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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临终传道

山中一座破庙中升起袅袅炊烟,一个乞丐少年蹲在地上烧烤着食物,四周断壁残垣,想必是弃置很久没有人来烧香了。

噗地一声,乞丐吓得一抖,转身看去一个白发老头倒地趴在墙角里。乞丐少年拿着一根小木棍儿慢慢挪动过去,用小木棍儿戳了戳白发老头儿问道:“你……你怎么了?”乞丐少年看着没反应,继续戳了戳:“你死了么?你……真的死了?真死还是假死呀?”

乞丐少年赶忙丢开小木棍儿,将老头扶起,然后摇了摇:“喂,老头儿,醒醒!”乞丐少年用手指摸摸脖颈上的动脉,“还有气儿,估计是饿的。”乞丐少年抓起白发老头儿的葫芦摇了摇:“没水了。”乞丐少年赶忙跑到火堆旁,将缺口破罐子捧过来,扶起老头儿喝水,老头呛了一下醒了。

乞丐少年将白发老头儿拖动到火堆旁边的大树下,此树已经枯萎多年,看着上面黑乎乎的样子,想必是造雷劈了,树枝上还残留着些许丝带,想必一起是这庙里的神树,来此祈福的人挂的。风刮起黑糊的丝带飘动,隐约还有一丝恐怖。

白发老头儿问道:“少年贵姓?多谢相救。”

乞丐少年放置好白发老头,挪动两步到火堆接着烤兔子:“我?不知道姓什么?三四岁时村子被洪水淹了,被一个叫扫把头的乞丐救了,然后跟着他四处要饭,我记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只晓得我是家里的第七个孩子,所以大家都叫我小七啰。”小七扭头看看白发老头儿眼睛微微睁开着,说道:“你叫什么呀?兔肉快烤好了,估计你是饿的,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白发老头儿摇摇头:“我是修道之人不吃肉,还是你自己吃吧。我自取道号轩远真人,我看我是活不了。”轩远真人越发感到虚弱,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修行了两百多年都能感觉到修为增进,身体神清气爽,但是这三年越来越散神。

“什么?轩,轩辕真人?”小七挠挠头。

轩远真人:“不,是轩远,不是轩辕,字不一样。”

小七噘着嘴:“哦哦,我不识字哦,反正听起来差不多,我也分不清楚。”

轩远真人精神有些恍惚:“不过也对,前世为轩辕,华夏子民姓氏十之八九皆出炎黄,一样。”

“可是,你不吃兔肉,这荒山野地的到哪里去找素食呢?看你这么虚弱,即便我乞讨到吃的,等回来你都饿死了。还是吃一点吧,都要死了,还纠结那些干什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正确的信念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拘泥于小事嘛……”小七念叨着,勾起轩远真人的回忆,隐约看见那个西域女子的背影慢慢远去,心中不舍,伸手欲抓住她的手……

小七将兔子放木架子上,眼看柴火不够火要灭了。轩远真人从衣服里掏出无字天书:“小七,无以感激,我怕是活不过今日了,将这个好生拿着。”轩远真人无力的闭目养神,小七扭身接过无字天书,此时无字天书上的线断了一部分,掉了两根竹简到地上。小七正愁没柴火,便撕开无字天书丢入火堆,然后用嘴用力一吹气,火苗突然上窜变大,小七惊恐叫了起来。

轩远真人睁开眼睛看到慌乱中的小七拍打被烧焦的头发,急切的问道:“我的无字天书呢?”小七支支吾吾:“我……我看着火快熄灭了,就把书烧了。”轩远真人懊恼不已,颤巍着指着小七:“这可是神物,怎可就烧了呢?”

“什么,什么,是神物?”小七抓着烧焦的头发,眼睛也被火焰烧灼睁不开。

轩远真人叹息:“无字天书里记载着万事万物,天机尽在其中,难道这是天意?”

小七揉着眼睛:“没烧完,还有十九支竹片。”

轩远真人看了看地上的竹简,确实还有残存的十九支竹片,说道:“你闭着眼睛怎么知道还有十九支?”

