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又是一个落叶飘零的季节,飘落在秋风里的叶子总是挂满着忧伤。是不是当叶子泛黄枯萎了就会飘落下来,那么散了一地的忧伤显得那么的苍白。
那年,他初三,我初一。
“前世的500次回眸换得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你相信吗?”
“我相信。”
“那我们的相遇呢,那该需要前世的多少次牵手呢?”
他笑了,沉默地离开。
“那就珍惜今世的相遇吧。”
我想珍惜,可你走得太快,你从来不愿意回头,你从来不愿意等我,你从来不愿意珍惜,只是不愿意珍惜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笑笑,祝你成功哦!”
“但愿如此。”这是我的第四次表白,都说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我始终相信我的选择是对的,就像,你给我一颗糖再扇我一巴掌,我会反复地相信你下次给我只是糖,不是一巴掌。
路过了许多家的礼品店,琳琅满目的小饰品我倒是很喜欢,但终不是我想要的,他不喜欢这些小东西以前我送他的恐怕也早就扔掉了,店里的老板好似又换了一个,卖的东西却又和往常不同了,那一堆百家姓钥匙扣不见了踪影,不禁想起曾经在这里和几个服务员找了半个小时他的姓,到最后被老板大骂到底买不买,他的姓真的是特别呢。
街边几个卖玫瑰花的小姑娘看上去比我小一点,以前一旦路过这里她们就会围过来问着我要不要买,这次也不例外。随手拿下一朵花,刚想离开却被身后那个充满纯真稚嫩的声音逗笑。
“姐姐,这是你买的第四枝花了,一定是送给喜欢的人对吧。”
第四枝花了,第四次了,原来我坚持了那么久……
“是呢。”
“姐姐你喜欢的那个人一定很幸福对不对,以前来买花的都是男生!真的好感动呢。”突然间哽咽了,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就错在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多少次心碎了无痕,我感动了所有人,就是没能感动你。
楼下那家超市那家的老板娘陈姨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见我来就把一箱真果粒提出来,买习惯了她也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候也会叫打工的叔叔帮我提回家,也是呢,她也觉着奇怪,喝了这么久的真果粒也不换换口味,时常问问我喝腻没有,我笑着摇摇头,随即听到的是她无奈的叹息。
“这次多要几箱。”
“啊?一箱不够喝啊?我说笑笑,你喝了这么久也该换换了,要不然以后喝出毛病怎么办。”陈姨略带担心地说着从里面拿出一箱真果粒放在我面前,“你看再要一箱够不够?”
“待会能不能叫叔叔帮我拿到公园后门那片空地上?”我把钱放在柜上,对她笑了笑转身丢下一句话离去,“不用找了,谢谢你。”
“诶,孩子……”
天有些黑了,我庆幸这次约你出来你终于同意了,我就知道,每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你又会给我希望,我记得那时候你坐我旁边,那是第一次你离我很近,一桶爆米花的距离,也是第一次和你一起伸手抓同一桶爆米花,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说下次会把爆米花带走的,可是,你没有再给我下次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希望那真的是命中注定,可却是同一个故事在重演。我记得那时的你低着头,细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你的笑曾经温暖了我整个冬天,可是风在嘲笑我,笑我把那些孤独与热情讲给它听。
你第一次送我真果粒,那是我12年来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一种牛奶,很甜很好喝的。那一次你又笑了,你说那是你买的真果粒当然好喝。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真果粒?”
“有种特别的味道。”
“什么味道?”
“喜欢他的味道。”
鱼上钩了,那是因为鱼爱上了渔夫,它愿用生命来博渔夫一笑。
因为你我喜欢上了大课间,来回的环形跑人群中我总能一眼就找到你,风吹动你凌乱的头发从我身边跑过,那个时候风过来都是暖的。我每天的希望都聚集在第二节课的课间,来来回回地跑只为多看你一眼。我曾每天盼望不要下雨,我曾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仍坚持下去跑,我曾经喜欢这个和你一起跑过的操场,更喜欢从我身边跑过的你。
我总是刻意地巧遇你,我算好每一秒时间,算好地点,就只为在某个地方和你擦肩而过。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你总说我是小孩儿,我叫你大哥哥,我知道的,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个新生和毕业生的距离。
你记不记得,我第三次表白的时候,你同意了。我以为我喜欢了你这么久终于没有白费,我以为我喜欢的人终于喜欢我了,我记得晚上的时候和你一起走在操场上,你走在前面转过身来冲着我笑,就像做梦一样,我真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会醒。我悄悄地伸手,却始终不敢靠近,我说距离真的太远了,你站在我左侧,就像隔着银河。后来,你终于骗了我,我讨厌你的随意,我讨厌你的无所谓,我讨厌你聋你瞎你看不到我做的所有,可我更讨厌自己,讨厌我还是如从前那般喜欢你……
我是真的爱你,闭上眼,以为我能忘记,但流下的眼泪,却没有骗到自己。
“大哥哥……”
许久,手中的花有些打焉了,天黑了只剩下周围的烛光,对面的小巷里走出一个高大的人,烛光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他向这边走来,就像当初他穿着校服向一个很矮很矮的小女孩走去。
他还未走到我面前,就像最开始那样的距离,他没有笑,看着周围的一切,盯着我那双只剩下忧伤的双眼。脸上一阵冰凉,我知道我现在笑起来一定很难看,我向他走去,就像从前一样。
“你好,我名颜笑。”
我名颜笑,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