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玉求瑕收割完清兰草,推着车子向回走。
还没有走到13号院落就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
“恩?”玉求瑕把车子一扔,向着13号院落冲去。
是谁?是谁欺上门来?牛婶在和谁打斗?玉求瑕颇为忐忑,他把牛婶当成了亲人。他穿越过来,被贬为奴工,一无所依,正是牛婶的奶元和《大力牛妖变》给了他立足的本钱。
“千万不要有事儿。”玉求瑕情急之下一脚向院门踢去,他的力量过猛,直接把门踹飞出去。
等他看清眼前的场景时,怒火“腾”地升腾起来,怒发冲冠。
一只十丈高大的飞鹤正在和牛婶战斗,那飞鹤极为凶猛,牛婶的身上被它抓出了不少伤口,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尤其是左手,血肉模糊了,露出森森的白骨。
原本整洁的小院一片狼藉,各器具东倒西歪地散落着,斑斑血迹洒落在地上,灵花灵草被践踏得乱七八糟。
还有两个人站在灵草地上在看热闹,一个是七奴,一个是玉七少。七奴负责伺候仙鹤苍苍,苍苍是玉七少的坐骑战宠,看二人腻歪的样子,十成是勾搭上了。
玉求瑕一脚将院门踢开,声音很大,牛婶和仙鹤苍苍停了手,都向他望去。
他阴沉着脸,瞪着眼睛,咬紧了牙齿,大步向牛婶走去。
13号院落突然安静了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玉求瑕来到牛婶身边,上下扫视了几眼,见牛婶身上的伤都不是致命伤,但受伤也很重。
“看,废人回来了。”灵草上站着的七奴双手挽着玉七少的胳膊,仰着脸,趾高气扬地望着玉求瑕。
她今天有人撑腰,自然是洋洋得意,有点小人得志的味道。
牛婶的身体受创匪浅,伤口处印出了不少血,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她身体哆嗦,冷汗直冒,颤声道:“十三,他们”
“不用说了,你先休息一下,一切交给我好了。”玉求瑕轻轻地摆了摆手,望向牛婶,给她一个放心的表情。随后望向七奴,攥紧了拳头,胳膊上的血管虬起了,沉声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上次我有没有告诉你,若有下一次,我会扒光你的衣服,将你扔在闹市,你忘记了?”
“哼,玉十三你好大的威风。”七奴站在玉七少身边,双手掐腰,横眉冷对,继续说道:“小子,你知道不知道,玉七少已经收我为侍妾了。是玉七少知道吗?不是你这个奴工可以比的。”
玉求瑕阴狠地瞥了飞鹤一眼,目中闪过一道凶光,冷哼一声,道:“七奴,你负责伺候的仙鹤苍苍好像是老七的坐骑,你借此和他勾搭上了?陪他上床了?怪不得他会送你一个储物袋。”
玉求瑕淡然地说道,他看七奴腰间挂着一个储物袋,再看二人腻歪的样子,大概地猜测到了真相。虽然玉七少在场,他却是一点不惧,话语上也是毫不客气。
“哼,我已经是玉七少的侍妾了,小子你只是一名奴工,知道吗?我如实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来报仇的。颤抖吧,玉十三,颤抖吧。”七奴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指着玉求瑕,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得意洋洋地说道。
“侍妾?我看女奴还差不多。”玉求瑕冷笑不已。
七奴薄薄的嘴唇,丹凤眼,长得倒也算周正。玉求瑕的一句“女奴”,差点将七奴气得吐血,女奴就是玩物一般的存在,是发泄****的工具,跟侍妾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小子,你成功地激怒了我,你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七奴眉毛倒竖,怒视着玉求瑕,继而望向玉七少,嗲爹地道:“七爷你看,玉十三这小子太不给你面子了,简直视你为无物。”她柔柔地摇摆着玉七少的胳膊,撒着娇。
玉求瑕笔直在立在小院里,目光向玉七少扫去,淡然道:“老七,你怎么说?你的战宠苍苍伤了牛婶,你得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首先,你们二人和苍苍都留下一只爪子,其次拿出一千灵石赔偿,此事就此揭过,你看如何?”
