起勇气按了门铃,然后,她开了门。我们看着彼此,5秒之后,我说话了:“对不起,我走错了。”关了门之后,我再次研究阿溪发给我的地址,确定没错后,我又敲开了那扇门。房里正在打扮的卷发女人再次给我开了门,她看到是我,有点抱怨地说:“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啊,有必要敲两次门两次都敲错吗?”“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道歉,然后当着她的面打了阿溪的电话。然而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阿溪!”“柳璎!”我们几乎是同时叫出彼此的名字的。她拉着我的手,把我叫进屋,我这才发现帮主苏也在。
“帮主,你怎么也来了?”我很惊讶。
“想你了啊,这么多年没见,徒弟,想帮主否?”苏搂住我的肩膀,溺溺地说道。
除了阿溪和帮主,我还看到了一个身穿深蓝色格子衣服的男……男青年。此时,他正躺在床上,一只手遮住眼睛。我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搂过阿溪,在她耳边轻轻地问:“阿溪,那男的是谁?”
“哟,认不出来了吧!”她走过去拉着他的手,把他从床上托了起来,我看见他立即没了睡意,睁开了眼睛——这男青年的眼睛真好看,黑幽幽的眼珠,又大又有神。我承认,我被他给迷住了。
“璎,这是葛惆。”阿溪绑住他的手臂告诉我。
“葛、葛惆?你是葛惆?”我几乎是惊呼道的,这真的是十一年前那个讨人厌的小矮子吗?
“喂,你惊讶过头了哦。”葛惆用有点责怪的语气对我说。
我看着他微笑,忽然想起初一的时候,葛惆因为在宿舍睡过了头,一、二节课都没上,直到老师打电话给宿管,才发现他还在宿舍和周公约会。第三节课的时候,他终于拖着矮小的身体,睡眼朦胧的出现在全班面前,全班哄堂大笑。我看着眼前的葛惆,他年轻帅气的脸与小时候毫无特征的脸融合在一起,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他那对又大又深邃的眼睛又出现在我面前。
苏搂过我,在我耳边轻声道:“璎,你知道吗,阿溪和葛惆结婚了。”
“纳尼?!”我尖叫着愣在原地,脑子里闪过N个画面,其中有一个片段,阿溪坐在我身边,翘着一条腿,看着田径场上那个矮小的身影正在吃力的奔跑着,她转头对我说道:“璎,你看葛惆,体育那么差,以后谁嫁给他谁倒霉,看着小身板,怎么保护老婆。”我当时就预言道:“别这么说,要是以后嫁给他的是你呢?”她冷笑一声:“别开玩笑了,嫁给他?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他还没有我高呢。”
那么,现在,的确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然后,我带着他们在厦门玩了两天,什么鼓浪屿啊、厦大啊、永定土楼啊都转了一遍。再然后,他们就走了。
送他们上飞机后,我坐在回家的电车里,看着飞机起飞,然后慢慢飞入云层,直到我再也寻不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