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自六岁起,尤老爹就开始教他和一群小乞丐认字。尤老爹常打趣着说:“都好好的学,说不定咱们乞丐堆里还能出个状元郎哩。”而在这些小乞丐里,小吉是学的最好,认识字最多的一个。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呵呵笑出声来,这本《清静经》,第一页写着像是这本书的前言或是说明的文字,小吉坐下来往下看,上面写到:余年幼时,狂傲不羁,同门比试较量从无败绩,仗师父疼爱,己天资过人,常慢待诸师兄弟,终有一日,暴戾之心起,体内真气如狂流四串,为不入魔道,自断七脉,散尽体内真气。后幸得吾师耗尽百年道行换我一条性命,又传《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一卷,后随恩师闭关潜修,悟出清静法门。至此,为后世同门不重蹈吾之覆辙,本门入门必学修行之基础,必有清净。
后边是清静经正文,再往后翻都是玉霄山历任掌门对“清净法门”的注释和讲解,
看到最后一页,小吉眼前一亮,看到了凌云凌绝的名字,
吾徒凌云,凌绝,此二人皆如吾年幼时,天资过人,不世之材,凌云阔达高义,然玩世不恭,狂傲不羁。凌绝殷实稳重,然孤心自傲,心浮气躁。二徒皆旷世难遇之奇才,为恐二人恃才傲物,今吾特撰次经于天书符箓,望吾徒宁心静气,潜修道法,莫走吾幼时弯路。这最后一页应当是凌云的师父所写,可是后边却没有注释,小吉细细的翻看整本书,后边又撕下的痕迹。
小吉皱着眉头,原来凌绝也是这云霄山弟子,竟然还是凌云的师弟,这让他很头疼。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走到那堆将要被他扔掉的杂物旁,伏下身子快速的找寻着,因为刚才他脑海里回想起在他和林曦收拾屋子时,在一处茅草堆里翻出过几张和这本册子一样的纸,只是当时没有在意,只是把茅草铺到床上,那几张纸就随手丢到这堆杂物里。
等到小吉把那堆垃圾翻了个便,终于找到了那几张揉成团的纸,小吉拿到灯下看时,见上面写着几行小字:习得天眼术,可见图文中气息经脉调息之法,特将天眼术录于书后。天眼术,后面记录着天眼术的修炼方法,只见上面写道:“欲开其眼,先盲其心。”
小吉看了几行完全不明白写的是什么意思,尤其是第一句,什么叫”欲开其眼,先盲其心。”小吉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书中有修行的法门,却又要先学会这天眼术才能看到,可有偏偏把这后几页撕掉,撕掉了又不好好保管,就这么随意丢在这里,
小吉越想越糊涂,索性倒在床上。头落到枕头的一刹那,他猛然想到,天眼术被撕了下来,这说明师父不想让人看到这几页,我碰巧看到了,却不能让人知道我看到了,得把它藏起来才好。
想到此节,小吉连忙站起来,将天眼术心法拿着,四周看去想找个地方藏好,良久,他拿起铁锹走到屋子的角落,撬起一块砖,掏了一些土出来,从杂乱的物品里找了一块油布将那几张纸包好,放在掏好洞里,把砖盖上,又在上面踩了几下,确保不会被人看出来后才回到床边,吹灭了灯,躺下呼呼的睡了。
一大早小吉就起来,拿着读了起来,当他读到“神好清,而心扰之,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谴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情,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时,眼前一亮,“开天眼,盲其心“?
他好像懂了什么,可是那灵光一闪,随机有消失不见,他还在愁闷苦脸的想着刚才的那一闪而过的灵光,体内忽然有一种寒意,由腹中升起,慢慢笼罩着全身,小吉屏气凝神,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感觉。前几次都是小吉在危机时刻,这股寒意喷薄而出,强劲猛烈,而这次这股气息柔和缓慢,似乎游走在全身每个角落,让他感到很舒服畅快的感觉,小吉盘膝而坐,闭上双眼,任由那股寒意在体内游走,嘴里默念着天眼术的心法,那股寒意在腹中越聚越浓,汇成一股真气,极不情愿的随着小吉无意识的牵引快速流转,那股真气越来越强烈,小吉感觉已经无法控制,直觉的体内左突右突似乎要在他身体突出一个洞。
小吉觉得越来越辛苦,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面色缺如寒霜一般,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身上发着真真寒气,就在小吉意识越来越模糊,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腹中灵光乍现,虎啸声起,乱窜的寒流真气被压制下去,小吉终于顶不住了,晕了过去。
凌云走进来将小吉抱到床上,在他身上点揉一番,手中聚气,在小吉腹部用力按下,一股精气注入小吉身体,将凝聚在腹部的寒流打散。凌云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灵尊,这孩子究竟为何让你如此付出。”
小吉醒来时,看看屋里没有人,可是刚才明明是在地上躺着,现在为何在床上。他想下床去,可是浑身酸疼,无半点气力,索性就又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
当他醒来时,太阳都快要掩起最后的余晖,动了动四肢,已经恢复力气,只是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张贺进来说到:“小吉,师父说你不舒服,怎么样,是昨天累到了吧?”
小吉立刻就明白了凌云已经来过,答应到:“恩,睡了一天,现在好多了。”
”走吧,师父让我们吃饭去。“
小吉随着张贺来到凌云的屋里,桌子上已经摆好馒头饭菜,凌云说到:“赶快过来吃饭,我没有其他师兄弟那么多规矩,还等我来伺候你们啊?”
师徒三人边吃着饭,边聊天。
要说凌云平时放荡不羁,做的饭可是没的说,色香味美,不一会三人风残云卷,一桌菜就吃个精光。小吉和张贺收拾完碗筷,凌云说到:“这么样,饭好吃么?”
二人连连点头,凌云接着说“那好,以后就你们两个做饭,就照这个标准。”
“是,师父。“
凌云接着说到:“小吉,你姓什么,来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出自哪家?”
“师父,我记事起就叫小吉,尤爷爷重来都没告诉我姓什么?”
凌云思索一下,说到:“生于虚无,至于缥缈,我送你一姓,随我名,姓云可好。”
小吉噗通跪下,说:“谢师父,尤爷爷常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随师姓,也是当然,谢师父赐姓。”
“好,为师从未收过徒弟,我也教不了你们多少东西。这后山杂务多,你们去各位师叔师伯门前送米送柴时,不妨看看其他师兄每天的学些什么,最好自己揣摩想学什么,来告诉我,我才好教你们。而且,修行靠自己,不可胡乱指点,让彼此误入歧途。“
张贺小吉大喜,拜谢凌云。
小吉回到屋里后,回想今天的事情,他记得腹中寒意流动,也不知道那来的灵感,竟然走起了天眼术的法门,他明白凌云今天所说的话的意思,“不可胡乱指点,让彼此误入歧途。”就是说给他听的。难道说...
小吉翻出《清静经》,翻开书页,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他看见每张书页上都有几张图,图上画着一个小孩或卧,或坐,或走,或站,小孩不管什么姿势,都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而且身体四周都隐约有祥光笼罩。小吉欣喜若狂,能看见书上隐藏的图画,证明他已经得了天眼,这让他开心的合不拢嘴。而他不知道,此时在屋外凌云却是忧喜参半,当年他和凌绝还是在师父的指点下,修的半年才参透这天眼的奥秘,他之所以撕下这几页,是不想在回忆起那儿时的羁绊,他但心的也是怕云吉,进步太快,走向凌绝的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