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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国际长途电话

《古野教授》作者:权海

第十三章国际长途电话

这天是一个比较难忘的一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在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出租车司机大罢工。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撞上了呢?一点征兆都没有。

仁川市那年还没有地铁,市内出行基本都是靠公交跟出租车。出租车一罢工,街上便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公交跟少量的私家车。这样一来公交车的运输压力就变得异常大,来往的公交车异常频繁,几乎不到五分钟就一趟车了,而且是挤得满满的那种,连车子中间都是黑压压的人。话说罢工争取权益是民主权利,但是也不能牺牲民众的利益,给别人带来不方便吧。哎,民主过头了,也是坏事。

从古野教授到我家的公交K1路公交车,大概是半小时一个班次,等我到教授家附近的公交站的时候,大概是4点钟,发现车站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暗自庆幸,这下子是爽歪歪了,开心地站在那等了起来。等了30分钟还没有等到,我想可能是人太多了,耽误了点时间吧,在等等吧。

又等了20分钟,还不见K1的影子。真是烦人,我急得气冲冲地在公交站里走来走去。突然,我看见了公交站牌贴着一张粉红色的纸,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哪里的无良奸商或者黑社会借贷、办证之类的小广告,等我仔细一看,气炸了。上面写着:

尊敬的乘客您好,受今天出租车罢工事件影响,经研究我司决定调度所有K1/K2以及503路公交车支援市中心。建议您尽量减少出行,或者通过转乘路线前往目的地。给您带来的不便,深感抱歉,谢谢您的合作。

真是气死我了,真不知道是该怪出租车司机太无理取闹,还是该怪公交公司太愚蠢,还是该怪我不注意看告示,害我白白浪费了近一个小时时间。哎,没办法了,只能再走2个公交站,然后乘车到市中心,再转乘回家吧。

走了2个公交站,终于到了目的地,我的天哪,终于看到正常现象了。公交站挤满了等车的人,连公交站旁边的人行道都站了3条长龙排队的人。这下好玩了,如果等下去,估计少说也要将近一个小时。哎,还是往前走1、2个公交站,看看人会不会少点吧。

等我走到下一个公交站,就后悔了,人还更多,大家连排队都不排了,人人都一个劲的往前挤。哎,这些人素质真不行,我还是继续往前走吧--不,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都快6点了,肚子饿了。出于礼貌,我在教授家,没敢放开吃,所以可能饿的比较快。

走了3、4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我拿起一看,是个长途电话,而且是从中国吉林打来的。我满心疑惑,心想我只跟中国福建国医堂一个教授互相留过电话,没其他认识的人,这个电话应该不会是诈骗电话吧?

满心疑惑的我,还是接了。

“喂,你好。”我先打了个招呼。然后那边便传来奇怪的声音,表面上,像是我国的语言,但是很蹩脚,我只能依稀分辨出大概是再说你好我是某某某之类的话。不过听口音,应该是个中国妇女的声音。

“你好,朋友,我听得懂中文,请讲中文。”我用中文跟她交流了起来。

“噢噢,太好了,”对方显得非常兴奋,“你好,权先生,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下,我叫吉柳,是吉松将军的侄女,肖馆长应该有跟你提到过。”

“噢噢,”她应该是不放心,想亲自确认下吧,看样子应该是很迫切想找到吉松将军的孩子,不过我与教授有约定,还是隐瞒了吧。接着,我便跟她说:“你好吉女士,我的朋友今年45-46岁左右,跟你要找的人,情况不符合,很抱歉帮不到你。”

“哎,”对方停顿了一会,刚才那股兴奋的劲头马上消去,显得非常失望,“如果找不到堂兄,伯伯在九泉之下恐怕是难以瞑目了,哎......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权先生,非常抱歉,打扰到你了。”

“不客气的,吉女士,我也希望帮我的朋友找到他的家人,可惜不是你要找的人。要不,你稍后发条信息给我,留下你的邮箱,如果我有其他线索的话,第一时间通知你--国际长途比较贵,邮箱会更方便一点。”

“好的,非常感谢!权先生,如果将来你有来中国玩的话,请务必通知我,我一定亲自招待你。”

“嗯,客气了。”互相道别之后我便挂了电话。

我此时的心情,是比较复杂的,既想告诉她,又要顾虑到古野教授。所以权衡一下,我还是决定留下她的邮箱。或许哪一天教授想明白了,我可以帮他搭桥牵线什么的。可能是我同情心泛滥了吧,也许也跟我经常关注中东地区的****有关。每当美国或者欧洲发生恐怖袭击,死几个人全世界会引起轰动;但是这个地方的****却很少获得关注的,即便是死几百人上千人,媒体最多也是简单带过。我觉得挺不公平的,所以都很同情,那个地方失散的家庭,不幸遇难的人们--虽然帮不到任何忙。战争是我最讨厌的东西,即便是欧美人自诩正义的反恐战争,导弹带走的平民性命,远超恐怖分子数千倍,可能还不止。也不知道造了多少孽,导致了多少家庭悲剧。求求你们这些总统总理还是什么领导人什么的,停下战争吧,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发展好你们的经济吧。

我在妇产科也实习过,每当每个新生命降临,家人特别是父母那种幸福的喜悦的表情至今还是历历在目。即便是比较极端的情况,重男轻女,做母亲的也是恨高兴的,仿佛孩子就是自己的另一个生命的表现。如果孩子在孕妇肚子里,或者出生的时候,或者出生后夭折了,那种悲惨的画面我也见过。孩子,是父母生命的一部分,甚至是全部。

等我挂了电话,抬起头,又吓了一跳。只见一个30多岁的男记者站在我面前笑嘻嘻地盯着我,长得挺挫的,后面还跟着一个摄影师--完了,刚才的谈话内容该不会被全程拍下来了吧。我是最讨厌记者的,这些人整天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八卦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甚至是颠倒是非,这要是被他拿去炒作,岂不是完蛋了。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走了很多路,身子热了流汗,还是真的被他吓出的很多汗,我的后背、额头、太阳穴都同时流了好几股汗。

不处理好,可是要摊上大事的。然后我开始脑补可能被炒成什么样子。跨国恋情?生死恋?家族遗产争夺之阴谋?或者是把我们当成间谍在接暗号......当然最怕的是古野教授的事情被查出来,公开化,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个摄影师的摄影机正对着我,搞不好,刚才的都录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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