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时光荏苒,光阴匆匆,赵皇庭回到自己的校舍内休息了一会就已经到了晚上,如往常一般,赵皇庭往书院的后山走去,还是如同最初看到的景致,不同的是赵皇庭已经不惊异于晚上借着月光登山的人们了,今天二先生没有穿他酷爱的白色长衫,而是穿了一件异常华美的紫色长袍,朝廷禁止普通百姓穿着这类颜色,倒是不知道书院先生们在不在禁止的行列里面。
赵皇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书院后山里面的月亮为何这般,白天看起来后山和书院别无二致,到了夜间两地就像是不同的地方一样,就算外面下着小雨,书院后山里面的月亮还是那般明亮。
二先生提起手中的酒壶,来书院一月有余,也不见二先生手中酒壶有过相同,今天二先生手中提着的是一把金色酒壶,想必应该是金子做成,倒是极为贴合今天二先生身上穿着的衣服,二先生站在月光里面,更像是一位游戏人间的潇洒仙人了。
二先生拎起赵皇庭往山内飘然而去,一边跃下,一边施施然喝了一口壶中酒,赵皇庭一边看着二先生一边有些恶意的想着,与二先生一起喝酒的人看到这般对着酒壶喝酒的人会怎么想法。
飘入山谷,山谷内景色如往常一般,还是如往常一般,二先生走在前面,赵皇庭跟在后面,二先生看起来形骸放浪,赵皇庭看起来也不算是拘谨。
“我不能修行,在这里能不能修行?”赵皇庭猛不丁的说出这样一句话,走在前面的二先生愣了愣,举起酒壶又往嘴里面送了一口美酒,有些含糊的说道:“这里的很多人都不能修行,那些登山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做着和修行看起来没有关系的事情。”
赵皇庭当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所以没有继续深问下去,继续低头跟着二先生,这次倒是二先生转过来说了一句话
“你倒是跟你那位大师兄有些相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你。”赵皇庭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师兄,还跟自己有些相似,自己师傅都找不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穿过小村子走到了往日赵皇庭看书的地方,小屋的油灯早就亮了起来,院子里面的黄狗似乎也习惯了赵皇庭的到来,比起赵皇庭刚来的时候热络了不少,从狗舍里面走出来围在赵皇庭的脚边嗅了嗅。
二先生关上小屋的木门任由赵皇庭读书,自己则往外退去。
今夜自然还是如往常一般月朗星稀,赵皇庭翻看着书中的文字,比起最开始读书的时候,书中作者所写的文字不知道高明的多少,书中所写的文章也渐渐多了许多意境,也全然不比刚开始那般乏味无趣,所写内容也从最开始作者所写的自己身边发生的一些事情渐渐发展到了世间其余地方的奇闻怪事为主。
赵皇庭却读起来觉得越来越无趣,因为上面所写的内容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读过,却不知道在哪一本书上读过,前两日如这般的文章赵皇庭也读到过,好在数量少一些,但是今天所读的内容却篇篇都是这帮,自己读过的书赵皇庭都清清楚楚的记得书中的内容,可是今天这些自己觉得熟悉的内容却找不到一个确定的出处。
觉得心中有些烦闷,赵皇庭走出小木屋,站在了院子里面,院子外面在则站着赵皇庭刚来这里的时候见到的四个人,一人是二先生,自顾自的喝着壶中的美酒,一人则穿着白色劲装腰间别着长剑,长身而立,一人蹲在地上拿着沙盘不知道在画些什么,一位女子捧着一本书,也不知道这般月光她能不能看清书上的文字。
二先生先发现了赵皇庭走出小屋,这是赵皇庭第二次走出这里,四人也不觉的奇怪,如此看书确实容易觉得枯燥乏味,偶尔走出来透透气确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二先生身旁,腰间别着长剑的那位却有些不满的看着赵皇庭,五人四人站在篱笆外面,赵皇庭一人站在篱笆里面,赵皇庭对着四人说道“我好像不能修行,在这里能修行么?”
为什么问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不能就是不能,在这里怎么能?当然很多事情都是有地方的限制的,就好比你能在饭馆里面吃放,却不能再茅房吃饭,但是这件是事情毕竟是你自己的原因,怎么能因为地方的改变而改变呢?
