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呆呆的看着那个被娄新月称作“掌门”的明袍男子,不知说什么好,他为什么要叫她花娘?他认识她还是他认错人了?明显,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她穿越到了这个异时空,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她一定是长的像他所认识的人,花娘……难道那个女子叫做花娘?
宝儿抬头,只见那明袍的男子向前迈了一步,一只手臂颤抖地不自知地伸向半空,眼里蓄满了泪花。
若是知情的人看到这样的画面或许还会感动,而此刻宝儿的心里却只有害怕,她不由自主地向后瑟缩了一步,颤声说道:“我想……这位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不,我没有,我以为你飞升了,没想到你还留在这里!原来,你在这里是为了……”他忽然激动开来,一步一步朝宝儿走去,吓的后者连连往后退缩。
这时,娄新月上前一步拦住那明袍男子,拱手道:“掌门,她不是花娘,在下亲眼目睹她和展雄飞一起出双入对,再说,就算是花娘,现在已经八十七岁了,不会是她这个样子。”
明袍男子听了娄新月的解释,低头沉吟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抬眸叹道:“你说的没错,是我失态了。”
片刻后,他复又开口,看着宝儿,拱手缓缓道,“对不起,姑娘,慕容谦失态了。”
什么!慕容谦?!他竟然是天山派的掌门慕容谦!宝儿被这一连串的惊吓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渐缓心情,方才低声答道:“无事。”
在宝儿看来,此时的天山派是来救助这个村子的,她原本以为,天山派的众人都像娄新月一样,非奸即盗;直到后来,她见到了鬼村,方才明白,这原来是一个居住在天山顶上的修仙团队,顺便主持这一带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可是,那贪官周津就没人管吗?
“姑娘,请问尊姓大名?”宝儿正愣神之际,突然,慕容谦走了过来,他此时已经调整了心情,缓缓开口,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
宝儿不禁打了个寒颤,果然是顶级高手啊,站在她面前立即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让她生出一种想要自报姓名的念头。
“呃……我不说可以吗?”宝儿定了定心神,抬头,眨眨眼睛,慌忙开口道。
她最好还是什么都别说,她可不想和天山派有什么纠葛,更不想做那个什么飞升的花娘的替身。
“姑娘随意。”慕容谦拱手,微笑道。
“我……我是来给村民送药的,我先进去了……”片刻尴尬之后,宝儿终于想起自己此次出行的目的,低声呢喃了一句。
于是,给自己说完话的宝儿,带着一伙孩子迅速绕开了慕容谦和娄新月两个人,疾步走进了村里。这一举动惊的一旁的娄新月目瞪口呆,她确实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在慕容谦手里全身而退。
“掌门,‘枫林郡’入口图还有两张在她手里……”娄新月终于按耐不住,小声提醒。
“无妨。”慕容谦微微一笑,嘴角轻轻上扬,像是回忆起什么令他欣慰的事情一般,随即转身,跟上了宝儿。
宝儿首先进的是启墨的家,那是三间用茅草搭建的屋子,此时,启墨的父母正在院子里干活,看着宝儿等一众人前来,立即站起身迎接。
宝儿看着他们脸上发出的天花疹子,心里无奈非常。
“仙姑,多谢你能过来看我们。”启墨的父母本想上前招呼,可因为身有疟疾,只得立在原地,脸上全是感动。
“我带了药,先给你们吃吧。”宝儿找了一个小凳子坐下来,将怀里的方帕取出,小心翼翼地拿了两人的分量,然后递给启墨的父亲。
这时,启墨的母亲舀来了井水,两口子一前一后的服了药。
“我看,你的药也所剩无几了,救得了他们一时,却根治不了他们的顽疾……”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一语道破宝儿心里的无奈。众人回头,只见是天山派的掌门慕容谦立在院子门口,他身着紫色的锦缎明袍,一头长发高高束起,此时破败的小茅屋更衬得他发黑如墨、衣锦华丽,而他身后跟的那个个子矮小的娄新月,也珠光宝气,光彩非常。
“那……那该怎么办?”宝儿被他说的心虚,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抬头看向慕容谦,只见对方此时也正双眼炯炯的看着她。
“我用内力打通他们的经脉,这样,你的药便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慕容谦微笑,他大步走向启墨的父亲,边走边挽起袖子,准备为对方运功疗伤。
“这是真的?”宝儿惊呼,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尴尬境地,一心想着救治这些村民。
而此刻,众人都未发现,角落里一个怨毒的眼神正注视着眼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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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天山山顶,一幢千层楼阁屹立在烟雾缭绕的虚空之中,普通人放眼望去,以为地处仙境;而这种效果,确实也是天山派铸造此楼的用意。
那千层楼阁的大门,朝向东方,此时面对着初升的朝阳显得尤为金碧辉煌。门楼的顶端,挂着一块漆黑的匾额,上面金色的阳文龙飞凤舞,书云:飞天阁。
在这飞天阁的顶端,有一个白色身影在窗边一闪而过。那人伸手一把接住一个扑腾而来的信鸽,随即迅速打开竹筒里的信纸,站在窗前阅读起来。读罢,他皱了皱眉头,口中喃喃:“可恶,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相像之人,看来……”
说道这里,他顿住了,眉间的冷厉之气不由自主地加剧。他右手两指一挥,指尖迅速窜出一簇火苗,然后,湛蓝的火舌将那信纸立即吞噬;随着哗啦一声,信纸立即化作一团黑灰,从窗户中飞扬而下,犹如一只墨色飞舞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