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来到院长室伸头一看爷爷并不在里面,溜了一圈,爷爷此时正在给好几个中年大叔开会呢,吐沫横飞的模样阿卓也是醉了。
有人眼尖看到阿卓,摆摆手叫阿卓进去,阿卓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看来他们很难再忍受爷爷的滔滔不绝了。
“各位叔叔好。”阿卓的笑容灿烂得像一朵花。
“白鸟,看你这孙子多懂事,我们家那个就不行了,整日里耷拉个脸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率先说话的是座位距白鸟最近的副院长应兰斯,他的性子最是跳脱,也是每次开会里最受煎熬的那一个。
“必须的,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孙子。”白鸟头一仰,十足十的骄傲。
“谢谢。”
懂事谦逊的模样又是赢得了一片赞叹,阿卓就知道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还是比较喜欢温和有礼的小孩子。
“阿卓,你是有什么事么?”阿卓主动来找自己这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反正这次的会议相对来说并不重要,还是尽量先满足自家小孙子吧。
“爷爷,您有那种可以滋补身子的灵药吗?”阿卓稍稍的有点不好意思,滋补身子……
“找药啊,”应兰斯笑得很诡异,“你爷爷可没那种药,不过莫文清可不少,对不对呀。”
看到应兰斯一脸坏笑看向自己莫文清差点没蹦起来和他打仗,什么叫我的那种药很不少。
“阿卓,别信他的,今天晚上我带你夜闯应家,绝对让你收获满满,”莫文清毫不示弱回攻,哼,想要毁咱声誉没那么简单,“好东西都藏在他家床底下呢。”
阿卓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只得干笑两声,是他想歪了呢还是说他们说的根本就是自己所想的。
“你们两个老不羞,看把阿卓吓成什么样了,”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夫人姚云搂住阿卓,“别听他们两个胡说,想要药来找我,我那园子里你随便摘。”
“谢谢。”阿卓一直保持乖巧的笑容,乖乖原来咱来这就是卖笑来了,脸都酸了。
“你要药做什么?”白鸟这才想起来问阿卓,阿卓的身子需要细细的调养,不能随意用药。
“……”阿卓的笑容僵住了,他来的时候忘了想借口了,只得瞪大一双乌黑的眼睛装傻,“玩啊。”
“……”白鸟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家的院子里也有几颗不错的药草,回去薅了给阿卓送过去吧。
“你过来。”
不明所以的阿卓来到叫他过去的奇怪大叔面前,他穿着黑色的斗篷,严严实实的将自己裹在里面,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周围萦绕一种黑暗的气息,阿卓直觉认为他很危险,但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怎么了?”
那人没有说话突然伸手拽住了阿卓的手腕,阿卓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想挣脱眼前这人的钳制,没有实现。
过了一会那人松开了手,也没有说话。
阿卓皱着眉揉手腕,这人吃错药啦?
“叔叔,我是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办法直视他的眼睛,阿卓就盯着大概眼睛位置的那块黑布。
“枯叶,阿卓的身体怎么样?”姚云有些担心,阿卓确实看上去不像那种健壮的孩子,可枯木的反应未免有些奇怪。
“身体没问题。”枯叶静默片刻,身体是没问题,别的方面就不好说了,他绝不会看错阿卓瞳孔深处那一抹血红色。
“没事就好。”姚云稍稍放下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表情严肃的少年不发一言,漆黑的瞳孔盯着枯叶,希望自己心底的不安不是来自于他。
“咳咳,好了,大家继续开会。”白鸟打破僵局,言简易赅将自己原本准备用七八页纸的内容草草说完后散会。
待其余六人走后会议室就只剩下祖孙二人。
“别多心,枯叶他没有别的意思。”白鸟有些不敢看阿卓的眼睛,他知道阿卓来源神秘,心底也是很愿意相信他,可与多年的老友比起来终究要差了那么几分。
“没关系。”阿卓不再是那一副沉静的吓人的样子,恢复平日里的乖巧。
“今天有一个奇怪的老爷爷非要我在您的后院偷一个碧玉桃,您能知道他是谁吗?”转移话题,这一页就算是掀过去了。
“碧玉桃?”白鸟惊了一下,很快就恍然大悟,发出一阵阵奸笑,“迪孚呀迪孚,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你跟我来,我这就带你去摘碧玉桃,嘿嘿。”
阿卓跟在爷爷后面心里想着这迪孚到底是何方人物能让爷爷如此兴奋,难不成他那时的猜测是对的?
