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昨晚去哪里了?一晚上都没回来吗?今天赶紧回来吧,下雪了我没饭吃。”王海霞早就搬到了李子剑的房子里,一人住一间,用她的话说:“我要死死地守着哥,不让任何女人接近他。”
李子剑收到妹妹的寻呼,他没有给她回电,在宾馆的食堂买了两份晚餐。
“冰清,海霞催我回去,这样也好,我回去跟她好好谈谈,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好好休息,明天我来看你。”李子剑边说边把餐券放在了桌上。
“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等你的消息。”冰清很担忧,子剑到底能不能做通海霞的思想工作?
第二天,冰清一直等到下午五点也没见到李子剑,她知道昨晚的谈话看来是落空了,或许海霞又割腕自杀了。李子剑答应说今天来看她,可他既没来也没有电话,那定是有事脱不开身了。
整整一天,萧冰清都没有离开宾馆半步,看着窗外的雪落了一地,那片耀眼的洁白也投射进了她的眼里。在这个安静的没有人打扰的空间里,她一个人静静地想到了很多很多,二十几年的生活经历,让她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回想。
如果能够像青蛙一样,冰清也想进入冬眠,这样的话就可以不沾那些让人心痛的事情。她在心里默想:“都说时间能磨灭一切的一切,能叫人忘记一切,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一切。”
她终于明白,心底那些卑微的期盼彻底消失了。她穿上外套,去了服务台,李子剑预付的定金足够结清这两天的费用。走出宾馆的大门,一阵冷风扑面吹来,她微微仰起头,风冷冷地从耳边吹过,吹散了心底的那个梦。
当她打的回家经过那盏路灯的时候,她侧脸一直静静地看着,眼角又湿润了,只是忍着没有流下来,用食指轻轻地摸了摸,将那泪珠拭去。
“萧冰清,从此以后,你不许再轻易掉眼泪。”她严厉地给自己下了一条命令。当她走到楼下,抬头看见家里亮着灯,寻思道:“应该是田晓明吧,等会走门我该跟他说些什么呢?”
借着微弱的路灯的光亮,她一步一步小心地踩在台阶上,感觉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坎上。当她终于站在自家门口时,修长的右手握住了门上的把手,左手却久久没有举起来敲门。她的心仿佛变成了一片薄膜,那晚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留在了她的记忆深处,这些都成是魔怔,都会让她的心不停地颤栗。良久,她紧咬牙齿,抬起左脚狠狠地踢了两下门。
田晓明听到了“砰砰”两下巨响,条件反射似地从沙发上跳了以来,心里紧张得像打着鼓,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冰清那张没有笑容没有血色的脸。
“外面冷,赶紧进来吧,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晓明不停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冰清换下那双有些潮湿的棉鞋,穿上拖鞋准备回房间躺一会儿,她没有进主卧室,而是睡在了书房。
“听公司的人说你病了,请了两天假,现在好点了吗?”晓明给她倒了一杯热开水。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也不抬头看他。刚刚站在门口的时候,她一直在想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一见到田晓明本人,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淡然得就是不想说话,形同陌生人一样。这大概归功于他父母的缘故。
“冰清,我不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你的错,以后我一定好好工作,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以后再也不去搓麻将打牌了。”田晓明是真心实意的,这两天两夜对他来说比两年都要难熬,每一秒都觉得漫长,心头都快长满了茅草,刺得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