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果然瞒不过你。”小二笑着摘掉了头巾和各种痣,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公子。”顾雨帘道:“你们不是走了吗?”
“确实。只是姑娘是家弟的救命恩人,吾不能这么走了,故来向姑娘告别。至于刚才所说姑娘也不必挂在心上。”白衣公子道。
“我确实钦佩公子武功了得,但是算不上有意,还请公子不要会错意。”顾雨帘严肃道。
“哈哈,本就与姑娘说笑罢。姑娘,有缘再会。”白衣男子抱了抱拳道。
顾雨帘也学着他的样子笑着抱了抱拳道:“再会。”
顾雨帘目送着他离开,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只愿不再会。即使与他讲话的机会不多,但他的声音经过伪装之后她还是能分辨一二的。方才在她耳边说话的人,声音像极了那位白衣公子。
如此看来方才定是差一些便暴露了他们的身份,故自己才会被放倒。既然对方这么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定然是不简单的。她顿了顿,收起了方才的想法,回屋寻找她的师父。
“师父,师父!”顾雨帘才发现师父已经不在她屋里了,嘀咕道:“不是吧连师父也要丢下我了?不对啊,我刚刚怎么忘记问那谁昨晚的杀手怎么回事了?Mygod!”
“徒儿可收拾好了?”顾雨帘正嘀咕着严槐便一脚踏了进来。
顾雨帘道:“快好了快好了,马上。”说完便慌忙将白衣公子送自己的几套衣服和钗子用布包了起来。道:“师父,我们这就走。”
“哈哈,不着急,马车还没到,咱们先去吃早饭。”严槐笑着走了下去,顾雨帘只好背起行李跟他走了下去。
待吃过早饭后马车刚好到客栈门口,师徒俩一起踏上了回乡的路。
“师父,我们这是要回哪里啊?”顾雨帘边吃着桃花糕道。
“泉州。”严槐道。
还好顾雨帘地理不是学得很差,平常也很喜欢看地图,泉州在福建,而他们现在在临安,跨省啊!
“那需要多久的路程?”顾雨帘又道。
“不久,两个月便可到达。”严槐淡定道。
顾雨帘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果然在古代交通技术不发达的情况下真不能指望几天就可以到。
师徒俩就真的坐了两个月的马车才到达泉州。中途也没怎么歇过,在到了小镇的时候道客栈住了一晚后才又上山。
顾雨帘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果然仙风道骨的人都喜欢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然而等他们快到村口的时候,顾雨帘终于不在心里抱怨了。
放眼望去全是绿竹,暮春的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撒下来,一条小溪汩汩流淌,有一村庄坐落在其间,宛若人间仙境。
顾雨帘大喊着:“万岁!”便“哒哒”地踏着脚上的石阶。
严槐还没到,顾雨帘远远地便看到一个妇人笑盈盈地看着师徒俩。
还是顾雨帘比较识趣,在走到妇人跟前的时候跪了下去:“师娘好。”
妇人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罢。”
严槐这才介绍起来:“晚灯,这是我信中与你说的新收的徒弟,顾雨帘。雨儿,这是你师娘,何晚灯。”
顾雨帘道:“师娘名字好好听。人也长得好好看。”
何晚灯继续笑着。在暮春的阳光里,宛若不食人间烟火之客。
顾雨帘估计着这师娘的年龄跟师父的年龄不会差到哪里去,至少也会有四十,可看着也才三十左右,真会保养。
“都别站着了,回屋里坐着吧。”何晚灯拿走师徒俩的行李,招呼了起来。
顾雨帘这才细细打量起这里来,屋子是用竹子盖成的,是件古色古香的大屋子,颇有些婉约宋词的味道。
何晚灯招呼好严槐后,便带着顾雨帘去了另外的地方。
何晚灯打开门,里面只铺设着一张竹床,旁边还有张梳妆台,其余的便没有了。不过在顾雨帘看来已经很不错了,至少看着简约舒服。
“谢谢师娘。”顾雨帘道。
“师娘原先还怕你会嫌弃这里简陋不欢喜呢。”何晚灯道:“如今看来我也放心了。”
“怎会呢?能有住处已然不错了,雨儿又怎能奢求太多?”顾雨帘道。然像又想起了什么,道:“说来雨儿还没有给师父师娘敬茶,雨儿这就去。师娘您就和师父在大厅等雨儿吧。”
何晚灯微笑着答应了。
顾雨帘虽然不会做饭,但是煮茶还是有两手的。不一会儿,便端上来了三杯茶。
顾雨帘跪了下去,将茶递给严槐和何晚灯:“师父,师娘,请喝茶。”随即自己夜端起一杯,三人一饮而尽。
将被子放下后,何晚灯忍不住笑了:“为何雨儿饮茶像饮酒般潇洒?”
“啊,我……”顾雨帘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了,忙道:“雨儿原是潇洒之人,因此饮茶也会有饮酒之态,让师父师娘见笑了。”
也还好两人并不介意这个,严槐道:“无妨,这样的女子世间少见得很。雨儿以后将这里当作家罢,无须拘束。”
“谢师父师娘。”顾雨帘磕了一个响头便起来了。
顾雨帘关上了房门,研究起严槐给她的医书。看着看着便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其实顾雨帘原是位女汉子,发起疯来谁也阻拦不了她。然而这样一位“铁汉子”,也有“铁汉柔情”的时候,那便是她会跆拳道的同时也会舞蹈,而且还是各种古典舞。
她三岁开始练舞,四岁开始练武,期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也才终于考到了跆拳道黑带三段。她虽更喜舞,但是并没有刻意去考试,而是选择当作自己的兴趣爱好来练。
她还曾经因为这样被自己的哥哥嘲笑。那时的她喜欢她哥哥。
她哥哥不是亲生的,应该说,顾雨帘不是亲生的。她只是两岁的时候被顾家好心收养了而已,这当然也是她上了初中之后才知道的。
而且还是在被别人取笑的时候知道的。
那时她哥哥上高二,她上初一,哥哥有次不小心在一所废弃的工厂旁被人打挂彩了,顾雨帘二话不说便把那人打趴下了。那人反而笑嘻嘻地站起来道:“你是不是喜欢你哥哥?”
顾雨帘愣住了。
“喜欢就承认,何必遮遮掩掩。”那人继续道:“反正你也不是这家亲生的孩子,喜欢又怎样?”
那人的哥们儿便哄笑了起来。
“你住嘴!”哥哥愤怒地打回了那人。那人的两个哥们儿自然不会罢休,于是,那天,两兄妹一起挂彩了。
顾雨帘正想得入迷时,响起了敲门声:“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