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蓟睁开眼睛,天色已大亮。
“哎呀!黄婶该催了!”她忙着从床上爬起来,一动,全身都痛,尤其是脸。“好痛!”
疼痛唤醒了她昨夜的记忆。“倒霉!”那个赫连芳还号称会妖术,什么用都没有!要是昨夜听到湖对岸有事情之后早些跑掉,就不会被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了!
怀着一肚子怨气,她来到铜镜照了照。
真是够倒霉!脸都给撞坏了。
镜子里的纪蓟满脸青紫,额头还肿了个包。
这下更会被那些美人笑话了。
沮丧了三分钟,她听到自己肚子的叫声。“好饿……”
就算是被笑话,也得吃饭啊!
她爬起来简单洗漱换好衣服出门,远远听见黄婶叫她:“纪蓟!”
“来啦!”纪蓟忍着满身疼痛,小步跑过去。
厨房里外没人,又听黄婶在那大叫:“纪蓟!”
“来啦!”她循着声音来到后院,黄婶扎牢牢扎稳马步,抱着一只鸡,赫连芳满身杀气,牢牢抻着鸡的脖子。“你们这是……”
“呼呼!看到地上的菜刀没?”黄婶喘着粗气道。
“看到啦!”踩着一地鸡毛,纪蓟跑过来。
“拿,拿起菜刀!”赫连芳吩咐她。
纪蓟拿起菜刀四处看看。“砍谁?”
翻了个白眼,赫连芳叹道:“你就不能聪明点吗?看看现在的状况,需要砍的地方只有鸡脖子!快啊!”
“鸡脖子?好!”纪蓟瞪着鸡脖子,咬着牙,手起刀落,血溅当场!
芦花大母鸡,扑腾着飞了出去。
“怎,怎么飞了?”纪蓟不知所措,突然想起,既然鸡飞了,那血是谁的啊?
扔了菜刀,上下打量黄婶:“黄婶,你没受伤吧?”
“没有。”黄婶依然淡定。
“那小芳你受伤了?”纪蓟想到这里手都抖了。
看看自己的手脚,赫连芳松了口气。“我也没受伤。”
“你妖术那么差,真的没受伤?”纪蓟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真的没受伤。”听了她的话想抽她,但是见了她的眼泪,赫连芳心软了,语气也放软了。
“别哭了!你砍的是鸡脖子!”黄婶低头捡起菜刀。“鸡脖子被砍了一半,它扑腾一会儿就死了!你们两个就这点出息!赶紧收拾!”
“哦!好!”抹掉眼泪,与赫连芳一起,把地上的鸡毛杂物都清扫干净。
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铁锅里的水都煮开了,那只芦花鸡还在地上溜达呢!
赫连芳和纪蓟互相瞧着,谁也不敢上去抓过来炖了。
黄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扫了眼她们两个,上去一把抓住芦花鸡的脖子,那芦花鸡已经失血过多,就凭一股子焦虑劲儿挣扎求生,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在黄婶手里随意摆弄,命丧菜板。
被嫌弃什么都不会做,纪蓟和赫连芳两人捧着脸蹲在灶旁等鸡炖好。
纪蓟问道:“昨夜到底是什么东西砸的我啊?”
“一个包裹而已,昨夜有个飞贼来偷东西,眼看要被抓了,就把用法术把包裹扔了过来,可惜扔错了位置,他们的同伙不在这里。”
“到底是多大的包裹啊能把我脸砸这样?”纪蓟轻轻揉着脸,心有余悸。
“不知道!”赫连芳挑挑眉,眼神飘走。
纪蓟没看到她这疑似心虚的表情,还是想继续这个话题,赫连芳却不想谈了,两人无聊的在地上画着圈圈,一直画到鸡肉炖好。
把香气四溢的鸡肉摆上桌,赫连芳取来三副碗筷,待黄婶先坐好,纪蓟想起来不对劲。“怎么只有三个人啊?其他八个人呢?”
“走了!”黄婶答道。自己吃上一口,她先夹起个鸡腿放到纪蓟碗里。
从来不假辞色的黄婶突然对她这么好,叫纪蓟有些不安。“黄婶?”
“你受伤了,我这里也没有药,你就多吃些也好的快!”
“黄婶……”纪蓟有些感动。在这个小厨房的这些日子里,黄婶待所有人都是公平均等,不会因为谁比较漂亮而活分的少些,也不会因为谁(也就是纪蓟)比较普通而活分的多些,来这里的美人基本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谁也不会做这些下人才做的活儿,黄婶虽然不会慈颜悦色,但也都耐心教导。至于这些美人什么时候不想在这里干活儿,对摄政王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了,想离去的时候,她也不拦着,就像那八个美人。
昨日那八个美人还没什么想走的迹象,今日便离去了,八成是被昨夜的骚动给吓到了吧?
不过赫连芳没走她还是挺开心的,黄婶的关怀也是很开心的。忍着满脸青紫,纪蓟笑得心满意足,多吃了一大碗米饭。
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这才是她真正想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