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妍的思绪慢慢的回到八年前。
那时候她放弃学业,进入娱乐圈。
在刚出道的时候竟然就遭遇了那样的情况。
可能所有人都只是知道她们的遭遇。但是他们不是自己,所以他们完完全全无法体会自己当时的心情。
所有的人,都会在劝说别人的时候说自己多么多么不在乎。但是她只想告诉他们,那是没有发生在你们的身上。
也没有人能够理解。能够理解她们的绝望,她们的伤心,她们的恐惧。
依然没有人。
而作为队长的她,所要承担跟承受的当然是最多的,也是最严重的。
她感觉自己当时真的是完全崩溃了。所有的世界和人生都有一种彻底崩塌的感觉。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样的感觉。
完全是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只感觉自己好想休息,但是脑子中总是一副又一副的画面浮现出来。
自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慢慢徒步到了汉江大桥。
当时的自己放佛意识恍惚,只是想让自己不停的走啊走,永远不要停下来,永远不要让自己的大脑有一丝丝的空隙,来想起这件事情。
犹记得那天晚上风很大,自己穿着一双高跟鞋,连脚跟磨破了皮都没有发觉。那时候的自己突然感到很累很累,毕竟穿上一双高跟鞋徒步6~7个小时的时间,谁的体力都会透支,那不是精神可以支撑的了的。
忽然那一阵阵略带潮湿的狂风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庞,同时也让自己的头脑更加清醒一点。她忽然很喜欢那样的感觉,很想让那样的风继续吹拂着自己,吹散自己心中的烦恼和抑郁。
于是她慢慢的踩着桥边的扶手想让自己站的更高一些,只是她的体力消耗的太严重了,而且精神也不是十分清醒和警觉。就在一个不留神之间,自己一脚踩空,整个人朝桥梁外翻去。
就在这万分之一的刹那,自己第一感觉的不是恐惧,不是尖叫,而是微笑。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可以不用再担心如何面对朋友和家人那期盼的目光,可以不用忍受前辈和公司管理层那没有尽头的指责,也可以不用成为以后的后背们被激励和嘲讽的对象。
一切都解脱了。
就在她轻轻闭眼,准备接受命运的光临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被定住了,被定在半空之中。而自己那细弱的手臂放佛被一个更加坚定和有力的手臂抓住。
金泰妍还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她能感觉的到。抓住自己的是一个多么坚定多么有力的手臂,甚至抓的自己的手臂开始微微犯疼。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不算英俊的五官和有些犯黑的肤色给人一种另类阳光的感觉,手臂用力时肌肉如盘龙一样的紧绷让人丝毫不会怀疑这是一个非常有力量的男人。
说实话,她现在都感觉自己不是正常人了。
可是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更加不正常。这只是一种感觉。
因为从来没有人在救人之后,能嘻嘻微笑的,一般情况下都是赶紧把人拉上去不是吗?她这样问着自己。
可是男人却丝毫没有把她拉上去的意思,反而就这么拽着自己的手臂微笑的看着自己。
而自己也没有任何话语的盯着他。
两个人的眼睛不期而遇,这时金泰妍似乎放佛发现了更多的一些东西,一些说不上来的东西。放佛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无数的故事,而自己就是这个故事的倾听者。就在她来不及细想这是什么的时候。
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了,她必须承认即使自己的音色让很多人嫉妒,但是这个男人似乎拥有一种丝毫不比她逊色的声音,那低沉的声音如果不是自己现在的处境的话,很可能自己也会沉迷其中。
“喂,怎么样。现在有一点点感受到生命的痕迹了吗。以这样的方式是不是更能深刻的感觉到你自己还在活着,而掉下去之后你可能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男子调侃完后忽然又用另一种语气低沉道
“真是想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啊。有些人经历了千辛万苦,只为活着。而有些人却想这么轻易的死去。生命果然是不公平啊。”男子那低沉迷人的声音伴随着一些呼呼的风声传入自己的耳朵里。
“我没有想去死,我只是想静静而已,但是不小心失足了。”金泰妍闻言顾不上自己吊在半空的身体,赶紧大叫到。
“静静?静静是谁啊?.......那你大半夜的来到这干什么?”男子调戏的问道
“我只是心烦,想自己走一走散散心,根本.....喂,你快把我拉上去啊!”金泰妍原本想解释道,可是被风吹了一阵的头脑已经清醒,感觉到自己的高跟鞋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脚跟朝下放随风降落,然后赶紧喊道。
男子闻言没有立刻依言把她拉起,而是充满戏谑的调笑道:“呵呵,现在不想死了。是不是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了,害怕了。不过,我想你应该是先谢谢我才对吧,毕竟是我救了你啊。看来你脑子还是不怎么清醒啊,那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金泰妍不知道对方说的帮自己是怎么帮,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有身为女人独特的第六感,所以当她看到对方那不怀好意的嬉笑时,就有一种预感,对方说的帮自己恐怕不是那么好心而简单的帮自己上去那么简单。
果然,在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飘了起来,不是向下飘,也不是朝更为安全的栏杆里面飘,而是向上。
真的是向上,而且是彻彻底底,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抓住自己的手臂的那双手已经不见了,来不及有更多的感触,她向上飘了一下,就感觉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自己的身体又向下飘去。
就在自己惊恐到不受控制的大叫时,忽然那种消失了的抓住感又回来了,依然是那只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抓住了自己另一只手臂。
在她惊魂未定准备指责对方的时候。
这种感觉又开始了,她又在自由落体似得向上飘动,然后又被接住。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巨人手里的小玩具一般被对方肆意的戏弄着。
有了前两次的感觉,她已经没有刚开始对未知恐惧的害怕,但是人类的神经系统还是决定了她不收控制的尖叫了起来。
就这样,直到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因为过度使用嗓子而有了一丝丝沙哑的感觉时,她忽然感到自己的脚踩在了一些坚固的物体上。
这时她已经被对方从桥栏外拉了回来,放下了紧绷着的神经之后,她忽然感觉自己头脑无比清晰,双腿发软到再没有一丝力气。她毫不顾忌形象的席地而坐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手愤怒的指着面前这个双臂怀抱看着自己嬉笑的男人。
看着对方那丝毫没有愧疚还带着调笑的表情,她感到自己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以及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对方来表达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