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依然下个不停,不时传来轰轰的雷声,我弓着背冲进院子里,正要上楼时,身后传来红姐的声音:“回来了?”
我转身,甩了甩头上的雨水,屋内的灯光穿过厚厚的雨幕刺了过来,我眯起眼睛,手遮着头,只见红姐穿着睡裙,左手轻抚着门框,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傻傻地淋在雨里。
“进来吧,洗一洗。”她说。只有她的屋里有浴室。
这时,一道闪电袭来,让我把一切看了个真真。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眼前这暴烈喧嚣的雨不存在一样,嘴唇轻咬,露出白净整齐的牙齿,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闪电的缘故,她的眼眸中似乎一直闪着灼灼的光,吊带睡裙很白也很薄,紧紧贴在她的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让我不知所措,喉咙里一阵发痒。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在此后的回忆里,却被我有意无意地延长了许多,画面久久定格,我却百看不厌。这一幕中所有的物事,就连檐下被雨水灌满的脸盆,晾台上的扫帚和拖把,随着时间的远去,反而越来越清晰。
我鼓起勇气迈步走去,双腿却像灌铅一样,五步的距离让我走出了马拉松的感觉,全身的血气上涌,大脑里嗡嗡作响,越来越近,终于到了她的面前,血气开始下走,却胡冲乱窜起来,折磨得我如万蚁噬心。
踏进门槛,我抬起头,眼前如同蒙着一层雾,甚至还有点眩晕的感觉,屋里的一切朦朦胧胧、恍恍惚惚,让我有些发慌。
脚上的泥水弄脏了地板,我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朝红姐尴尬地一笑,她说没事的快去洗。
温水从头浇到脚,我的身子暖和起来,脑子也有了些清醒。浴室的置物架上,放着很多化妆品,大都是英语,我拿起一个看了看,不认识,也没有在意。我手扶着墙壁,低着头一动不动,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和红姐拥抱时的感觉。“靠,这事搞得。”我捶了下头,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出去,出去之后说什么。足足纠结了半个点,温水转凉,依然毫无头绪。
“红姐,我穿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等一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浴室门开了个小缝,一条白色的浴袍伸了过来,那头是红姐白嫩光滑细长的小手,还残留着点点红色的指甲油。“先凑合着穿这个吧,一会我把你的衣服拿下来。”她说。曼妙的身躯映在磨砂玻璃上,口干舌燥的我再也把持不住,右手猛地拉开浴室门,左手抓住她的小手一使劲就把她整个身子拽了进来。红姐惊叫了一声,然后趴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淋浴没有停,水哗啦啦地流在我俩的身上,她的睡裙瞬间湿透。她抬起头,脸庞微红,眼中似有埋怨,鼻尖翕动不止,粉红色的嘴唇微张,我吻了下去,堵住她要说的话。喘息声中,两团火在水中越燃越旺,雾蒙蒙的浴室只有旖旎。
“为什么?”激情过后,我有些不解。
红姐在我肋下狠狠拧了一个,我疼得呲牙咧嘴。“吃完还没抹净,就开始欺负你姐了。”
“哪有。”我吻了下她汗津津的额头。
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雨小了许多,远处隐隐有蛙声。我起身打开一扇窗,清凉的气息吹在脸上,让人神情为之一爽。我背靠墙上,环视着这粉红色的小世界,和凌乱的床上充满诱惑的****娇娃。
“一直想问你,没好意思。”
“什么?”
“为什么把房间弄得这么卡哇伊?”
“嗯……”她用手支着头,侧着身子,完好的曲线在薄薄的被单下压根遮掩不住,“要时刻保持少女情怀。”
说着,她自己先笑了,然后,回过神来似得,佯装微怒:“我怎么听着,你是在嘲笑我啊,嫌我老?”
我没有回答,爬上床,从身后抱住她,吻向她颀长纤细的脖颈,“红姐永远都是少女。”
“去你的。”她的身子扭动了一下,呢喃轻哼,“还来?”
“雨停了,我们可不能停。”我贼笑道。
此时,海面上,暴风雨遁走,波涛不再汹涌,窄小的渔船徜徉其中,微微浮动间说不出的惬意。夜空下,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温柔得像是热恋中的男女说出的悄悄话,缠绵悱恻,不疾不徐。渔船随着海水漂浮,巧妙地变换着方位,没有僵化生硬的动作,每一步都透着自然娴熟,可谓默契十足,像是已经演练了千百遍。身处其中,每个人只顾享受此刻的酣畅与舒适,巴不得时间就此停止不动,待到不得不离开,又恋恋不舍,恨不得再来一次,却身不由己,只好一遍遍地回味下去。
“想什么呢?”红姐微喘,在我的胸膛上画着圈。
“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情景。”我瘫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上面贴着一张画报,月野兔正在酝酿超音波攻击。我轻叹一声,实在不能把这个忧郁单纯的美少女战士和怀里成熟美艳的女郎扯上半点关系。
红姐嗤笑一声:“当时,你比傻根还傻。”
“是啊……”我认真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