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图,你们三家各出两万尘金币,然后分享。”城主微笑着说道,“到时我们各派出一些精英弟子,就当是试炼之用了。”
“这钱什么到是可以轻付,不过试炼之事,是否多少有些……凶险了。”一边李家的管家伯轻声接到。
“这一点,我赞同城主大人。那些小辈,在我们的庇护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修习不精,事故不明,我辈的一片苦心倒是落得一个‘瞎操心’的评论,哪有李天纵公子那样优秀啊。”
一边欧文家族长老说道,看似评价晚辈和赞扬李天纵,其实真正的意味多少有些阴险,这句含义里是说“李天纵一去,以你们李家的势力宝物便与我等无干系了?”
“哈哈!说的倒是,不过我公孙族还是很敬重诸位的,在此便不说些什么了,你们商量好,我便跟着跑!要不然我这傻驴的名号岂不白搭了?哈哈!”
“哈哈!公孙兄说笑了!”周围三人同样大笑,心中不由暗骂这只老狐狸。
“诸位放心,这一次前往都是三阶以下的一阶二阶人才,我家族中李天纵公子正巧有事,所以不能参与。”
“哦?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参与,这让我明阳城的模范多少有些不好啊,不知道是何等重要大事令李天纵公子无从脱身?”
“各位,仅仅只是家族内务,并非大事。”管家伯笑道。
“鬼才信!”剩下的三人再度暗骂一句。
“那么,先这样定吧,到时候我将地图送到各位家中。”
“烦劳城主大人了。”
这几个老狐狸先行的扯了一阵皮,而辰策等人却并不那样悠闲。
人群围上之后,李天纵许是玩乐心理或者根本不想有辱自己的身份,令手下五个一阶高级的家仆向前动手,外加指点这些家仆一下。
五个人与辰策动手,开始辰策也想要猛攻,只是五人竟然多有配合,一时僵在那里,战局多有弛碍。
“李一,下次出刀向上一分,看准破绽!”
“是!”
其中最为年长的壮汉刚刚挥刀,砍向辰策小腹,被辰策直接上挑崩开,顺势横甩出刀。
“李三,刀口下切三分,斩刃刀!”
另一个生的颇为瘦削的高个刀刃向下,直接贴着辰策匕首刃刺过,如果没有意外闪躲,此刀会直接将手骨破开,整个手直接废掉。
辰策转身匕首收回,格挡住李三的刀刃尖。
“李五,背刺,脊椎二关节缝口。”
辰策听到这一句,瞬间转身,匕首直接向上撩起,但是空无一物!
背后再度响起大刀的破风之声,辰策顾及不了多少,直接向地面倒过去,在倒地一瞬间,手臂诡异一扭,硬生生把落地的冲力转化成横向的推力,身躯一瞬间横移出去。
关节技·笔转!
刀锋擦着他的手臂斩在地上。
深入地面一寸余,钉住辰策胳膊上的衣服。
该死!
他心中一紧,身躯再度向回滚了半圈,又一片长刀斩在他原来的位置,那里原是左胸心脏之处!
辰策右手上匕首一挑,直接将衣服划开,令手臂直接脱困。
但他还没有回气的光景,双脚就不得不再度一蹬,身躯擦着地面直接弹射而出,闪过那柄袭击向他下体的一根长刺!
但还是有两刀没有斩下来,那两刀直接是横竖两斩,封住他所有闪避的空间,令他无力躲闪!
“这两刀不错,看来我没低估你们的价值!”
辰策看着这两刀在瞳孔之中放大,忽然他觉得世间万物都有些变慢了,那是死亡之前的一种错觉。
刀锋之上,冷芒似乎都可以看清,光华似乎都像融化的石蜡那样流转,一切都变慢了,包括辰策自己。
思想原来这般无力!
辰策思想之中努力想要成侧躺,闪过电光火石之中的这一击,但是却无从躲闪,因为身体一样在缓慢地滚动。
甚至尘土都在缓缓地扬起,每一粒细小的颗粒都在缓慢地飞舞,缓慢地在树影之间阳光的斑点中飞扬,在属于它们的舞台之中。
一瞬间的迷茫氤氲了辰策的心田,又有一瞬间的感悟,心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发出一声碎裂的鸣响,悄然地传遍识海的每一处角落,他的目光凝滞了!
