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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伴随着几声枪响,已经进入深眠的人,像是春天一来冬眠的动物一样一齐苏醒过来。
那人一听几声枪响,脸顿时白的跟牛奶一样,他看了一眼瘦脸,骂了一句,把手里刚点上的烟一扔就往胡同里跑。
一进胡同两个人就傻掉了,两个人横躺在地上,胸口上两个泉眼似得洞,血汩汩的往上冲,在一堆散乱的纸箱子下面,癞子一条腿伸了出来,脸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白莹莹的脑浆满地都是,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儿在狭窄的巷子里漫开来。
他忍住恶心,看着墙角落里半跪着的人,枪口被他抵在地上,一双白眼珠子瞪着他,吓得他抽了一口冷气。
“你他娘的有枪??”他彻底呆怔了,全身都在打颤。
自己的四个兄弟,全死了。
“是你们逼我的!”刀叔的声音很低,看样子他已经虚脱了。
大哥一巴掌甩在瘦脸的头上,“谁搜的身?怎么会有枪?”
瘦脸可能也没见过这场面,吓的小脸惨白,话都说不清楚:“不不不是……我,癞子搜的……没看见枪!”
大哥看了一眼癞子的尸体,心一凉,“那他娘的枪哪儿来的?”
“不不不……知道……”
“滚蛋!”大哥气的脸直抽,蹬了瘦脸一脚,捡起地上的甩棍就冲了上去。
刀叔还没抬起枪口,巷子那头就甩进来几道光柱,“什么人?”三个人从巷子口那儿冲了进来,大哥一时怔住了,看着刀叔抬起来的枪口,咬了咬牙,将甩棍扔了。
警车一会儿就到了,将大哥瘦脸还有刀叔带回了局里。
本来刀叔是正当防卫,料不到那个老婆子用钱在后面动了手脚,法院判的是防卫过当,加上私藏枪支还有诈骗,但是刀叔一方面也是受害人最后审下来判了个22年,缓了两年,就是是那个大哥跟瘦脸打死不承认是老婆子在背后指使。
老婆子在局子里用钱耍点手段,估计那俩小子蹲不了多长时间就放出去了。刀叔没钱没关系的,也只能认了。
刀叔一想,22年就22年吧,出去说不定老婆子想怎么整死她,在局子里奈何她有金山银山还能弄死他?等22年以后出去了,老太婆早进坟墓了。
而站在我眼前的,正是从局子里出来的刀叔,我一想,22年这么快?
刀叔呵呵一笑,“出来两年了,谋了点小生意,怎么你爸爸还好么?”
“家父还好。”我一想我爸在家被我妈压底下的惨样儿,就一句话带过去,我跟刀叔算是第一次见,小时候可能见过但是我不记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从台阶上下来一个人,正是李根。
“晓旭你他么龟啊!我旁边的机子,我先上趟厕所,回来咋俩开一局。”李根嘴上叼着根烟,还没到厕所就开始解腰带。
我讪讪地笑笑。
“你朋友?”刀叔看着李根问我。
“恩,对了刀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候刀叔的手机响了,他对我坐了一个接听的动作,说了一句改天去你家坐坐就走了。
我想这电话来的可真是应急,再待下去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刀叔走了以后我上了二楼,不同于大厅,二楼亮堂多了,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台,圆台上都是电脑,人已经满了,屋顶上一层层烟,刚一上来还以为雾霾呢。我在李根机子旁边一个沙发椅子上坐了下来,抽出一个烟夹在耳朵上。
我不会抽烟,只是觉得这样,很酷而已。
没等一会儿根哥上来了,还拥着一个女的,根哥坐下来以后,那女的直接坐上他的大腿,给他点上一根烟。
沙发椅够大的,两人居然撑的开,难道是专门这样设计的?