篱笆外面四位,二先生当然处变不惊,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至于读书的那位,刚才有些分神加上月光虽然极亮但是总是看不太清,所以居然一时之间有些找不到自己刚才读到哪里了,地上画画的那位笔下万年不变的笔画此时歪了一下,四人除了二先生,齐齐的盯着赵皇庭。
腰间别着长剑的那位盯着赵皇庭看了片刻开口说道“你若是着急就应该等一段时间?”着急怎么等一段时间,赵皇庭没有纠结于这句话里面相悖的意思,当然也没有因为自己不会修炼而有着急的什么心思,甚至直到今天赵皇庭对蒲贤生所说的修炼应该带给自己的那些哲学思考有什么兴趣。
因为腰间别着长剑的那位所说的话,赵皇庭开始思考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会儿赵皇庭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修行的意义,为什么呢?自己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其实归根结底自己应该是一个孤儿,当然大多数孤儿应该是没有父母的,虽然自己有一个师傅,但是自己好像也找不到自己的师父了。
“等师父回来,应该你就能修行了。”赵皇庭不愿意思考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赵皇庭觉得读书比起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应该更有意义。所以在腰间别剑的那位说出这句话之前,赵皇庭就转身进了那间小屋,也不知道小屋有什么力量,赵皇庭也没听到屋子外面的声音,倒是院子里面的老黄狗抬头看了看篱笆外面的四人。
“你知道他不能修行?”腰间别着长剑的年轻人转头对着二先生说道,蹲着专心画画的那位以及读书的那位都抬起头盯着站着的二先生,二先生咽下嘴中的美酒才含糊不清的说“很多人都不会修行啊。”
不会修行并不代表不能修行,赵皇庭却是因为自己不能修行而不去修行,来京城的路上,与三公主同行的日子里面,赵皇庭和老人说话的时候,自然老人对赵皇庭起了极大的兴趣,甚至于对这个不错的年轻人有了收徒的意思,但是那天检查的时候却发现赵皇庭不能修行,于是赵皇庭才有机会在京城里面认识了蒲贤生,以及有机会进了桃山的后山。
“师父也知道你他不能修行”二先生又说道,说完这句话,地上蹲着的那位继续修改自己刚才没有画好的那根线,读书的那位继续读书。至于腰间别着长剑的那位则继续盯着小屋里面,显然他们对自己的师父抱有很大的信心。
……
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就是大宋,虽然大宋在之前对蛮族的征战之中似乎有一场失利了,但是在太祖皇帝在世的时候对于蛮族,大宋则一直抱有一种进攻的态势,于是乎,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上一次对蛮族作战失利是因为上一次战争的发起者,当朝皇帝的决策失误,而不是大宋的问题。
这个世界最大的国家最大的皇宫里面权力最大的人就是这个世界上面权力最大的人坐在他自己的大殿里面,批改着奏章,全国上下都知道太祖去世之后,当朝皇帝登基,这位皇帝显然不及先皇的兢兢业业,早朝时间比起太祖在世的时候缩短了不少,今天皇上却比起往常勤奋不少,直到深夜了还在批改奏章,甚至让公众的太监惊醒了在家中休息的三司使。
皇上召三司使进宫,兵部多位将军进宫,好在这会是深夜,若是在白天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今天皇上召集进宫的人而感觉胆战心惊,今天夜里面进宫的人都是各部的大佬,唯独前朝从龙派以及南唐旧党没有一人被召进宫。
当朝的宰相赵晋也没有进宫,上一次这帮阵势还是当朝皇帝上一次北伐的时候。
底下十数个臣子低着头坐在绣墩上面,皇上则坐在上首,手中还拿着一道奏章翻看,底下的人不知道皇上深夜召唤群臣为何,但是这些人都可以算作是国之栋梁,自然是人中的豪杰,当然也能从今天到场的人的职位判断出这次进宫的目的,想来,当今天下承平已久,除了前些年的一次北伐以外,再无战事,当今皇上想来应该是要打仗了。
群臣都是这些年当今皇上提拔上来的臣子,比起太祖在世的臣子不知青涩了多少,也没有经历过太祖时期的南征北伐,于是都有些畏缩当今的皇上,更难见到太祖时期群臣与太祖打趣的模样。
皇上坐在上首,读完手中的奏章,轻轻放下奏章,环视了下首的群臣一圈,淡淡然开口道“若是此时开战有几分胜算?”
向何人开战,当然是北方的蛮人,比起南唐西蜀,早年太祖在世的时候最愿意攻打的当然是北方的蛮族,一是因为北方蛮族比起其他的国家都要强大不少,是大宋的首要敌人,再来因为大奉朝覆灭的时候,天下大乱,北方蛮族趁机吃下了中原的几个紧要关隘,此时便成了大宋的心腹大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