嘴里忽然传出一声奇异的呵斥,那是浓缩到极致的咒语,甚至在外人听来仅仅只是一声呵斥,但其中有着沟通灵魂深处的钥匙。
时间停滞!
无形的光团包裹住面前两道力量巨大的长刀,辰策滚了出去,长刀斩落在地上,这必死的五刀被辰策不可思议的躲了过去。
“你们最后两刀为什么变慢了!”李天纵吼道。
“我们也不知道,但属下愿意领罪!”两人说着,手下一慢,辰策已经站了起来,面容还是有些茫然。
论起今日,最大的收获并不是在战斗之中间接被训练卓越的武技,而是刚才他身体中那声轻响,那是传承开启的声音。
论起西罗姗嫣两位神诋的传承倒是很奇异,并没有丝毫的魔法,力量甚至话语,仅仅是一种潜意识的影响。就像他刚才那样瞬间念出咒语,甚至可以与法师依靠自身精神力瞬发魔法相比。
这也许正印证了他们给辰策的忠告,没有给予力量,甚至没有给予辰策什么强大的咒语,只是在传承最开始的时候,把最正确的感悟遗留给他,印刻入灵魂之中。
“所有人都上!”李天纵一声大喊,声音远远地传出。
惊飞起无数丛林中栖息的小鸟,斑斓的落羽随风飘荡。
“客人,您的金币,一共三万尘金币,收取一成手续费,您的尘金币一共两万七千。”
“嗯,谢谢!”
面前的胖子接过布满魔导回路的卡片,插入服务台上一个魔导器中,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面容随着魔导灯的光芒而曝于光下,正是刘管事。
他不知又用了什么秘法或者魔导器掩饰自己,不光肥胖了,甚至连气息波动都掩盖下去。
他转身,身体上肥肉抖动,脚步不快,速度却是惊人的快。
一个街角,一条小巷,又转了两个胡同,随即一头钻入公共厕所。
出来时,已经是那个壮汉形象,还故意袒胸露背,暴露他八块腹肌。
外面一个中年大叔平静地站着,蓝色长发随风飘荡,一双湛蓝的眼眸盯着他,目光中透着寒意。
刘管事将手深入袖子里面,斗气和精神力已经悄然笼罩在储物戒指上,准备着无形的杀机。
“请问黄泉路怎么走?”这位问道。
原来是问路的,刘管事不由松了一口气。
“直走,左拐。”刘管事开始瞎指路。
“你不冷么?”面前这位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嗯?”
刘管事忽然觉下肢一阵极度的冰寒,甚至有些麻痒的冻伤感。他随即低头,看到两条腿不知何时已经被冰冻住,深蓝色的冰晶在幽深的小巷之中泛起淡薄的毫光。
“朕名曰刃斩情,莫要到了黄泉路不知道是谁指的!”
刃斩情手在刘管事嘴唇上轻轻一划,随即走开,潇洒的蓝色长发飘飘洒洒,风摆不乱。
“唔唔!”一层薄冰冻在嘴上,任由刘管事如何用力,都无法叫出一声。
他也是想要用双手去撕开,发现双臂只能定定的垂着,没有丝毫感觉,只有下肢上的冰在缓慢地攀升。
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死前的等待!
煎熬至极!
良久之后,原地只剩下一块晶莹的冰雕,剔透的映着里面正在哭泣的大汉。
如果从好的猜测,只能说人之将死,其心也善,哭哭忏悔一二罢了。
冰块轻轻响动几声,随即碎裂成无数晶莹的碎块,在地上无数如琥珀中虫尸一样的肢体,缓缓地随冰块融化重归温暖的小巷。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走到小巷之中,看到离他最近的一段肉色棍,上面还有一个黝黑的戒指。
他好奇的弯腰,将戒指取下。冰冷刺骨,与这段小棍一样寒冷,他不由冻得抖了一下,还是握住了这个有些古朴的物件。
“什么东西呢?”他满脸疑惑,抬头看看小巷里面,正看到刘管事冰块中的头颅幽幽地凝视着他。
专注的,一动不动!
死不瞑目!
“啊——!!!”
一声尖叫,直透云霄!