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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阳湖

翌日清晨,林雨早早便醒了过来,虽然对于封固所说的净莲没有太大想法,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对于封固的认识已然很是清晰,才不会因为他的一番话而心潮澎湃,令他好奇的毫无疑问是老乞丐昨日所言的大机缘。

穿好晚上晾干的粗布麻衣,虽然爷俩衣裳破烂,但是每天晚上林雨都会把当天的衣物洗个干净,这也算是林雨淡泊心性的一种体现了。老乞丐还没醒,呼噜声不绝于耳,林雨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外,过了一小会儿,林雨拎着一只山鸡回来了。把山鸡拔毛洗净了,然后把山鸡轻轻一抛在半空,接着林雨手中又是一番昨日擂台上的那个奇怪手势打出,骤然一团人头大小的火团腾地升起,把被抛在半空的山鸡包裹住,就这样悬浮着烤了起来。

随着山鸡的烧烤,土屋当中的温度也是越来越高,慢慢地山鸡鸡肉油脂被烤焦的香味也慢慢溢满了整个屋子,老乞丐连续翻了几个身以后,终于是缓缓坐了起来,睁开细细的老眼,然后揉了揉微微圆的老脸,最后再挠了挠已然半边没了的头发,才懒洋洋地开口说道:“嘿哟喂,小雨啊,今儿起这么早啊,还整这么豪华一早饭,是受什么刺激了啊?不就是下趟青阳湖嘛,有必要这么亢奋么?”

然而林雨只是静静地烤着,专注地用自己微弱的元力维持着火球,一小阵沉默后,才淡淡说道:“怕过了今天,老爹就再也吃不到我烤的东西了,所以趁早再烤一次。”

“我说了你今天是有大机缘,你还不信我吗?”老乞丐略带不高兴地说道。

林雨默而不语,他虽然对于老乞丐十分信赖,但昨天夜里,他想着老乞丐的话,又想想自己一直认识的老乞丐,总感觉这个自己唯一当做亲人看待的老头子和灵宝,机缘什么玄妙的东西联系不上,虽然老乞丐会着一套奇妙的打狗棒法,平时的心境也有别于常人。哪怕老乞丐说的机缘真的存在,但想想自身连下等士修都才是勉强达到的实力,更感觉自己凶多吉少,祸福相依,大机缘处必有大危机,这是老乞丐从小交给他的道理。但是他今天还是会去青阳湖低探探,不是因为封固所说的净莲,只是他对于老乞丐的信赖大于怀疑,但出于周全的考虑,他还是决定好好再给老乞丐烤一次东西,这样自己哪怕出现意外,也能少点遗憾。

老乞丐倚靠在土屋墙壁的一道裂缝旁边,见林宇不吭声,便笑着说道:“小雨啊,我从小教你淡泊心境,不以外物而悲喜,可不是叫你没个人的情绪啊,哈哈,你有点不信我说的机缘我也理解,但是我还是得叮嘱你几句:淡定,大胆,最重要的是,下水时记得带着我昨天给你的那扫把。”

林雨一听这叮嘱,差点没失手把山鸡掉在地上,郁闷问道:“扫把怎么带下水啊?”“只带那杆儿啊,一定用得上的,兴许能在水下打几只小龙虾什么的上来呢,嘿嘿嘿。”老乞丐似乎心不在焉地答道,双眼直勾勾盯着林雨手中已然熟透,烤得焦香的山鸡。

林雨也是一阵无奈,把山鸡递给老乞丐,然后对着老乞丐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感谢老爹的养育之恩。”做完这些,林雨慢慢转过身,拿起那根扫把,把扫把下面多余的部分去掉,只留那根黑溜溜的木杆子,然后缓缓转身行出了土屋门外。

老乞丐已然倚靠在土屋墙壁的那道裂缝旁边,淡淡笑道:“这还真恐怕是这小子给烤的最后一次东西呢。”稍稍停顿,进而全神贯注地啃了起来,向来古波不惊的老眼,却是微微红了眼眶。

当林雨走到青阳湖边时,封固和他昨天一起来的几个家丁早已到那候着了,昨天刚和林雨交过手的封才今天也是跟了过来。封才终究是个孩子,虽然倚着家中的势力,在青阳镇上行事张狂,但知道他父亲计划的他,如今也是心情激荡,眼神复杂的望着越来越近的林宇,似乎想告诉他什么,却是惧于封固的在场,不敢说话。

待林雨走近了这群人,也隐约察觉到封才眼里的复杂情绪,心里更加确定此次行动恐怕真的不简单,但一想到老乞丐在他离开家时依然坚持说湖底的大机缘以及对他的叮嘱,握了握手中那根光溜溜的木棍,林雨顿时勇气涌现,先报以封才微微一笑,然后夸一大步向前,向着封固问道:“多谢镇长大人的等待,小子来迟了,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下水寻找净莲?”