玉求瑕说得很从容,很淡定,但内容却颇为狠辣。
玉七少纨绔子弟一个,境界是炼气境第四重。
炼气境第三重,修士识别自身经脉,御使真气在经脉之间自由如意地流转,称之为“御气”,牛婶就是这个境界。
炼气境第四重则是大循环。
修士的下丹田又称气海,上丹田称为泥丸宫或者紫府宫,神魂便是在紫府宫中。修士的经脉和紫府宫之间有一层阻隔,称之为“天地之桥”。炼气境第三重的修士,并没有贯通天地之桥,其真气不能进入紫府,不能温养神魂,形不成大循环。
修士一旦打通了天地之桥,真气就可以进入紫府宫,紫府之中的神魂就能得到真气的滋养。神魂强壮,御使真气更加快速、更加精准、更加得心应手。贯通天地之桥,真气就可以在全身各个区域包括紫府宫形成一个大循环,修士也就晋升为第四重。
玉七少和他的战宠苍苍都处在这个境界。
“哈哈哈”玉七少听到玉求瑕的话语,顿时气歪了鼻子,怒极反笑,看着玉求瑕就像看一个白痴,道:“你说什么?你说让我们三个各留下一只爪子,然后再赔偿你一千灵石?十三仔,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既然你这么说,哼哼???”
玉七少阴沉地望向了牛婶,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机,喝道:“苍苍,灭了牛妖,死一只灵兽而已,我想我还能担待得起!”他乃嫡系少爷,玉家的灵兽院不知道多少灵兽,死一只,他顶多受一点责罚而已。
苍苍翅展足有一丈,原本白白的爪子沾染了牛婶的不少血迹,微微泛着红光,嘴喙极为尖利,就像鹰钩一般。它望着牛婶,就像看食物,就像野狼看小白兔。
苍苍鼓动双翼箭一般向牛婶飞去,口中还流出了涎水。
玉求瑕稳稳地立在牛婶身前,像一个雕像一样纹丝不动,直直地望着飞来的苍苍。这一刻,就是仙神要为难牛婶,也要过他这一关。
大风如潮水,朝着玉求瑕疯狂涌来。
地上刮起了不少的草屑,混杂着尘土,一起向着玉求瑕涌来。
苍苍强壮的身体虽大,但身法极其灵活,闪电一般冲了过来,就像苍鹰扑兔。
就在此时,刀光闪,血飞溅,苍苍巨大的头颅离开了身体,甩飞出去,它的脖子向外直喷鲜血,庞大的身躯倒在玉求瑕身边。
它脖子喷出热乎乎的鲜血,流淌开来,几乎染红了整个院落。
苍苍身躯很大,身体中的血液很多,猩红的血液汩汩流着,发出轻微的“哗哗”声。
玉求瑕右手持着厨皇刀,如杀神一般立在那里,好像从来没有出过手一样。只是厨皇刀上滴答下来的血滴表明了它正是杀掉苍苍的凶器。
苍苍喷出的血有一部分溅在了玉求瑕的脸上,配上他原本无瑕的容貌,带着一股妖邪的明艳。
“什么?”玉七少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他都没有看清玉求瑕是怎么出手的,苍苍已经尸首分离。
七奴更是不堪,挽着玉七少的胳膊抽筋似的抖动,已经失去自我控制能力了。
原本杂乱的小院更肮脏了,腥臭的热血充斥着人的鼻子,让人闻之欲呕。
玉求瑕一步一步向二人走去。
当时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玉求瑕如死神一般,带着漫天的杀气逼近了玉七少和七奴。
“你别过来。”玉七少一脸惊恐,眼睛里尽是死灰之色,哑着嗓子喊道。
玉求瑕依然龙行虎步,每走一步都带着一脚血花,“啪”、“啪”,恍如屋檐下滴落的雨水落在水面上溅起的水花一样------
“一星中品法宝,半壁江山镇邪印,给我镇压!”玉七少的脸忽然变得疯狂扭曲起来,歇斯底里地吼叫一声,一拍储物袋,一座一丈高的土丘从储物袋浮现而出。
玉七少张口喷出一道元气喷到土丘上,土丘猛地涨大,足有十丈之高,朝着玉求瑕当头压来。
“轰隆隆”千钧巨力,泰山压顶!
