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绝成竹在胸,自不会慌乱阵脚,反倒因为他过于镇静而稳如泰山的模样,在急心好功的马虎者眼里,更接近于噤若寒蝉的惧怕。
——好比事实的表象远非内在深彻,宛如人性的丑恶莫辨,又似日月星痕的遥不可及,赵四李六又何来渊博的阅历洞观一切呢?
这些触之非死即伤的杀招已距离毫厘,苏绝依然尽显悠闲、高手风范十足地缓缓抬手竖掌,猛地凭空虚抓,无华朴素,毫无寻常束法展开之际产生的异象,诚如纷繁缤纷的烟花失去色彩,与子夜墨空完美融合。
“哈哈哈哈,还充神棍玩诈唬?死到临头都还不知道?!”赵四、李六鄙夷讥刺,却分别戒备,以防万一,要知各自施展过将全身灵力作媒介的束法后,他们也已四肢衰乏、丧失后继,便连搏鸡之力都不具备。但他们深信苏绝不会再在自己面前小丑般活蹦乱跳,打肿脸充胖。
与此同时,苏绝握掌成拳横向一拉,坏笑逐颜开,喝道:“吸星力!”
瞬间,那暗金一指与火莲竟似受到某种四两拨千斤的牵引,前行中居然霍地倒戈相向,直奔赵四、李六而去!
两人再也笑不出来!
“轰!”
火莲击打在赵四胸口,炙烈火焰呈花开状扩散,溶解衣物,更是烧穿其胸膛,焦糊熏臭味飘溢,隐见内脏等重要器官。
暗金一指洞穿李六的虎口,使得鲜血如注,瓢泼而撒,他面色苍白,喉咙呃呃作响,却再也吐露不出半句话,与赵四一并见阎王去了。
两人交叉倒在一块儿,死不瞑目,苏绝见此,低低感慨道:“生死由命,轻敌本是大错。”
这一幕,让远处的王姓之人瞳孔猛缩,脑海警钟狂敲:“此人,乃筑基!且隔空摄物,实力尚在我之上!”
筑基境分四阶段,初期筑三十三层塔身,中期筑六十六层塔身,后期筑九十九层塔身,九九归一,方为大圆满。
隔空摄物,乃筑基中期起始才赋予的能力,而王姓之人,不过区区二十六塔身,处于筑基初期!
筑基初期与中期有云泥之别,不仅仅在于灵力的雄厚与精纯,更因中期能神游太虚,灌注自身意念于术法间,衍变出类似于剑意般的物质。
苏绝以吸星力展现出的奇异手段,从某种角度来讲已然误打误撞蒙蔽王姓之人的双眼,迫使对其造成了极大的震慑,而他也萧规陈随地不置可否:苏绝应当不止此等手段,估测另有底牌。
据理直推,王姓之人自然而然将苏绝列入高度戒严状态,同时无视近旁的李一通等人,走向苏绝,心中却思索枯肠、谋求绝佳对策。
“道友修为深厚,某手下不是青红皂白冲撞了阁下,实在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还请道友喜怒。”
正当苏绝陷入来自于吸星力新用法的狂喜里流连忘返时,王姓之人恭谨的声音朗朗传来,苏绝闻声立马抬头,却有些发怔。
道友?
苏绝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王姓之人一番,确信此人没有发疯,不禁皱眉蹙额,犹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人来临至今,一直是不可一世的臭脸,怎么突然对我谦逊有加?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绝警惕地盯着王姓之人,双眸如天光雪纯洁净,清澈地不染纤尘,逼视抱拳,强势回应道:“道友亲自指挥行凶,品行卑劣,现下又颠倒黑白。莫真把我当聋子了?!”
王姓之人内心惊悸,饶是苏绝措辞蓄积着耍蛮无忌,眼神桀骜骄矜,似目中无人。设若往昔,他早就拂袖而起,与之火并,但现在,他的半信半疑彻底被转化成信服。
“此人的言语中气十足,一举一动尽显霸道,定是世家子弟抑或名门亲传!”
王姓之人心有余悸,暗自庆幸自己谨小慎微,并未冒渎其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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