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意思,反正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不是你的,那天你不是‘那个’了。”
“什么那个?我没那个,还不是因为你才搞糟的。”田大鹏想到那晚就来气,要是老太婆看着冰清把那杯果汁全喝下去,也就万事大吉了。他也不用在脑海里一直回放那个短暂的留有遗憾的镜头。
“我帮你还帮出怨气来了,谁让晓雨抢着喝了,你不是也进去了吗?你把她的内裤都剪掉了,我藏起来第二天回家的路上才扔掉的。”徐琴芳气得咬牙切齿。
“反正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恐怕也不见得是你儿子的。”
“什么你儿子我儿子的?保不准咱儿子能生孩子,这是天意,以后你别再打她的主意了,癞蛤蟆不要整天想吃天鹅肉。”
田大鹏听老太婆尽损自己,可他也懒得开口狡辩,不过他就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怀疑一切。徐琴芳想想也是,等吧,等着儿媳妇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当天晚上,闷闷不乐的田晓明回到家换下鞋子,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独自躺在了沙发上看电视,他拿着遥控器不停地转换着频道。冰清给他泡了一杯绿茶,他冷漠地“嗯”了一声,让她把茶放在茶几上。
冰清从他进门起就觉察他很不开心,第六感告诉冰清他的不良情绪与自己有关。于是,她坐到沙发边,问道:“今天谁惹你生气了?又输了?”
田晓明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事辞职的?”他确实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也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大方的男人,一直都喜欢和妹妹斤斤计较。现在他总感觉无形的压力,冰清真的要被别人拐跑似的,加上父母的煽风点火,他简直快要疯了。
“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觉得我们好不容易才有孩子,想好好在家休养,不想受别人的约束。加上我已经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所以辞职了。难道你希望我真的流产?”冰清不想再提那事。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田晓明像个孩子似的问道,冰清点了点头。她知道田晓明对她有着极强的占有欲,所以冰清平时几乎不和男人说话,就算去买菜也尽量避免,避免让晓明感觉不舒服。
“跟你说实话吧,爸妈一直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我才忍不住问你的。”田晓明刚说完,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双手扶着冰清的肩膀,好奇地问道:“冬至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觉得怪怪的,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一样,很难受。”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冰清知道那是晓明心头解不开的结。
他不假思索地点了一下头。冰清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个冬至是杯中蛇影,冰清极其不愿再去触摸它,可今天得给晓明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看样子他不会罢休。
她想了想,说:“这样吧,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去问你的父母,也许他们会给你答案,倘若没有答案,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提去年的冬至,好吗?”
冰清说到冬至就会想起赤豆糯米南瓜粥,人们都说喝了南瓜粥能把所有的难事都消化掉,可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从那以后,田晓明还真的没有再问冰清冬至的事,冰清以为他没有勇气去问。就让那个冬至随寒流冰冻在彼此的心里,永远都不要拿到阳光下来暴晒,因为它经受不起烈日的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