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清华如水,丛林间,绿蝈声此起彼伏,反而更显幽静。
石枭挺直腰背,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他已经从响午站到了傍晚,腰背早已僵直,酸痛异常,但却丝毫不敢动弹,生怕因此吵醒了黄袍女子。此刻,只觉鼻尖幽香四溢,怀中女子柔软如棉,吹气如兰,微弱的气息触到他****的胸脯,竟让他有些酥麻软痒之感。背后,枯龙兽趴在地上,呼噜震天。
这时,只听一声低吟,黄袍女子苏醒过来,石枭长舒了一口气,道:“哇靠!我的大小姐!你终于醒了!把小爷我累坏了!”僵直的后背这才稍稍松弛下来。
“啊!你!”黄袍女子忽的惊叫,一把推开石枭,雪白的脸蛋刷地红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竟贴着这臭流氓睡了一个下午,羞骂道:“你无赖!”
“我靠!还讲不讲理了!小爷给你当了半天的人肉靠枕,老腰都快断了,你还骂我无赖!”石枭愤然转身,走到枯龙兽身旁,拍醒正在熟睡的枯龙兽,愤愤道:“兽兄!咱们走!”
枯龙兽深梦初醒,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下扑在地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喂!臭无赖!你等等!”黄袍女子心绪稍平,一见石枭要走,想起自己就要孤身一人待在这乌漆墨黑的深山老林,不由一阵心凉,急忙喊住石枭。
但此刻,石枭却懒得搭理她,头也不回,领着枯龙兽,直往黑暗中走去。
“喂!你等等啊!听到没有!”黄袍女子焦急地喊道,但石枭依旧没有回头。
“喂!是谁说过要留下来陪我的,出尔反尔,不是男人!哼!”黄袍女子大喊道。
“谁说小爷出尔反尔了!”石枭蓦地转身,一脸不服气地望着黄袍女子。
“哼!你敢撇下我走掉,就是出尔反尔!”黄袍女子扬着小脸,愤愤道。
“谁说小爷要走了!”石枭顿了顿,抵赖道:“小爷不过是去探探路,半夜三更的,总不能就这么睡在外面吧!”
黄袍女子一想,石枭说得的确也有些道理,荒郊野岭的,睡在外面,指不定就成了野兽的盘中餐,当下也不再追究,问道:“那你说咱们去哪儿?”
“这个……”石枭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的确,这乌漆墨黑的,哪里能找到过夜的地方。正当石枭一筹莫展之时,枯龙兽突地低吼一声,一脸兴奋地望着石枭。
“怎么,兽兄?你能带我们找到过夜的地方?”石枭问道。
枯龙兽得意地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太好了!我就知道兽兄最有办法了!”石枭兴奋道,抱着枯龙兽的脑袋,狠狠亲了一下,忽的扭头,对着黄袍女子,故作冷酷道:“喂!那边那个谁!还不走吗,在这里喂野兽吗?”
黄袍女子一看石枭那张“狗仗人势”的嘴脸,气便不打一处来,心忖道:“哼!等本姑娘出了这荒山野岭,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当下压住气愤,怏怏地跟了过去。
枯龙兽领头在前,石枭、黄袍女子并肩于后,三人一齐没入夜色之中。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却没有发现半处可以过夜的地方。
“喂!臭流氓!你问问,到底还有多少路啊,本姑娘走不动啦!”黄袍女子没好气的说道,她本就压着一肚子幽怨,就盼能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弄了半天,屁点大的地方都没找到。
“放心吧!走你的就是了!”石枭淡淡道,他却对枯龙兽抱着十足的信心,当下完全不着急。侧头一看黄袍女子,月光正照在她洁白微红的脸上,润滑欲滴。石枭嘴角一扬,笑道:“你看咱两打也打了,闹也闹了,睡也……”石枭轻咳了一声,续道:“小爷我还未请教过姑娘芳名?”
黄袍女子对石枭本就没什么好气,看他一脸戏谑之态,更是讨厌,头一昂,随口吐出两个字:“你猜!”
“我猜?你在调戏我吗?名字千千万万,小爷虽然才华横溢,怎么能猜得到!”石枭道。
“猜不到就别问,本姑娘才不屑回答。”黄袍女子悠悠道,瞥了一眼石枭,就好像赢了一招半式似的,脸上甚是得意。
“好吧!那小爷就猜上一猜!”石枭笑道:“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村里的小孩都会以阿猫啊,阿狗啊,阿猪啊命名,小爷看你一席黄袍,莫非叫黄阿狗,或者黄阿猫,或者……”石枭本就能说会道,竟一口气说出来十几个小动物的名字。
“你!闭嘴!”黄袍女子被石枭这一激,气不打一处来,玉手叉腰,愤愤道:“你才是石阿狗、石阿猫!你给我记住了!本姑娘叫慕容雪儿!”
“哦……慕容雪儿!”石枭上下打量着慕容雪儿,摇晃着脑袋,悠悠道:“面若凝琼,唇若丰桃,还真有点冰美人的味道,好名!好名……”
慕容雪儿见石枭咬文嚼字的样子,也不知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调戏自己,既好气又好笑,撅起小嘴,朝石枭吐了吐舌头,嗔道:“懒得理你!”
这慕容雪儿虽然有点任性,但一颦一蹙间尽显可爱之处,石枭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涟漪,伸出手指,往慕容雪儿粉扑扑的鼻尖轻轻勾了一下,嗔道:“胡闹!”声音却是极轻,眼里尽是温柔。
“你……”慕容雪儿登时愣住,大眼一眨一眨,呆呆地望着石枭,心中竟泛起一丝莫名的微妙。
忽然,枯龙兽停住了脚步,兴奋一吼,回头望着石枭。
“怎么?到了吗?”石枭向前望去,只见月影交织之处,有一座万丈高的山壁,山壁之上,有一扇拱形石门,足有三人之高。石门之上,绿苔纵横,杂草纷生,却似好久未曾打开过。石门两边,分别立着两尊青铜貔貅,昂首挺立,恍若活物,煞是威武。
“走!我们走近些看看!”石枭朗声道,嘴角一扬,露出一丝坏笑,顺手一拉,将慕容雪儿的手牵了过来,动作就好像练过一般,甚是熟练。
“喂!你……”慕容雪儿想要挣脱,却似乎被抓的很是牢固,竟一时也挣脱不开,只好作罢,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