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叶羽所在客栈房顶,叶羽坐在上面,晚风拂过,发丝飘舞。突然叶羽耳朵一动。
“上来了。”叶羽头也不回,开口说道。
身后露出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没意思。”那身影来到叶羽跟前,挨着叶羽坐下。身形渐渐露出,不是付有那胖子还是谁?
“怎么想起跑我这来了?”
“在家睡不着。”付有声音低沉,心事重重。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说说嘛?”叶羽牛扭头看着付有。
付有猛然抬头,眼中精光爆射。叶羽平静的看着付有的眼睛,毫不避让。双方对视,良久,付有移开眼神,有些飘忽,幽幽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经过白天的相处,叶羽可以确定付有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甚至会变成过命的朋友,虽然叶羽可以感觉得到付有的心底藏着很多的事,似乎连轩辕冰和谢雨兵都不知道。甚至今天付有的这种诡异状态,叶羽不知道之后他是装作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叶羽可以确定,这对自己或者是对他的朋友是没有影响的。
“呵,就凭这两天的相处就说我们是朋友,是不是太草率了?”付有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朋友,叶羽从不认为那种相处过几天,吃了几顿饭的酒肉朋友,那不是真正的朋友,那只是只是利益,或是关系的纠缠。
叶羽眼睛闪亮,认真的看着付有,道:“就凭这几天的相处!”顿了顿,接着说道:“有的人相处一辈子,也不能说是真正的朋友;而有的人就算只是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那就是一辈子的朋友。我认为我们是第二种。”叶羽很果决,斩钉截铁。
付有邪笑的看着叶羽,很难想象这种笑容居然出现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身上,不过叶羽并没有躲开,依旧直视,眼睛清澈,真诚。没有丝毫的杂念。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装出来的?”付有突然说道。
叶羽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我相信我的判断。”
“这么自信?小心摔了,爬不起来了。”
“我一向对我自己都很自信,更何况,我还摔不了。”叶羽吧手往付有的肩膀一搭。
“哈哈哈,哎呦,哈哈。不行了。不行了。”付有突然捧着着肚子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哎呀。”付有甩掉眼角的泪水,不知是真的哭了,还是仅仅只是消除的泪水。
付有面色一肃,深深地看着叶羽,道:“好!我付有今天就交你这个朋友。”
叶羽闻言,大笑起来,付有看着叶羽,也跟着笑起来,两人就像个神经病一样。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老娘睡觉了?”一道尖锐泼辣的声音传来。
叶羽两人赶紧收声,又相视一笑。
“知道吗。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付有身体后仰,双手往后拄着房檐瓦基。
不等叶羽说话,付有自顾自的说起来:“我的身份相比以你的聪明也猜出来一些。大家族出身,付家,光明城付家,付家先祖也是剑宗出身,不知什么原因,就到这光明城建立了付家,已经传承几万年了,虽然与这世间的最顶尖的那一撮还有距离,不过几万年下来,该有的底蕴也都有了,就连,就连大家族的勾心斗角也一点不少。甚至犹有甚至。”付有低头讲着:“从我出生,我娘就难产而死,我从小爷爷,父亲,二娘都宠着我。”付有的眼中满是讽刺。
叶羽的心中一震,他说,他母亲是难产而死!叶羽回忆起几人在玩闹的时候,轩辕冰偷偷和自己说的:付有的母亲,在付有五岁的时候的一场意外,为救付有而死。从此,就没人在付有面前说起他母亲的死因。
而现在付有居然说,是因为难产而死,到底哪个是对的?按说,付有不可能欺骗自己,可是轩辕冰也不可能啊,叶羽看得出轩辕冰对付有的感情。
“难产?”叶羽故作疑惑。“以你的家世,就算难产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据说是雪崩,没来得及......”付有突然停下,看着叶羽,冷冷道:“你什么意思?”声音冰冷,带着枯骨铭心的仇恨,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前来寻仇的恶鬼。
“我,的,意,思,是,没,那,么,简,单。”叶羽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轩辕冰,跟我说你母亲是为了救你而死。“叶羽看着付有血红的眼睛。
付有突然闭上眼睛,“忘了它。不要告诉他。”
叶羽一愣,这,很像是前世的精神分裂啊。难道平常的付有是受不了打击,而分裂出来的人格?然后在编造一段虚假的记忆?
“喂。”付有在叶羽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了?”
“呃?没什么。”叶羽回过神来,真的不记得了。叶羽暗暗藏在心底。
“刚刚说到哪了?哦,对,家里人都宠着我,按说这是个幸福的人,可是有一天,你发现除了爷爷,全部都是假的。呵呵,假的。”付有仰头,停住。
叶羽拍拍付有的肩膀,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付有不需要安慰,他需要的只是个倾诉对象,一个安安静静的听众。
过了好一会,付有指着身上的肥肉,道:“看看,这是把我当猪养!以前觉得不让我学武修炼,什么都随我,这世间他们是对我最好的,哼,可是现在才明白,他们的居心何在!他们想把我养成一个废物!”付有低吼。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改回去了。”呼,付有长出一口气,起身,拍拍身上,向叶羽说道。
“还有,谢谢你。”说完,脚尖轻点,整个人如一飘叶,落了下去。
叶羽也起身目送付有的离开,完全看不到付有的身影,身体一窜,像设一般扭动,人就已经回到房间。
叶羽躺在床上,嘴角挂着微笑,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多了个好朋友,如果之前叶羽不确定,那么今夜以后,非常的肯定,付有,是自己的朋友,乃至兄弟。
另一边,付有走在街上,一道飘忽的声音传来:”少爷是不是太草率了?您才和那小子认识几天?“
“住口。”付有呵斥。
“是。”
“你记住,叶羽他是我付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