封固看着林雨那副似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心中暗笑,虽然他很想有现在动手就除了林雨的冲动,依靠他现在在青阳湖边的实力,要杀林雨简直轻而易举,但为了保险起见,又想到待会林雨待会在水下的惊恐模样,封固还是镇定下来,稳住情绪,微笑回答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准备好就行。”“那就现在吧”林雨果断答到。“行。”封固也不拖泥带水,心中巴不得早点解决掉这事,好回家睡个回笼觉呢。

只见湖边封固驻守的人马缓缓让出一条两人宽的通道,林雨缓步向前,瘦削的身子,坚挺的脊梁,不大的年纪,踩出的脚印却是那么坚定,握着木棍,行到湖边,林雨再回头望了一眼土屋的方向,然后回头一跃进入了青阳湖。

林雨一入湖,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悠悠扬扬的碧绿色天青藻,在湖水当中生长的十分茂盛,如果不是藻间的缝隙透了些许阳光下来,林雨恐怕现在已然没了方向。因为林雨和老乞丐生活时也经常会下水抓些鱼虾来充饥,水性还算不错,虽然青阳湖当中因为天青藻的原因空间比较密集,但是林雨在整个湖里逛上一圈还是可以的,毕竟这青阳湖虽然叫湖,但就从现在林雨视线所及,并没有一般的湖泊来得大,所以林雨要是真要在这湖里找那封固所言的净莲也不是没可能的。

但是林雨现在一心只想着老乞丐所说的带有红黑纹路的那条天青藻,并没有按照封固所给的路线去寻找那所谓的净莲。林雨双手拨开一层接一层的天青藻,进度十分缓慢,正当他逐渐急切起来之时,突然注意到他下水前别在腰间的那根扫把杆一直指着一个方向,不管他往哪个方向游,那棍子上面的那头都直指着现在林雨所处位置左侧的一个方位。

抱着试试的心态,林雨循着棍向的指示,平静心情,开始又一轮的寻找,他发现当他按照木棍所指的第一个方向游了一定的距离后,木棍又会突然换个指示的方向,这样不断变换中,林雨游出的轨迹好像构成了一个玄妙的阵法,慢慢把他带入到一个奇特的境地,现在要是有人再下到这湖水当中,会发现整个偌大的湖底已然没有林雨那瘦削的人影。

正当林雨循着不断变换的木棍方向不断游着的时候,林雨自身也逐渐地感觉虚弱起来,毕竟林雨自身的元力修为才堪堪达到下等士修而已,虽然能称得上是个法修,但是会的法术也就火球术和那黑雾锁链,现在的情境根本用不上,而且林雨现在脸已经憋得逐渐泛青,眼看就将撑不住了,这时候,林雨突然发现身前闪现了一抹红黑相间的色彩,似乎本能一般,林雨迅速紧紧抓住那根天青藻,然后神经一松,眼前一黑,便沉沉晕了过去,恍惚将感觉一阵吸引力从湖底传来把他带到了别的地方。

而就在此时,湖面也突然旋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细细看去,这巨大的漩涡间还有着九个小的漩涡按着九宫格的阵势在那逆向旋转着。只见等候在湖边的封固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林雨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怎么为了寻个宝去到了九涡洞呢?那地方那么偏僻,可是连宗修级强者都得丧身其中的险境啊,唉,可惜咯。”虽然说的话语像是在为林雨不值,但是那毫不掩饰的大笑声却是向全世界传达着他的欣喜。封才在一旁依然眼神复杂,心里头似乎十分挣扎,轻叹口气,望了下还陶醉在欣喜当中的父亲,不经意地摇了摇头。

土屋中,老乞丐靠在土屋的门边,双耳微动,似乎听见了封固那从远处传来的放肆大笑声,嗤笑一声然后微微摇头,接着又是一小阵的沉思,然后浑浊的老眼突然变得清明起来,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说道:“但愿当初拦下那小子是没拦错人吧,呵呵呵······”笑声渐淡,待得完全听不见了,再看土屋中,已然没了老乞丐的身影,仔细感受下,也察觉不到这儿曾经有一个老人在这生活了好多年的味道,只有林雨草席上,一页薄薄的书信静静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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