李根跟我同校,比我大一级,是比我还问题的学生,说他是学生还真是侮辱学生。李根他爸也跟着我妈炒股,还经常到我家搓麻将,我跟李根是从穿开裆裤的时候一起玩泥巴长大的,他一直就是我哥。
“怎么,新换的女朋友?”我瞄了一眼那女的屁股,眼睛在她全身转了个遍。
根哥吸了一口烟,含糊地说:“怎么,你想要给你。”
他好像能看出我眼神和语气里的意思。
“别别别,我是有家室的人,可不比你,我家苏曦……”
“别跟我提那女的,文绉绉的,跟你说别太把女的当回事儿,在裆下哪个不骚?”根哥不耐烦的吐出一圈烟雾。
根哥说过,女人就是一次性筷子,可我不是这么想的。
“我们家苏曦可不一样……”
“别跟我瞎扯,叫你来不是跟你谈女人的,怎么来一把?国服第一亚索,带着哥哥秀一秀?”他坏笑着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没了兴趣,听了李根的几句话心里闷闷的,我对苏曦不是那么了解,忽然很害怕李根说中什么。
“我靠!你胸能不能别压我键盘上?”根哥这么吼了一句,周围的人齐刷刷的往这里看。
“特么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的啊?”吼这一句的是根哥大腿上的这位性感女郎,几句话出口都破了音。
我嘿嘿笑了声,边开机边嘀咕了一句:“是没见这么大的****。”
刚说完那女的就回头瞪了我一眼,我才看清楚她的样子,妆涂的老厚,五官看着都有点变形,眼皮子黑乎乎的,跟盘丝洞那几个妖精一个样儿。
“你瞪什么瞪?我兄弟你也敢瞪?”李根对着她就吼。
“你脾气咋这么大呢?”我赶紧出来打场,那女的已经把头转过去了,“待会儿带你carry全场行吧?”
跟哥一听,总算露出点笑,在女郎屁股上捏了一把,口气稍微软下来,“在旁边看着,我高兴了有你的好处。”
女郎笑了笑,挪了挪身体,坐在我俩中间。
我有意无意的又朝她屁股上瞄了一眼,脸一红,赶紧把头转过去。
跟哥说过,女人就是一次性筷子。但是我不这么想,对于我来说,女人就是苏曦,苏曦就是水,是我生命里的一大部分。
一个人身体里72%是水,那我身体里的72%装着苏曦。
突然爱上一个人,她就会一瞬间成为你的世界,我是花光了所有的运气才遇到了苏曦,她的音容笑貌,一点点筑成我现在想要坚守的世界。
曾经我也以为,除了苏曦,我什么都看不上眼,可能是剩下那28%在作祟,我依然向往邪恶的世界。比如那个女郎,让我硬挺了起来。要是只剩下我跟她,我会做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敢想。
俗人与君子,从来就没有什么界限。
一切都是自己傻傻的以为,其实自己什么样儿,心里早就清楚了,只是害怕去揭穿,所以一直自我欺骗着。
登进游戏页面,我忽然没了兴趣,开了一局,也发现自己心不在焉的,跟哥在一旁也是狂抽烟,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忍着没发泄。
“看上路!晓旭咋俩去包盲僧!”跟哥叼着烟,狂点鼠标。
我刷完野,绕着龙准备猫上盲僧的后面来个前后夹击,没想到树丛里藏着对方刷野的,我一直把画面切在上路盲僧那儿,也没看到剑圣一路都在切我!
“晓旭,你怎么还不来,我靠,有人偷你!”
我一慌,按着空格键,自己已经被剑圣切死了。
跟哥叹了口气,烟灰往缸里一戳,问:“晓旭,怎么有心事?”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住了,今天不在状态。”
“有事儿跟哥说,我给你摆。”
这话我倒是不怀疑,跟哥从小拿我当亲弟,我之所以敢在人面前犯冲,就是跟哥在后面罩着我。
“没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心口上像堵了个什么,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得难受。
“是不是那个小妮子惹着你了?不是我说,我当初就跟你说过,别把女人当回事儿,感情这东西最伤人,我就怕你毁上面,人生就是娱乐,逢场就是做戏,别整的跟真事儿似得。”
我摆摆手,“瞎扯什么,我家苏曦别提都好了。”
“行行行,我懒得理你,到时候哭我可不管。”
“哈哈,你见我什么时候哭过?”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什么,就问李根,“我刚才见着一个人,有点意外。”
李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女郎啪地一声打开火机,一团黄色的火焰窜了出来。他抽了一口,像是知道我说的是谁,眯着眼睛看着我问:“你是说‘好时光’的老板,我也纳闷呢,你怎么认识他?按说你在这儿混的也不久啊。”
我一听有点蒙,他这意思是刀叔是好时光的老板?
“这么瞪着我干嘛,刚才我尿急没来得及问你,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跟哥还特意挑着眼睛,我也不知道他口头上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模模糊糊地晃了过去,说:“这事儿一句话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
跟哥一看我闭口了,呛了一口狂咳嗽,女郎很是关心的拍着他的背,他气的把燃掉一半的烟甩了。
“要说现在说,还掉人胃口呢!”他气儿顺以后埋怨一声。
“现在?你不想上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