“愚蠢!炼气境第四重就想跟我斗?一星中品法宝就想镇压我?我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玉求瑕站在那里,就像一支标枪,挺拔而立。
他一声大吼,左拳握紧,一拳轰出。
“轰”地一声,玉求瑕的拳头径直将土山轰飞出去。
“砰”土山重重地砸在满是鲜血的地上,溅起一片血花。
玉七少身后,七奴望着一切,张大了口,一脸不可置信。她想找回场子,可玉求瑕已经强大得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猫,而玉求瑕已经变成了猛虎,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不容七奴多想,玉求瑕再一次动了,他一步一步向玉七少和七奴走近。
他的脚步声在七奴的耳畔响起,恍如拘魂之音,要拘走她的魂魄。
在七奴的眼中,玉求瑕的形体越来越大,越来越伟岸,就如同一尊神灵漫步在人间,一股霸道煌煌的气息罩住了七奴。
这一刻,七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卑微的蝼蚁,而玉求瑕却是天地之间唯一永恒的存在——七奴的心灵失守了。
玉求瑕身子虽小,却顶天立地!
庞大的压力使得七奴急剧地喘息,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玉求瑕的怒气和杀气勃然爆发,七奴感觉他此时化身成了死神,要向她索命。七奴浑身哆嗦了一下,裆间湿湿热热,吓尿了。
刀起,寒光一闪,七奴的左手被砍了下来,一道鲜血顺着她的断臂处激射而出,杀猪般的嘶叫声随之响起。
她白嫩的小手掉在了地上。
玉求瑕双手猛地一撕,七奴骤感浑身冰寒,被玉求瑕扒光了衣服。
他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起,就像提着一只小鸡,玉求瑕阴寒的目光刺得七奴眼睛都睁不开。
玉求瑕将七奴随手一扔,七奴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不知道被玉求瑕扔到哪里去了。以他此时的大力,这一扔足以将七奴扔到一里之外。
当然了,七奴也不会有陨落之忧,她乃是炼气境第二重的修士,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玉七少看玉求瑕凶神恶煞的样子,彻底吓瘫了,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十三仔,给我个机会,我想做好人。”
玉求瑕俯视着跪倒在地的玉七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道:“对不起,你惹错了人。”一刀劈下,又一只人手落地。
“啊”玉七少也强不到哪里去,哭天抢地吼叫起来,凄惨无比。
玉求瑕拿着厨皇刀,轻轻地拍打着在玉七少的脸,淡然道:“找人帮我打扫院子,然后送一千灵石过来。以后见我,退避三舍,知道吗?不要步了七奴的后尘,放她一马,竟然还敢来惹我。滚吧,滚出我的院落。注意,是滚出去,你若向外走,我剁了你的双脚,知道吗?滚!补充一点,把我院落的门修好。”
玉求瑕刚才冲进13号院落,将门踢飞踢烂了。
“是是是”玉七少滚倒在地,连滚带爬地离开了13号院落,整个身体都被鲜血染红了。
玉求瑕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厨皇刀,抬头,木然地望着苍天。
阴云密布,冷风在呼号,他感觉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心中空落落的。
“十三,十三”牛婶跑过来,涕泪交加:“十三,是我不好,是牛婶连累你了,你本不必这样的,十三------”
玉求瑕缓缓转头,望着牛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牛婶,不怨你,是我连累了你。这本来就是一条不归路。”
血腥气息窜入了他的鼻子,他忽然感觉头脑发胀,眼前直冒金星,昏昏沉沉,快要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