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留下它会有点难度,但轻易毁掉还是很有自信的。”
顿了顿,那女子又是说道。
“我只觉得不错,虽然我用不上,却也认为毁掉了可惜!”
“既然前辈如此惜物,还望能够手下留情。”
上官无忧淡淡的说着,右手依然握着那把昀霜剑,青白色的剑气翻涌不停,似在恼怒某人的自大。左手掩与宽大袖炮之下,一口小钟缓缓旋转,表面流露淡淡金光,那是在凝势。
夏沫站在远处观望着,显得有些紧张。
撇了撇远处的少年,那天道化形的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上官无忧微垂的左臂。
“我可不会让你们这样轻易的离去,毕竟你们破了我的规矩。”
话语刚完,她后踏一步,便出现在百米之外,一挥手,大道之韵流转,四周的气流以她为中心汇聚。
“众生门,映往昔。”
点点光晕浮现,形成一扇拱门,遥遥可见,门的那端缓缓走来一人,紧接着,变出现在她的身边,除了双目无神之外,那的确是一个人。
“我自诞生意识的那刻起,便观芸芸众生,即使现在这片大陆已不在有修行之人,可过去总是有的,你想已那口钟借我之力打开回去的路,我想我不能同意。”
上官无忧皱皱眉头,显得有些受挫,他并没想到她会发觉,看着她身边的那个可以说是傀儡的人,应该是她从记忆中模刻出来的。浑身仙气蓬勃,显然也是位大能之人。
“那又如何,你终究会自己出手。”
上官无忧再次恢复平淡的话语,有这等傀儡又如何,就算有仙人实力,那也不过是没有生命的伪仙,只是为了能让她出手,需要多费一点气力而已。
“你就这么有信心?”
“我是仙,自证仙位的真仙。”
听着上官无忧有些自傲的语气,那女人顿显不悦,脸上的嘲弄轻蔑已看不出,有的只是冷漠。
“你是很强。”
缓了缓她继续说着。
“但仙又如何?而我却是——天道。这样的傀儡,我能轻易的塑造数个,而你从始到终都只是一个人,妄想与这天,这众生相斗?不过是幼稚的徒劳……”
“我还是想试试。”
看着伪仙傀儡踏天而来,握手一拳砸了过来,上官无忧偏了偏剑锋,以宽长的剑身相迎,剑气早已内敛。
一拳一剑,气势浩翰涌向四周,奇怪的是却并未毁坏一草一木,除了地面上列出几道细缝……
旗鼓相当?——不、并不是这样。
女人凝望着两人,她能感觉到,那傀儡要败了,却不知为何,只是有哪种感觉。
上官无忧嘴角微笑,他明白自己胜的很轻松,这招剑法很平凡,敌人攻来,那他就用剑挡住,但又不仅仅只是挡住。
避其锋芒……这是师尊曾教导自己的。
但自己已然藏锋,你又避得了什么锋芒。
剑气纵横交错,自剑刃喷薄而出,点点冰霜浮现在打在剑身上的拳头,感觉到仙气涌入的昀霜剑微微颤抖,像是兴奋,像是渴望,晶莹剔透的剑身斩出几道剑光,空间像是幕布一般被划开几道口子。淡淡的仙气在裂缝中不灭长存,缓缓的空间再次合拢。
那傀儡周身同意出现许多可怖的口子,但却并未有愈合的趋势。
傀儡后退几步,抬手想要再出一拳,拳未打出,它便感觉天地开始旋转,可在远处夏沫眼中,它只是头部飞离出去,身体也四分五裂,化为点点荧光消散而去。
上官无忧并无意外,向着远处那个女人一步踏出,百米之距,只在瞬息之间已渡。
右手手指转动,昀霜剑自他手臂划过,带着一丝鲜红,那便是血,他自身的鲜血。
天道意识化形的女子撇撇嘴,打不过自己就想着自残来求的同情?可笑在她眼里自残之人是为仙人。
“剑道,无量长存,心相无惧,惜命以剑,化莲九歌……”
听着淡淡的念涌,她怔了怔,收起了不屑,没人喜欢自残,何况那人是高傲的仙人。
剑已至身前,躲不开,那就不躲,这是她的应对之法,抬手一掌,众生之力凝聚,天地间,一个巨大的手印浮现,向着此剑而来的那人拍去,势要碾碎一切一般。
“咚……”——一声钟鸣想起,音波荡漾开来,抚平了四周破碎的空间,与那高低起伏的地面。那巨大掌印同样在撞上那有形的音波之时满布裂纹,层层碎裂开来。
“可恶,不够!”
上官无忧咬咬牙,不满的道。
天地间只存那一声钟鸣,饶是看到上官无忧微起的嘴,女子也无法知晓他说了什么!此时的她也无心去管,她静静的看着口中那口悬浮的金钟,很古朴,就算自己是这天道的意志之身,再它的面前也是显得那样幼小。
钟鸣回荡,声声悦耳,钟身上浮现难懂晦涩的符文,上官无忧看不懂,也不去看,乘着她发怵之际脑中快速转动想着应对之法。
他看不懂,她却看得懂,或者说她能够感受得到那种意蕴。不由得有点惊讶,转身看着远处瘫坐在地的夏沫。皱皱眉头不知为何他会如此软弱,已被吓得腿脚无力。片刻便是想通,一个普通人,由那个人的仙气护体,虽免去他们打斗之时外露的劲气绞杀,却也被迫得只能瘫倒在地,没有吐血憋出内伤,那都是奇迹了。
“我可以帮你们。”
上官无忧微微眯起眼,自她转身看向夏沫之时他便警惕着她,此刻被她突然的话语弄得有点迷糊。先前还百般阻挠……
“为何……”
听着上官无忧冷冷的话语,那女子也不气恼,只是有点好奇的看着夏沫,便又转过身看着说话的人。
“我改变了一些想法…”
“我是想问,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你!”
显然,如果她反对或是阻挠,这是正常不过的,就算自己打不过她,但她自己出手必有所顾虑,毕竟上官无忧本来的想法就是逼她出手,借以那口无量钟打开回去的通道,到时自己等人离不离开就由不得她了。
但是此刻,她却说能够放任自己带着夏沫走,并且还能出手相助,这是否有炸?
毕竟她若没有顾虑的出手,虽然上官无忧会不敌,但他的目的却是达到了。而若是束手束脚的她,也对上官无忧没有太大的威胁。
不管怎样,在她阻挠的情形之下,受益的都是上官无忧。
没有足够的理由,他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自己陨落虽说不甘,但也无甚牵挂,可他……
上官无忧看着远处不明白发生什么的夏沫,眼神很是复杂。
“哼!这世上只听闻有瞒天过海,可曾有过天欺众生?”
“信与不信在于你,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仙,而我是天,你很强,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仙都要强,但你能强得过天道之意?即使我有所顾虑,你认为你能坚持得到多久?”
上官无忧依旧平静的站立在那天边,身旁就是那口无量钟。钟声早已远去,有的只是那荡起的衣角、矗立如剑之人,还有那人眼中的犹豫不决……
一道裙角映入上官无忧的眼中,白的出尘,因为她本就不是尘世中人。即便她总是化身万千的游走世间,依然不染烟火……
“一定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口钟算是一个。他、或许也算一个……”
语罢,她先是看了看眼前的无量钟,又把视线投向了那个紧张的少年。
……
上官无忧看着突然来到身边的女人,脸上略显不满,因为她只说了为何出手相助的理由,却没给出能够相信她的理由。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知道,她说得不错,自己也只能相信她……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