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支蜡烛的作用并不明显。微弱的烛光一颤一颤地,完全不能照清多少。
连接阁楼的是几阶木楼梯,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容素一踩上去,就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让人有种错觉,好像这些木台阶下一秒就会断掉似的。
好不容易登上了阁楼内。
容素手里的蜡烛的灯心突然不受控制摇曳起来,突然“啪”地一声,没有任何原因就熄灭了。
借着从阁楼的缝隙投下来的灯光,容素才不至于成黑瞎子。
阁楼内地布置单调,只有一张年代久远的雕花小床,还有一对掉了漆的桌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有一道光透进来,正好打在了木桌上。木桌上凌乱地堆放着一个小竹篓。容素上前查看,发现里面是很常见的一些做衣裳用的针线、小剪。
竹篓旁边立着一张相片。容素拿起相片观看——照片里是一个年纪差不多30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7、80年代才有解放帽,依偎在一棵八重樱下,笑容可掬。
或许是有人经常抚摸这张照片的原因,照片上没有丝毫灰尘。
容素刚想放下,猛然觉得有一只枯萎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她吓了一跳,握在手里的相片也下意识扔了出去。
玻璃制的相框落在地板上,倏然碎裂,保存在里面的相片也悄然飞出。
容素顾暇不及,果断转身要看清触碰她的谁,不料右脚不小心踩到了落地的相片。
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沙哑刺耳的尖叫。容素还来不急看清背后的人。那人就飞快蹲下想扯出那张照片。
由于照片的一个角被容素踩着,经过那人的蛮横一扯,本就古老的相片碎裂成两半。
容素下意识松开右脚,让那个人扯出她脚下的残片。
等她惊魂未定地低下头来,才看清蹲在自己脚边的是一个银发鸡皮的老妇。
她穿着有着一排盘扣的蓝布罩褂,头发梳成旧时贵族很流行的堕马髻。
老妇抱着分离的两张碎片一脸失落地瘫在地上喃喃自语:“阿哥,我对不起你啊……你怎么连个念想都不给我,留我一个人好冷清啊……”
“姥姥?”容素有着不确定地唤着。在来时的路上,母亲一直和她提着老家仅剩的一个亲人,也就是容素的姥姥。
据母亲所言,姥姥在年轻时,是一户地豪人家的女儿。而姥爷却是被她们家的长工。
在那个嫁娶要看门当户对的年代。两个人的相爱自然被世俗反对。于是他们两个相约远走高飞,来到这个偏僻、无人认识的小山村,开始了男耕女织的淳朴生活。
只可惜没过几年美满的日子,姥爷便因感染了肺结核而去世。只留下不讳人情的姥姥一个人拉扯大了容素的母亲。
那个老人听到呼唤,才有所反应。她抬起浑浊不清的眼睛像上看去,似乎才打量来人是谁:“你是……?”
“我是素素。”容素蹲下来,搀扶起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