小七微微睁开眼睛:“虽然我没读过书不识字,刚才撕开的时候掉下的竹片在我眼前一闪现,我便记得,能过目不忘。”

轩远真人点点头:“可惜了,如此天资沦为乞丐,实在是浪费。”小七小心翼翼的捡起剩下的竹简,在衣服上擦拭干净。小七转头拿起兔子,用手掰了一下:“可惜了,给烧焦了,不能吃了,本来想着躲着扫把头能吃个饱的,唉。”

小七将烧焦的兔子丢一旁,用棍子挖出火堆下面的泥块,小七兴奋不已:“叫花鸡熟了,这下有吃的了。”小七拔掉一根鸡腿递向轩远真人,轩远真人说道:“我不吃肉,多谢了,你自己吃吧。”小七只好自己吃鸡。

轩远真人仔细打量小七一番,小七不好意思,又将叫花鸡递了过去。轩远真人摇摇头:“看你骨骼……唉,筋骨一般,先天差了。”小七不服气:“真人,我可不一般,偷鸡摸狗可厉害了,你瞧这兔子都是我逮着的,还有这野鸡哦。”

轩远真人笑了笑:“方才我在远处望见,若不是灰兔与这野鸡媾和,你怎么抓的住他们呢?”

小七:“你们修行的人都说什么骨骼惊奇,我看你也就一般般,也没啥奇不奇的,还说这是本神书,这不是让我得罪过么?还是说你骗我的?”

轩远真人手掌伸开,出现两座高塔重重的落在旁边,激起阵阵灰尘。小七顿时傻眼,嘴里的鸡腿儿不自觉的掉地上,然后跪地趴下磕头:“仙人,小七冒犯,饶了我吧。我……我不是故意烧神书的,我愿意赎罪,饶了我吧。”小七不停地磕头。

轩远真人说道:“起来吧,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小七抬眼仔细看着两座塔,轩远真人说道:“此双塔叫子母塔,子塔看不见过去,母塔看不见未来,可镇妖魔。”

轩远真人望着子母塔:“不可与天斗,不可与地斗,不可与时间斗。我有一心结未了,如今却要死了,小七可帮我去完成?”

“有好吃的吗?”小七问道。

“活的久,自然吃的久。”轩远真人说道。

小七:“能活多久?”

轩远真人:“我教你长生诀,每月念此咒语便可以长生,每百年而长五岁。”

小七:“那你现在念长生咒,这样你就不用死了。”

轩远真人:“我的元神即将散尽,没救了。你拜我为师,我便让你长生,吃尽世间美味。”

小七有些犹豫:“听起来不错,只是若拜你为师,那我也修道了,岂不是不能吃肉喝酒了?不好不好,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轩远真人无奈,眼见这荒山野地四处无人,只有这个乞丐小七了,别无选择:“好吧,准你吃肉喝酒,但其他戒律不可犯。”

小七跪拜轩远真人,喊了一声师傅。轩远真人竖起两指念咒语,小七手中竹简散开在空中,将图阵与炼丹术度于竹简背面,而后图文消失。轩远真人问道:“你日后就按上面来造阵法,等待我二弟转世寻得鲤女,每次你默念咒语竹简背面图案便会浮现,记住了咒语吗?”小七点头,将咒语念了一遍,果然竹简背面图案出现,轩远真人欣慰不已:“孺子可教也。”

小七问道:“要等多久?”

轩远真人:“不知道,所以我便教你长生诀,或许十年,或许百年,或许更久,因缘际会终有时。”

轩远真人接着说:“往西三十里,有一处高五百丈的悬崖,悬崖西面有瀑布,悬崖中间有一大块空地,在崖边洞中我放置了一口石棺,我死后将我放在石棺中,头朝西望向东方,再按竹简背面造洞府刻铭文。那处人迹罕至,凡人无法到达中间的断魂崖。”

小七问道:“师傅,要是你死了,我一个人怎么将你带到断魂崖上呢?”

轩远真人:“记住了,我现在教你念土遁术。”轩远真人念出土遁术,小七遁地进入子塔。

轩远真人微微点头:“长生诀本在无字天书里有,但是被你烧残缺了,你将方才教你的第一段咒语反念,就可以看到无字天书正面,现在我念一遍长生诀你记住,切记长生诀不可传与他人,否则会遭受天谴。”小七认真听着长生诀咒语,轩远真人念到一半闭眼了。

小七慌忙念土遁术从塔里出来:“师傅,你怎么了?”小七探了探轩远真人脉搏,发现轩远真人已经逝去。小七悲痛伤感:“师傅,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长生诀还没念完你就舍我而去,小七在这世间本来没有亲人,又受扫把头他们的恶气,只有师傅肯收我为徒教我东西,呜呜呜……”

小七捧起水罐给轩远真人喂水,可是轩远真人仍然一动不动,小七哀嚎:“师傅,你说要我造法阵等你二弟寻得鲤女,可是要是我活不到那一天怎么办……”天蚕宝宝从轩远真人耳朵里爬出,顺着树干爬入枯树根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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