学院里有一座独立的小院,那是每届院长居住的地方,距离阿卓的小阁楼并不远,装修也没有十分奢华,正是小桥流水,诗情画意的地方。
进了院子阿卓精神猛地一震,这地方的灵气真是浓郁,都快比得上与师父一起居住的地方了,小阁楼也还不错,当然也只能是还不错了。
往里走逐渐靠近一棵极高粗壮茂密的大树,树干表面包裹一层流动的水一样膜,叶子泛着点点光芒。整棵树从外面看看不到一颗果子,直到爷爷跃上树又换了几次位置阿卓这才看见那里面确实有果实。
躺在爷爷手心的是一颗碧绿色的桃子,离了树还是有微弱的光芒,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清香。
阿卓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过碧玉桃,被白鸟及时阻止。
“碧玉桃表面有剧毒,一般人不能直接触碰。一棵桃树五十年才能孕育出一颗果实,每颗果实并没有蕴含多少灵力,它有一个最大的功效就是契约人在与自己的命兽融合时保护他们的性命,每人终其一生至多只能使用一颗碧玉桃。”白鸟向阿卓介绍碧玉桃的功效,话锋一转又唉声叹气起来,“为了活捉那老家伙糟蹋一颗碧玉桃,唉。”
仔细地将碧玉桃装进盒子,又在阿卓手上划了几下,将盒子递给阿卓:“这颗桃子是最差劲的一个,阿卓你能使用的年岁大约还要再过一二十年,切莫一时贪了嘴而毁了大好前途。”
细细嘱咐,阿卓正值少年时候好奇心自是最重,等到阿卓需要的时候他当然会给他准备最好的。
“好的。”阿卓点点头,咱是一个听话的乖宝宝。
“你把盒子交给那老头就赶紧回来吧,我在你手上留下了意识,如果你有危险我会在第一时刻赶到。”
“保证完成任务!”阿卓笑嘻嘻的应承,他可没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是什么。
一路奔向老城的阿卓感觉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可死活想不起来,就不再想了。
走到与老头约好的地方,那人此刻正睡得香甜,不怀好意地靠近伸手捏住老头的鼻子,很快老头就满脸通红。
“那个混蛋敢,是你啊,桃子带来了吗?快拿来给我看看。”迫不及待的向阿卓伸出手,连刚才阿卓捏他的鼻子都没有介意。
“没有,”阿卓两眼泪汪汪的,还掀起了被枯叶捏得红肿的手腕让老头看了一眼,又飞快的盖上,“你看,宝宝好疼。”
大滴眼泪扑哒扑哒地往下掉,看上去委屈极了。
老头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白老头怎么越活越过去了,不仅小气不说还打小孩!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他理论理论!”
老头怒气冲冲地牵着阿卓就要找白鸟理论,阿卓连忙阻止迪孚,笑话正事还没办完那怎么能结局。
“我还没找到长眉呢。”小脸红红的,牵着老头的袖子,任谁都不会怀疑其实他就是一个小恶魔。
“你找长眉做什么?”这小孩真是执着。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阿卓见迪孚忘记了自己给他说过的是三武要自己来找长眉的,眼睛一转,自己编一个更好的理由如何?
“我从小与长眉相依为命,是他把我抚养长大,后来由于一场意外,我和长眉失去了联系,我打听了好久好久才得知他就在老城,由于机缘巧合被白鸟院长收为孙子,可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长眉,我不远万里从谜迦叶镇赶来就是为了能和他再团聚,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说着说着竟想到了师父,一时倒显得情真意切。
最真实的谎话就是十句话里有九句是真的而最关键的一句是假的。
“苦命的孩子,”迪孚叹了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白卓说的谜迦叶镇在哪里,但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个可怜的孩子。
唤来命兽,那是一只红顶鹤,细细的腿看上去优雅极了。
“走,我这就去带你找长眉。”
红顶鹤迪翔引颈长鸣一声,飞上天空。
坐在迪孚身前的阿卓感到了一丢丢歉意不过很快就将它抛之脑后了,爷爷捉到迪孚以后应该不会伤害他,顶多侮辱加嘲讽几句吧。
“这就是长眉?”阿卓看到地上醉得像一条死狗的家伙不可置信的看向迪孚,三武要他找的人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你不是和他相依为命吗,怎么认不出来了?”老头有些纳闷,长眉却是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弟弟,他还以为就是阿卓呢。
“请您转过脸好吗?”阿卓看着那人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心里的小恶魔苏醒。
一脚踢向长眉,看着他弓成虾子的形状阿卓开心的笑了,这就是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